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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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時,李之罔已與徐保保有過商量,若真是端木氏所為,便要做出些事來,損損端木氏臉麵,今既已明確目標,那更該有所作為。
二人首選的便是由端木氏獨資的陳新酒樓。
“就這兒了。”徐保保停下步來看看牌匾,當先進去,便是喝道,“小二,上些好酒好菜來!”
小二一直杵在門口,看二人皆蒙著麵,衣著也不甚華麗,湊過來勉強笑道,“兩位客官,本店要價不低,非是尋常食館,二位若想就餐,可去...”
徐保保一笑,抬手止住,轉過頭來,“老王,你怎麽說,這家店竟不識咱倆廬山真麵目,當真是不識好歹!”
李之罔接話道,“莫要多說,且進去便是,少不了鏈沫!”
說著,他快步上前,一把擒住小二的脖頸,反手扔回酒樓裏,施施然整整衣衫,進到裏麵,對櫃台旁的夥計喊道,“你家小二長了對狗眼,當是不配在此任職,速速責退,否則說不得惹出更多禍害來。再來一個,老老實實聽話計菜,擾了我倆兄弟飯前雅興,便是一把火燒了也不怕。”
此前被摔進來的小二撞在桌椅上,鬧出些響動,當時便有不少人側目看來,見他二人蒙著麵,言辭又凶厲,知道不是好相與之輩,都默默收回目光,繼續忙活眼前餐食,隻有倚在櫃台上的賬房揮手讓人將受傷小二抬下去,喚了個小二上前招呼。
徐保保拉開椅子,跟著坐下,喝道,“你店裏有甚招牌菜,統統上來,今日我與我兄弟剛做下筆大買賣,囊中有財。對了,先上幾壇好酒,讓我倆兄弟漱漱口。”
說著,他從懷中摔出個袋子甩在桌上,露出一角來,隱隱有光亮閃過,小二迎來送往,稍一打量便知曉裏麵有著千計往上的鏈沫,當下不敢怠慢,提供了幾種名酒讓兩人選擇,便退下去叫後廚做菜。
鏈沫不出,恐怕店家還以為二人乃是來吃白食的,但隻要一擺出來,便明白二人乃是有財在身,正所謂財大氣粗,性子烈些,倒是無妨,隻要最後能付清飯錢便可。
李之罔輕笑一聲,低聲道,“這蠢驢,不知道這些鏈沫是咱倆掏空了家底湊出來的,就這麽多,而且還不給!”
“尋常人以為有端木氏在酒樓後麵撐腰,不敢過來造次,才沒往那方麵想,卻不知,咱倆就是要了折了端木氏的麵皮,東窗事發也不怕,大不了回神教躲著便是。”
過上沒一會兒,便有夥計端酒上來,二人遂止下話頭,耐心品酒,一時半會兒沒再鬧出什麽動靜。
“弄完這出,咱們去哪兒?”李之罔嗜酒如命,連飲數杯,低聲問道。
徐保保能喝酒,但不算多麽熱愛,酒量稍遜,隻飲了一杯,答應道,“隔條街有端木竹個人投資開的典當行,便去那兒耍耍,最後再去紅顏閣轉轉,一天也就忙完了。”
李之罔點點頭,沒有多說。
等著小二陸續端上菜來,徐保保夾上一口,當即一摔筷子,喝道,“做得什麽玩意兒?!”
這下,小二不敢再過來置舌,隻能匆匆將掌櫃的喊來應付。
掌櫃是個中年人,有些修為,但看體態寬大,應也是養尊處優的主,先向二人分別作了禮,才和煦道,“不知這位客官對我家菜品有何不滿?”
徐保保冷笑一聲,“我聽說這陳新酒樓在止風城小有名氣,便想著過來嚐嚐鮮,不吃還好,一吃倒是渾身不適。我便且問你,這清蒸鬆子魚乃是你家招牌菜,是給豬吃的,還是給人吃的?”
“啊...可否容某試吃一口?”掌櫃得了徐保保的點頭,才拿起雙筷子,夾下塊魚肉放入口中,細抿稍許,奇道,“客官,這魚味道鮮美,入口即化,沒有問題啊?”
“錯就錯在太嫩上!”徐保保一臉不耐,一掌拍在桌上,嚇了掌櫃一大跳,跟著喝道,“我兩兄弟出生入死,吃慣了糙食,如何吃得來這滑溜溜之物?打回去重做,合了胃口且再端上來!”
