第二百五十九章 寧安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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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公爺,國公爺你怎麽樣?”太醫不顧自己的傷勢,一個勁兒詢問唐征。
    唐征隻覺得腰背上的傷比墜馬時還疼,一動不敢動,“本國公腰背的舊傷複發了。”
    “這,這”,太醫又急又痛,“來人啊,快,快扶一下。”
    街上百姓不敢,太醫與唐征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萬一遷怒可怎麽好?
    最後還是鍾老大夫與裴老大夫聽到喊聲,叫來夥計將兩人抬回仁心堂。
    “哎,老夫千叮嚀萬囑咐,讓國公爺在腰傷完全好前盡量不要下地,您偏不聽,還去街上溜達。”
    “武威城馬車很多,走的又快,萬一撞著可怎麽好?”
    裴老大夫檢查完唐征的腰上,麵上一臉絕望,“白養了,全都白養了!”
    “這次要躺地更久,造孽啊!”
    唐征聽後,氣的幾乎喘不上氣來。
    “這武威城中,可有誰家以蓮花作為家紋?”
    裴老大夫一邊處理唐征的腰傷一邊道,“孫家。”
    “哪個孫家?”
    “寧安伯孫家。”
    寧安伯孫家,祖上跟著高祖皇帝一起打天下,因多次立下戰功特賜封寧安伯,後來第一代寧安伯跟隨宋老將軍一起鎮守西北,在武威城破時戰死。
    寧安伯戰死後,其長子繼承爵位,因長子自幼體弱,無法上戰場也沒有體力讀書,因此一直閑賦在家。
    現任寧安伯隻有兩子,長子為寵妾所生,幼子為寧安伯夫人所生,長子與幼子之間有十歲的年齡差距,寧安伯甚至一度想將爵位傳給庶長子,卻不被孫家與律法所容,一直沒能如願。
    因此,寧安伯十分愧對寵妾與愛子,若非寵妾身份實在過於低賤,寧安伯夫人背後有娘家撐腰,寧安伯夫人與幼子的日子定十分難過。
    寧安伯夫人心疼幼子,不忍多加管教,竟養成一個混世魔王的性子,才十一二歲就敢逛花樓,十三四就打死了家中數位奴婢小廝,還打斷了農戶的一條腿,蘭州少尹咬死不放,寧安伯夫人隻得眼睜睜看著幼子被打了二十大板,然後花了一大筆銀子消了幼子的牢獄。
    寧安伯見幼子實在過分,就把人送到武威城來,蓋因武威城的律法不同於大渝律法,不允許花錢恕罪。
    被狠狠關了幾次的寧安伯幼子老實多了,學會在武威城夾著尾巴做人。
    寧安伯夫人疼兒子,三天兩頭來武威,寧安伯的馬夫每次在寧安伯夫人來的時候,提前把宿在青樓花坊的孫超盡快送回孫府。
    可這次寧安伯夫人突然來武威,孫府的小廝趕忙到花樓送信,孫超嫌馬夫趕車慢,自己搶過馬鞭揮舞,卻不小心打著馬兒的眼睛,馬兒發起狂來,在街上橫衝直撞地奔跑。
    裴老大夫道,“沈大人已經去了孫府,孫家這次可要大出血了。”
    武威城東,孫府。
    一個多月沒見到兒子的寧安伯夫人拉著兒子的手一陣噓寒問暖,門房來報,說武威府少尹登門請見。
    “武威少尹沈嘉文,他來做什麽?”寧安伯夫人不解,“快請進來。”
    沈嘉文帶著衙役進入正廳,與寧安伯夫人見過禮後,直言道,“貴府馬車一路沿街鬧事急行,不少百姓被驚、貨物被損壞,百姓告到府衙,本官奉陸大人之命,請貴府公子過堂。”
    寧安伯看了一眼兒子,見他心虛低下頭就知道沈嘉文所言不假,寧安伯夫人瞪了一眼兒子,笑道,“沈大人,我兒定不是故意縱馬行駛,其中定有原由。”
    孫超趕忙應和,“是那馬發了狂,要不是侍衛及時拉住馬,我都要受傷!”
    寧安伯夫人不知還有這一茬,趕忙上下檢查兒子,見其胳膊果然有淤青,頓時心疼地不行。
    “沈大人,你也聽見了,我兒不是有意的”,寧安伯夫人豪氣道,“但這總歸是我兒惹下的禍事,一切損失我寧安伯府定會照價賠償,受傷的百姓也定會賠償醫藥費用。”
    沈嘉文頷首,寧安伯夫人娘家豪富,既然答應賠償定不會食言。
    “有夫人這話,這場禍事定能很快平複”,沈嘉文話鋒一轉,“但苦主告官,貴府公子總要到衙門走上一遭,對百姓道個歉。”
    寧安伯夫人有些不樂意,她都說賠償了,還去府衙做甚?
    正待拒絕,就聽沈嘉文悠悠道,“夫人如此識大體,本官也就投桃報李,告訴夫人一件事。”
    “貴府馬車行街時,不小心驚到了魏國公,使得魏國公腰傷複發,如今正在仁心堂救治。”
    寧安伯夫人聽的一愣一愣的,怎麽還跟魏國公有關?
    “沈大人,這”,寧安伯夫人還欲再問,沈嘉文卻已起身,命衙役壓著鬼哭狼嚎的孫超回衙門。
    寧安伯夫人雖心疼兒子,可還分的清輕重緩急,連忙派遣得力的管事去仁心堂打聽。
    管事一臉驚慌地回來稟告,“夫人不好了,魏國公真的在仁心堂養傷!”
    寧安伯夫人倒吸一口涼氣。
    “怎麽回事?你快說!”
    “仁心堂的大夫說,魏國公的腰傷已經養了三個月,好不容易可以下地走動,結果為了躲避咱家的馬車撲到地上,引得腰傷再次複發!如今要重新修養。”
    “仁心堂的大夫說,這次修養的時間可能更久!”
    寧安伯夫人跌坐在座位上,“這可怎麽辦?”
    “夫人,快傳信給伯爺吧!”管事焦急道,“這事務必要妥善處理,魏國公可是大人物,不是咱們伯府惹的起的!”
    寧安伯夫人被說的心驚肉跳,顧不得兒子可能會被打,趕忙傳信回蘭州。
    收到信的寧安伯立馬坐車來了武威,一見寧安伯夫人劈頭蓋臉就問,“那個逆子呢?叫他出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寧安伯罵道,“這逆子就是被你給慣壞的,如今惹出如此大禍,你滿意了?我告訴你,要是魏國公因此事與寧安伯府有了嫌隙,我就打死那個孽障賠罪!”
    寧安伯夫人沒有一刻這麽感謝把兒子關在大牢裏的陸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