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偶遇江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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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修為精進,便是來再多人也不怕,隻一盞茶功夫便將整個陳新酒樓殺得片甲不留。
    徐保保去後院拾來柴火丟在酒樓四處,李之罔則一把抓起剛打鬥不久就倒地裝死的掌櫃,將其擒到櫃台上,劍比在脖子上,喝道,“再若不醒,便殺了了事!”
    掌櫃不敢去賭,依言睜開眼來,惶恐著道,“求壯士...饒小的一命...”
    “你這慫貨,有甚好殺!”李之罔說著,一把扯開掌櫃身上長袍,抓來毛筆,沾上墨水,幾個大字寫下,再將掌櫃一把扔開,“且讓你家主子知道厲害!”
    這時,徐保保也已布置完好,看李之罔也已弄完,便拿出權杖來,甩出火星子,沒一會兒整個陳新酒樓便滿是火光,煙塵齊飛。
    二人行動迅速,知曉就算有人去報官,一時半會兒也趕不來人,堂而皇之地從大門出來,隻見全是圍觀百姓,他二人蒙著麵,不用說便知曉是始作俑者,但沒一個好事者敢攔下來,在熊熊火光中邁步離開。
    且說掌故的並沒受什麽傷,等著李之罔二人一走,趕忙爬出來,指揮人去救火,可店裏的夥計全被打傷,哪還有幫手,隻能眼睜睜看著酒樓崩塌損毀。等著他回過神來,再看胸前大字,赫然寫著“端木竹,汝必死”六字,知曉是自家公子的仇家,不由分說往端木府上跑去。
    至於罪魁禍首的李之罔和徐保保,此時已經在去紅顏閣的路上,略過了典當行,卻是天色已晚,來不太及。
    李之罔說道,“我寫了那些字,端木竹怕是會有警惕,說不得會派人到旗下各個地方巡查,這紅顏閣還能去得?”
    “難說。”徐保保應道,“但既已決定,哪還有退路,便是不能去也要去一趟。”
    “咱們是去幹嘛來著?昨天的內容裏可沒說紅顏閣的事兒。”
    徐保保哈哈一笑,“這不多日沒見女人了嗎?當然是要去摸摸親親了。”
    李之罔眉頭一皺,“那裏麵的姑娘也都是苦命人,犯得著這樣?依我看,不如全將她們給放了,剛好惡心惡心端木竹。”
    “哪有那麽簡單。”徐保保攤開手來,無奈至極,“別說這是你心血來潮之言,連點計劃都沒有,就算全救出來,我們也沒法子送走。再者,青樓不比酒樓,平日裏都有護院守衛,實力不比剛才那些壯漢差,我們亂來,說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可記得剛才是誰在酒樓裏說了,便是東窗事發也不怕,大不了回神教躲著。”
    “此一時彼一時了嘛。”徐保保趕忙否認,“今日燒了家酒樓,也不算白來,沒必要再生事。”
    “那算了。”李之罔停下步來,“你自己去,我先回去休息。對了,那裏麵鏈沫有我的一半,你要用,就拿你自己的。”
    “別呀。”徐保保按住李之罔肩頭,不讓他走,“這一旬一次的休沐,回去睡大覺,真是白費了,你就算不上手,去喝喝酒不也挺好?”
    一提到酒,李之罔反而是遲疑了,沉思稍瞬,勉為其難道,“那行吧,我跟你去。但提前說好,你要找姑娘是你的事兒,別帶上我,我隻喝酒。”
    “我懂,我懂,家有妻,哪能在外偷腥。”
    李之罔翻個白眼,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又在這兒亂說話。
    陳新酒樓被燒的事兒還沒傳過來,等二人到紅顏閣的時候,仍是歌舞升平的景象,亦看不出有人暗中監視,徐保保吹個口哨,輕車熟路地喚人安排兩位姑娘來陪酒。
    “你這年紀也不小了,倒是不在乎成家的事兒?”李之罔抬手止住身旁姑娘的殷勤,自酌自飲,問道。
    “不是我說,你這話便是大錯特錯了。”徐保保摟住他旁邊的姑娘,笑道,“二十婚娶,那是凡人的做法,咱們修行之人,壽命悠久,哪能那麽早在乎這事。反倒是你,胡亂應情,這不就被捆了手腳?還是我好啊,逍遙自在,快活悠閑。”
    李之罔眯緊雙目,像喝醉酒般,“你就沒有喜歡過...哪怕一個人?”
