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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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爺,事已至此,你就算打死超兒也無濟於事”,寧安伯夫人勸道,“咱們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去請魏國公寬恕。”
    “你說的容易,唐征是什麽人?那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一等國公爺!如今那個孽子把國公爺撞傷了,咱們家拿什麽去賠禮道歉?”
    寧安伯拍拍自己的臉,“你覺得就憑我的麵子,夠嗎?”
    “總得去試試”,寧安伯夫人賠笑,“老伯爺曾與魏國公的嶽父宋老將軍同朝為官交情深厚,魏國公總要看在老伯爺與嶽丈的麵子給伯爺一兩分薄麵。”
    寧安伯倒是忘了這一茬。
    “妾身已經準備了厚禮,都是從妾身陪嫁中挑出的好東西,想必可以得魏國公的眼。”
    寧安伯夫人轉了一下眼睛,“說起來,越兒中了進士當選了朝官,將來定是要留在洛陽。”
    “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將來魏國公要是能提攜越兒一二,越兒的前程豈不是更好?”
    寧安伯匪夷所思,“咱家得罪了魏國公,魏國公不遷怒越兒就不錯了,你還想提攜?”
    “那就更要想辦法消解魏國公的怒氣,否則魏國公不提攜越兒是小,要是從中作梗,讓咱們越兒坐幾年的冷板凳,或是幹脆將越兒扔到窮山惡水的地方做官,那才真是糟了!”
    寧安伯被寧安伯夫人說的驚心肉跳,趕忙拿上禮物去了仁心堂,卻連魏國公的麵都沒見到,一句靜養就被打發出門。
    寧安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最後還是寧安伯夫人提點,“要不去求求昭善郡主?”
    “昭善郡主是魏國公的女兒,有昭善郡主替咱們說話,魏國公看在昭善郡主的麵子上,應該不會再將咱們拒之門外。”
    寧安伯遲疑,他是聽說過唐昭敲登聞鼓告禦狀的事,對魏國公與唐昭的父女情分深表懷疑。
    但為了寧安伯府的未來,寧安伯隻有死馬當作活馬醫。
    秋雨通稟,“姑娘!寧安伯與夫人求見!”
    “?”正躺在搖椅上悠閑自在曬太陽的唐昭不解,“寧安伯府?跟咱們熟嗎?”
    “原先不熟,現在正要熟”,秋雨小聲地將寧安伯府馬車驚到魏國公的事說了一遍。
    “嘶!”唐昭都有些心疼魏國公了。
    這是什麽倒黴體質?
    “所以,這是想走我的路子拜訪唐征?”唐昭問,“帶禮物了嗎?”
    “帶了,好幾大馬車”,秋雨笑的賊兮兮,“奴婢掃了一眼,光婢女們捧著的,就是價值不菲的物件。”
    唐昭滿意,“那就見見吧。”
    寧安伯與寧安伯夫人被秋雨請進後院,見到唐昭後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參見昭善郡主。”
    “伯爺、伯夫人免禮”,唐昭坐直身子,“請坐,上茶。”
    春風端了茶點擺在案幾上,後退至一旁。
    “不知伯爺、伯夫人上門,所謂何事?”
    寧安伯道,“前些日子,小兒乘坐的馬車突然發狂,拉車時不小心衝撞了魏國公,致使魏國公爺舊傷複發,至今臥床不起,我與內子深感愧疚。”
    “如今那逆子被關在大牢,不能親自給魏國公賠禮道歉,我與內子便想代那逆子上門親自道歉,卻被魏國公拒之門外。”
    寧安伯站起身,彎腰行了大禮,“我與內子今日貿然登門,就是想請郡主幫忙,讓我與內子見魏國公一麵,親自道歉,還請郡主援助。”
    寧安伯夫人一揮手,八名婢女齊齊上前,管事揭下蓋在托盤上的紅布,各色珍貴珠寶亮瞎了唐昭的眼。
    “這是我與內子的小小心意,還望郡主收下。”
    唐昭麵上矜持,“我雖能讓父親見伯爺與伯夫人,但不能確定父親是否能原諒令郎啊?”
    寧安伯保證,“隻要郡主能幫我們見到魏國公就好,至於魏國公能否原諒,是我和內子的機緣,不關郡主的事!”
    都這樣說了,唐昭怎能拒絕?命春風收下禮物,然後帶著寧安伯夫妻去了仁心堂。
    藥童看著去而複返的寧安伯夫妻,正待趕人,就看到走在寧安伯夫妻身後的唐昭,趕人的話瞬間咽回肚子裏。
    “郡主娘娘!”藥童上前小聲道,“魏國公說了,誰也不見。”
    “連我也不見?”
    藥童為難,依他這段時間來看,魏國公最不想見的就是唐昭了。
    可見不見唐昭,也不是魏國公說的算的。
    “那我再去通報一聲。”
    “去吧!”
    藥童蹬蹬跑進後院,又蹬蹬跑回來,“魏國公請郡主進去。”
    寧安伯夫妻大喜,正待與唐昭一起進去,就被藥童攔住,“魏國公說了,隻見昭善郡主一人。”
    “這”,寧安伯夫妻看向唐昭。
    “稍安勿躁”,唐昭安撫地看了一眼寧安伯夫妻,“我去去就來。”
    唐昭大步去了後院,藥童趕忙跟上,待唐昭進了魏國公的病房,很有眼力見地關上病房門,給父女倆獨處的時間。
    唐昭把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想了一遍還是哭不出來,隻好幹打雷不下雨,“父親,您怎麽又受傷了?”
    唐征頭疼,怎麽又叫唐昭知道了!
    “父親,你受傷女兒都不知道,是女兒不孝!”唐昭坐在病床邊,“要不是寧安伯與夫人告訴女兒,女兒還被蒙在鼓裏呢!”
    唐征皺眉,“寧安伯去找你了?”
    “是啊,寧安伯夫妻說他們教子無方,驚擾了父親十分愧疚,原本想來給父親道歉,誰知父親沒見,他們就來找女兒了。”
    “女兒原本也不想帶他們來,但想著父親與祖母從小就教女兒,冤家宜解不宜結,女兒想著,寧安伯之子也不是有心讓父親腰傷複發,與其因此事與寧安伯府結怨,不如幹脆大方原諒。”
    “這樣,女兒以後在西北,也多一個助力,父親覺得女兒想的對不對?”
    唐征被堵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該說的都被唐昭說完了,他能說什麽?除了一個好字他還能說什麽?!
    “太好了,那女兒這就叫寧安伯夫妻進來,好好給父親賠罪!”
    唐昭歡快地跑出去叫人。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