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眼底閃過一絲譏誚，麵上卻掛著一絲嬌俏的笑，“怎麽，年紀大了想要孩子了？”
    “嗯？你說什麽。”林霄硯眯起眼睛，佯裝不悅，指尖輕輕敲擊桌麵，發出規律的輕響，“晚晚你覺得我年紀很大嗎？”
    “不大嗎？”沈非晚挑眉，“你娶我，難道不是老牛吃嫩草？”
    林霄硯眯了眯眼，忽然傾身靠近沈非晚，“年紀大不大……我不予置評。”
    他壓低聲音，在沈非晚耳邊問道，“但是我很想知道，寶貝覺得老公大嗎？”
    沈非晚扯了扯嘴角，“大啊。”
    林霄硯滿意地笑了，又問，“那老婆喜歡嗎？”
    沈非晚繼續假笑，“你說呢？”
    林霄硯低笑，喉結滾動，“那要不一會兒再來兩次？”
    沈非晚一拳捶在他肩上，“你是禽獸啊。”
    “嘶——”林霄硯皺了下眉，隨即恍然，“忘了，你現在生理期。”
    “趕緊吃你的吧。”她將餐盤往他麵前推了推。
    “你生理期一般幾天？”
    “不才，氣血旺盛，一般七天。”
    “那太可惜了。”
    林霄硯喝了口牛奶，意有所指地歎氣。
    沈非晚白他一眼，“我氣血好還礙著你了？你是不是見不到我好啊？”
    “胡說八道，氣血足當然好，以後生孩子恢複也快。”
    “嗬。”沈非晚輕笑一聲，不再搭話，專心切著盤中的早餐。
    吃過早餐後，兩人一同上了車。
    林霄硯說，“我先送你回家。婚期的事你先和老師通個氣，今天我就不陪你回去了。”他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師母的事我得得盡快落實。”
    “好，你放心吧。我爸那邊有我呢。”
    沈非晚巴不得林霄硯立刻去處理她媽媽的事，她甚至不想浪費這送她回家的時間。
    但林霄硯執意要送，她也沒有辦法。
    轉眼四天的時間過去了。
    今天也是農曆小年，一大早沈默就去超市采購了一批新鮮的食材。
    因為林霄硯說過，顧明曦還是有機會回來和大家一起過小年的，所以沈默打算好好做一桌子菜。
    東西買回來已經是中午了，一家三口隨便吃點東西對付了一下，下午才開始真正的忙碌。
    傍晚時分，廚房裏彌漫起各種誘人的香氣，可林霄硯那邊卻遲遲沒有消息。
    眼見著天就要黑了，沈默實在是忍不住，催了沈非晚。
    “晚晚，要不然你再給霄硯打個電話，問問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媽今天到底還能不能回來。”
    沈非晚其實也很著急，她應了聲好，隨即便拿起了手機。
    剛撥通林霄硯的電話，就聽站在窗邊的沈星衍道，“他的車來了！”
    透過落地窗，沈非晚定睛一看，果然是林霄硯的車，她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車子還沒開過來呢，沈默更是已經解下圍裙，三步並作兩步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片刻後，車子終於在門口停下。
    沈非晚一家早已在前庭等候。
    深色的車窗玻璃阻隔了視線，讓人無法窺見車內情形，不知道裏麵到底坐著幾個人。
    不過很快車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林霄硯先下了車，緊接著，他就從裏麵扶出了一個人，正是顧明曦！
    然而，當顧明曦的身影完全顯露時，所有人都怔住了。
    她的變化太大了。
    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原本合身的衣服此刻顯得空蕩蕩的，臉色也蒼白如紙，眼下的青影清晰可見，那雙曾經明亮的眼睛如今暗黯淡無光。
    沈默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顫抖著將妻子擁入懷中，“老婆……你受苦了……”
    他聲音哽咽，緊緊抱著妻子，仿佛怕她再次消失。
    沈非晚紅著眼眶上前，輕輕環住父母，“媽，回來就好。”
    沈星衍站在原地，唇線緊繃，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最終隻是轉向林霄硯，“車裏還有我媽的東西嗎？”
    林霄硯微微頷首，俯身從車內取出一個手提包。
    片刻後，沈默抹去淚水，“走，我們回屋去。”
    他看向身邊的一雙兒女，聲音還帶著未散的哽咽，“別讓你媽著涼了，走吧，今天小年，剛好你媽媽回家，我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一行人進屋，林霄硯落在最後，輕輕拉住了沈非晚的手。
    他雙手拉著沈非晚，低頭凝視著她，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師母回來了，你開心嗎？”
    顧明曦能平安歸來，沈非晚確實欣喜。
    她難得主動地環抱住林霄硯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前。
    林霄硯顯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感到驚喜，剛想收緊手臂加深這個擁抱，沈非晚卻已經鬆開了手。
    “辛苦了。”沈非晚輕聲說。
    林霄硯唇角微揚，“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他抬手，指尖輕輕將沈非晚被風吹亂的發絲別到耳後，“我們進屋吧，外麵冷。”
    沈非晚卻站在原地沒動，“今天是小年夜，你應該要回去陪林爺爺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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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林霄硯突然伸手刮了下沈非晚的鼻尖，“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本來還想進去坐坐的。”
    “改天吧，”沈非晚望向屋內，“你也看到了，我媽狀態不太好。”
    “嗯，我聽老婆的。”林霄硯說完，突然湊近，溫熱的氣息拂過沈非晚耳畔曖昧地問，“今天是第幾天了？”
    沈非晚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記不清了，反正還沒結束。”她語氣淡淡的，“再說我現在沒心情。”
    “不急，”林霄硯低笑，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腕，“我們來日方長。”
    “嗯。”沈非晚抽回手，“我送你。”
    說是送，不過是目送林霄硯自己去打開車門。
    不過她還是做足了樣子，一直到林霄硯的車消失在拐彎處，她這才轉身回屋。
    沈非晚走進家門，發現客廳空蕩蕩的，隻有廚房傳來聲響。
    她探頭一看，隻有沈星衍一個人在廚房裏忙碌。
    “二哥，”她走了進去，“爸和媽呢？”
    沈星衍頭也不回地係著圍裙，“媽去洗澡了，爸在給她收拾換洗衣物。”
    他笨拙地打了個蝴蝶結，“你去客廳吧，我要炒菜了。”
    沈非晚挑眉，“你會嗎？上次煎個蛋都能糊。”
    “那是意外，”沈星衍認真道，“這次我可是事先看過菜譜的。”
    “菜譜第一步是不是‘先打開外賣軟件’？”沈非晚笑著揶揄。
    沈星衍作勢要瞪她，忽然又神色一斂，道，“媽都回來了，這婚還非結不可嗎？”
    沈非晚輕鬆地聳聳肩，“這不正好證明林霄硯有本事有人脈有資源？再說還有大哥的事沒解決呢。到時候婚禮上你可要穿帥點給我撐場子，雖然我二哥本來就夠帥了。”
    沈星衍被她逗笑，無奈地搖搖頭。
    他轉身開火倒油，兄妹倆默契地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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