    “有啊,自是有了。”徐保保讓姑娘幫他斟酒,笑道,“便是我的一個學姐,長得極為清秀,做事又得體,乃是我母親的學生,我遂與她多有交情。她總是和我在黃昏時分去竹林裏漫步,我枕在她的膝蓋上,靜看雲卷雲舒,別提有多美好。隻可惜,有一年休假她就再沒回來,我去問母親,才知她在回家路上遇見了山洪,連屍體都沒找到。”
    “額...抱歉,讓你想到了不好的事兒。”
    徐保保卻鼓起嘴來,要笑不笑的樣子。
    李之罔一看便知道自己被騙了,沒好氣道,“你小子卻是個沒心沒肺的主,我問你,全是自找黴頭。”
    “倒是別問我啊。”徐保保湊過頭來,低聲道,“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和淵鯨是怎麽好上的,如今我都知道了,便不能說說?”
    “門都沒有。”
    李之罔不理,倒上杯酒飲幹,想著什麽時候才能走。
    徐保保也不深問,知道這事兒算是李之罔的心病,便也不和他聊,與身旁的姑娘喝起花酒來,自求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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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各忙各事,倒也有幾分悠閑。
    就在這時,門外忽得響起吵鬧聲來,李之罔身旁的姑娘一直無事,便說起身去看看。等她剛站起來,卻見門被撞了個窟窿,一個人從外被打飛進來。
    “你小子喝昏了頭,倒敢惹到爺爺頭上來!”
    門外施暴之人放下句狠話,見被打飛進來的人沒有動靜,冷哼一聲,便就走開不見。
    “驚擾了公子雅興,真是該死,我這就叫人來為公子換個房間。”一旁的姑娘趕忙說道,隨即出門而去。
    徐保保沒管,向李之罔使個眼色,指了指撞飛進來的那人。
    李之罔亦是震驚不已,一直不知蹤跡的江湍竟然就這麽撞上門來,而且還爛醉如泥,當真是天賜良機。
    他當即摟起江湍,跟著姑娘換到旁邊的房間裏坐下,然後讓兩位姑娘都退下,並將鏈沫給出,好讓她倆閉嘴不生事。
    “怎麽說,涼水潑醒,拷問一番?”徐保保問道。
    “先試試另個法子。”李之罔不說具體做法,搖醒江湍,低聲問道,“江兄,還認得我否?”
    江湍爛醉如泥,李之罔又蒙著麵,如何認得出來,隻是一個勁地搖頭。
    李之罔輕笑一聲,再問道,“我看江兄醉意綿綿,似有心緒在身,不知還能飲否?”
    “酒...我要酒...給我酒...”
    李之罔不多說,倒上杯酒,江湍當即搶過去,一飲而盡,甚至猶覺不過癮,舔起酒杯角來。
    “江兄莫急,這兒酒有得是,你想喝多少就有多少。”李之罔再倒滿一杯,問道,“不知江兄是為什麽而愁?”
    “一個女人...”
    “羊靈瓏?”
    “對,你如何知道?”
    “我與江兄乃是至交好友,自然知道。”李之罔答應一句,當即轉身對江湍道,“你去樹神醫那兒,把靈瓏喊來,就說我有事要找她,但不要進來,待在門外即可。等過來的時候,輕敲房門三聲,我便知道。”
    徐保保不知道李之罔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沒有多問,當即起身離開。
    接下來,李之罔便隻喂江湍飲酒,卻又使其保有幾分神智,能夠正常交談,等著三聲敲門聲響起,才主動開口。
    “江兄,你與靈瓏因何生隙?”
    “她...覺得是我...殺了他哥。”
    “莫非事實並非如此?”
    江湍搖搖頭,“正是如此,自打我將李之罔的行蹤泄露給申屠治,我們倆便隻能活一個。但我不知,為何數百名士族子弟圍攻於他,卻仍能將他給放跑。就算他在鹿角試煉到了最後一關,修為也隻有那麽多,如何能活?”
    李之罔聽到門外隱隱約約傳來哭聲,不為所動,繼續道,“我記著,那李之罔在止風城遇見江公子時,曾放了你一條生路?”
    “是有此事。當時我怕極了,決定即刻就走,待在鬆榕鎮再也不出。但我舍不得靈瓏,留了下來,又起了算計,決定去找端木兄幫忙。”
    “端木竹?”
    “對,就是他。數年之前我們曾有過一麵之交,雖沒有多少情分,但多少能說上話。我找到他,本想著鼓動他為諸士族報仇,誰料端木竹也與那李之罔有怨,我二人遂一拍即合。我去找靈瓏要出李之罔藏身之地,他則負責提供人手。”
    “隻可惜失敗了?”
    “是的,失敗了。雖然那倆人最後還是被逼到跳崖,我的餘生也安生了,但卻失手了兩次,導致靈瓏也知曉他大哥遇襲。我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猜忌到我頭上,揚言是我殺了他哥。”
    “可是,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便是事實又如何。我做事說不上天衣無縫,但也未曾露出馬腳來,靈瓏如何也不該懷疑到我頭上來,乃至如今見也見不到她!”
    “所以你真的愛她?”
    江湍抬起頭來,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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