掌櫃眼眸微眯,想透過黑巾看清二人真正的表情,但如何也看不出來,最終拱手道,“叨擾客官了,我這就安排後廚重做,這次一定符合客官口味。”
說罷,見二人沒再提更多要求,讓小二將桌上的清蒸鬆子魚端坐,自己也隨即退下。
李之罔輕笑不停,夾著其餘菜,邊搖晃酒杯邊道,“我打量了下,那掌櫃的,除了吩咐廚子重新上菜,還吩咐了其他人,應是害怕我倆鬧事,提前安排守衛。”
“不怕他安排,就怕他不安排。”徐保保嗤笑一聲,陪上杯酒,“今日本就沒個好落幕,若不多來些人,怎讓那端木竹知曉有人針對於他?”
話說著,第二盤清蒸鬆子魚又端了上來,似乎是怕徐保保又搞出什麽名堂,端菜上來的小二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
誰料徐保保隻是聞了一下,連筷子都未動,便將整盤鬆子魚摔在不遠處的櫃台上,又喊著讓掌櫃的過來。
第一次還可以說確實不合胃口,第二次則完全沒有說法,掌櫃的雖然很快也就過來,但身後還跟著三名大漢,聲音也強硬起來,禮也不管了,便是問道,“客官莫非是來搗亂的?我家可是倚在端木大樹下,朋友來了好酒好菜招呼,若是惡徒佞賊,隻能亂棍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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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保保猶然不懼,指住摔在桌上的袋子笑道,“鏈沫就放在這兒了,掌櫃的哪隻狗眼是覺得我倆是搗亂來?”
掌櫃麵色一慌,言辭不退,“那敢問客官,為何連菜品都不嚐便摔飛而出,若非是為搗亂來,總得吃上一口。”
徐保保指住自己鼻頭,“我這鼻子來頭不小,遠能辨忠奸,近能分濁清,隻稍一聞,便是知曉,你這廝為節約成本,隻讓那廚子在鍋裏重新搗上一輪,就堆盤端上來,我如何願吃?好讓你明白,爺爺脾性向來不小,重來見不得此等汙事濁眼!且打回去重做!”
掌櫃怒極,不悅道,“這盤清蒸鬆子魚確是重新做過,還望客官莫要胡攪蠻纏,若非要如此,隻得失禮了。”
李之罔拔出邪首劍來,一把插在桌上,冷道,“讓你重新上菜便重新上菜,再敢多舌,我便砍下你這長舌來當下酒菜!”
自出世以來,他早已不記得自己殺過多少人,又經曆過多少腥風血雨,殺氣冷一放出,掌櫃猛然一驚,竟不敢再爭,默默擺手讓身後人退下,答應重新回去做菜,但也置下一句——若二人還是不滿意,那就請離開。
“差不多了。”徐保保等著掌櫃離開,輕聲道,“再多來幾回沒甚新意,且到這兒打住了。對了,再上兩壇酒來,你眼睛長肚臍眼上了,沒看見我兄弟已杯空酒涸?”
最後句話,卻是對一旁站著的小二說得。
“別說,這家店的飯菜還是不錯,臨到頭要砸了,當真是有些可惜。”
“誰叫是端木氏開的呢?”徐保保搖搖頭,夾口菜吃,“若是別家開的,說不得還真省下些錢來再吃一頓。”
等著第三次上菜,徐保保再沒發瘋,吃口清蒸鬆子魚之後也沒叫掌櫃出來理論,似乎對當前菜品很是滿意。
卻不知二人是可惜了這一桌佳肴,怎麽也要吃飽喝足了才能再鬧事。
等著滿桌菜肴盡皆入腹,李之罔對徐保保使個眼色,將桌子猛一推倒,跳到高處,大喝一聲,“我看你這酒家做菜甚是難吃,便幫你個忙,讓你關門大吉!”
說著,便是數種劍法使出,尚在大廳內的食客麵目惶恐,拔腿即走。
“倒是知道你們非是老實之人,敢來陳新酒樓鬧事,當是有幾分好膽!”
掌櫃早有預防,一見傳來聲響,當即現身,揮手片刻,從四方走出數十壯漢來,皆持槍帶棒,應是早有準備。
“找些憨貨來,也改不了你的命!”
徐保保和李之罔自不會退,各拿武器對戰,不由分說,單騎直入,隻過上片刻大堂就血色連綿,哀嚎不歇。
但李之罔之前已是說好,不殺無辜之人,隻執首惡,故此壯漢和小二們僅是受了傷,倒無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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