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誌的怒吼聲震得四合院的屋瓦都在顫。這個五大三粗的運輸隊司機一腳踹開中院的月亮門，銅鈴般的眼睛瞪得血紅。
    "傻柱！給老子滾出來！"李廣誌手裏攥著根鐵鍬把，胳膊上的肌肉虯結暴起，"敢動老子的女人，今天非卸你一條腿不可！"
    四合院瞬間炸開了鍋。各家各戶的門窗"砰砰"作響，大人孩子全都探出頭來。賈張氏躲在自家門簾後，三角眼裏閃著興奮的光，嘴裏不住地念叨："打！打死那個小畜生！"
    傻柱正在屋裏切菜，聽見動靜提著菜刀就衝了出來。一見是李廣誌，他心裏"咯噔"一下，知道壞事了。
    "廣誌哥，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媽！"李廣誌掄起鐵鍬把就砸，"老子在運輸隊累死累活，你在家搞我老婆？"
    傻柱慌忙舉刀格擋，"鐺"的一聲火星四濺。院裏頓時尖叫聲四起，幾個膽小的婦女趕緊把孩子往屋裏拽。
    "住手！"王強的聲音如炸雷般響起。他和兩個保衛科幹事飛奔進院，一把扣住李廣誌的手腕，"李廣誌！你瘋了？在院裏行凶？"
    李廣誌爭得臉紅脖子粗："王科長！您別攔我！這王八蛋——"
    "放屁！"傻柱也急了，菜刀"咣當"扔在地上，"我跟劉嵐清清白白！是有人故意造謠！"
    賈張氏見勢不妙，趕緊從屋裏竄出來添油加醋："哎喲喂，現在年輕人真不得了，搞破鞋還理直氣壯！廣誌啊，你是不知道，這倆人——"
    "賈張氏！"王強一聲厲喝，"再胡說八道，我立刻以誹謗罪拘了你！"
    賈張氏被唬得一哆嗦，但馬上又梗起脖子："王科長，您不能仗著官大就欺負我們老百姓啊！我家東旭要是還在——"
    "東旭？"王強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名字，眼神陡然銳利，"關賈東旭什麽事？"
    賈張氏自知失言，慌忙改口："我是說...要是我兒子還在，絕不會讓人這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易中海不知何時出現在後院門口，見狀趕緊上前打圓場："都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廣誌啊，先把家夥放下..."
    李廣誌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鐵鍬把終於垂了下來。王強趁機使了個眼色，兩個幹事立刻上前把他架住。
    "帶李廣誌去保衛科冷靜冷靜。"王強沉聲命令，又轉向傻柱，"你也來一趟，把話說清楚。"
    賈張氏急了："王科長，這事明明是他們——"
    "賈大媽，"王強冷冷打斷她，"您老還是回家歇著吧。要是讓我查出誰在背後造謠生事..."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易中海，"不管是誰，一律嚴懲不貸！"
    易中海臉色一白，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人群漸漸散去，但王強心裏的疑雲卻越來越重。剛才賈張氏脫口而出的"東旭"，還有易中海反常的表現...這裏麵一定有文章。
    保衛科辦公室裏，李廣誌終於冷靜下來。劉嵐聞訊趕來，夫妻倆抱頭痛哭。在看過食堂眾人的證詞後，李廣誌羞愧地向傻柱道歉。
    "柱子兄弟，我...我混蛋！"李廣誌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差點被小人挑唆，傷了自家兄弟！"
    傻柱擺擺手表示理解，但眼神卻飄向王強。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這事還沒完。
    夜深人靜，王強獨自在辦公室翻閱檔案。十年前那起事故的記錄簡單得可疑："賈東旭，軋鋼車間三組工人，夜班操作失誤，墜入軋鋼機身亡。"
    "操作失誤？"王強皺眉。軋鋼機都有安全護欄，怎麽會輕易墜入？他繼續往下翻，突然發現事故調查小組名單上赫然寫著：組長易中海。
    "果然..."王強眯起眼睛。他想起白天賈張氏說漏嘴時，易中海那驚慌的表情。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與此同時，易中海家裏燈火通明。他麵前攤著本泛黃的相冊，手指顫抖地撫過一張集體照——年輕的賈東旭站在他身邊，笑容燦爛。
    "師父...我錯了..."易中海突然對著照片喃喃自語，老淚縱橫，"當年要不是我讓你去頂那個班...要不是我貪那點加班費..."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賈張氏陰著臉站在門口："一大爺，您倒是清閑。"
    易中海慌忙合上相冊："賈家嫂子？這麽晚了..."
    "少裝蒜！"賈張氏咬牙切齒，"今兒個你看見王強的眼神沒？他起疑了！要是東旭的事被翻出來..."
    易中海臉色驟變："閉嘴！你想害死我們嗎？"
    賈張氏冷笑："現在知道怕了？當年你拿東旭的撫恤金堵我嘴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你！"易中海氣得渾身發抖，"撫恤金大部分都給了你，我隻拿了..."
    "隻拿？"賈張氏尖聲打斷，"東旭一條命就值那點錢？易中海，我告訴你，要是事情敗露，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易中海突然暴起，一把掐住賈張氏的脖子："老虔婆！你敢威脅我？"
    賈張氏被掐得直翻白眼，拚命掙紮。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窗外突然傳來咳嗽聲。易中海如觸電般鬆手，賈張氏癱在地上大口喘氣。
    兩人驚恐地望向窗戶——月光下，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
    "有人...有人聽見了..."賈張氏聲音發抖。
    易中海麵如死灰："是...是閻埠貴...他每晚這個點去倒尿盆..."
    第二天一早，王強就去了軋鋼廠檔案室。老管理員聽他要查十年前的事故記錄，神色變得古怪。
    "王科長，這事...過去就讓它過去吧。"老管理員壓低聲音，"當年調查組下了結論，就是普通事故..."
    王強盯著他的眼睛："老李，咱倆認識這麽多年，你給我交個底。當年的事，真有那麽簡單？"
    老李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才極小聲地說："當年...易師傅是車間主任，那晚本該他值班。可不知怎麽，最後去的是賈東旭..."
    王強眼睛一亮："有當時的排班表嗎？"
    老李搖頭："早沒了。不過..."他神秘兮兮地從抽屜深處摸出個小本子，"我這人有個習慣，重要日子都會記一筆。您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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