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陽光小美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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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從電影開場時還有時不時的交談聲。現在卻是除了微微的抽泣聲,一片寂靜。
    程衛國不懂電影,隻是覺得侄子這電影拍的的確是不錯,反正他看的津津有味。
    弗蘭克卻不同,他扭頭看了眼卡爾。又看了看周圍的影評人和觀眾,他清楚的看到,所有人都被電影的節奏,一步一步的代入了進去。銀行家的眼裏,感情無用,但是能不能賺錢,他卻十分清楚。這電影有潛力,十分的有潛力。
    卡爾也是掏出紙巾,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雖然當時感覺拍的不錯,但是他也沒想到,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對連青年都還勉強的少年導演。對電影的細節把握的如此驚人,優美的鏡頭,絕妙的節奏掌控。這驚人的天賦,感覺從電影開拍,整部電影的畫麵已經被規劃好如何去拍了。
    因為膠片攝影機不方便看回放,他能感覺到還不錯。但是萬萬想不到如此驚豔,因為這個少年。同一條鏡頭,很少拍個兩三回,很多都是一麵過。一個鏡頭拍的好不算什麽,但是一整部電影,用最少得鏡頭,拍出最舒服,卻一點不割裂的畫麵。要是再加上不錯的劇本,歡樂的劇情。這哪裏是個少年,他的腦子裏裝的是他媽攝影機麽。
    電影還在繼續,一家人都束手無策的哥哥,卻在一個無聲的擁抱過後,想起了自己幼小的妹妹,還有一場比賽在等著她。
    回到家人身邊,兒子低著頭對家人說“我為我說過的話道歉,我很難過,那些話不是我真心的。”母親擦了擦淚水,讓大家快上車,大家也都原諒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耽擱了不少時間,他們快遲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們繞了好幾圈,車子沒辦法減速。熄火了就又要推車,他們選擇抄近路,撞壞了欄杆,一路衝到了比賽地點。
    當他們抵達時,參賽的時間已經到了。舅舅急忙推開車門,那黃色的小巴車,車門直接掉了下來。舅舅沒有管,那個死氣沉沉,抑鬱症自殺未遂的家夥,此刻跑的比誰都快,衝向報名地點。
    影院裏的氛圍又開始輕鬆愉悅了起來。
    而當他們到了參賽地點,卻被告知,時間已經到了,主辦方拒絕再登記新的參賽者。
    家人陸續趕到,媽媽在向負責人求情,表示,隻是遲到了四分鍾,他們是從遠的地方過來的。
    刻薄的負責人卻表示,那你們應該三點鍾之前就到,每個人都是三點之前就到,你們這樣對別的參賽者不公平。
    理查德一直在不停的跟負責人溝通,負責人的嘴巴卻沒有停過,無數應該不應該的話,不論是指責他們遲到,還是規章製度。
    理查德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麽回應,人來人往的會場,理查德看了看女兒,沒有一絲猶豫。向著刻薄的負責人雙膝跪地,緊握住負責的人的手誠懇的說“我隻是想讓我的女兒參賽,拜托了,你不知道我們經曆了什麽。”
    理查德丟掉了他那無謂的麵子,堅定的看著眼前這個負責人。此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更像是一個父親。
    電影院裏已經是一片歎息,這些中年男人,孩子的父親,都有了一些感同身受,嗓子眼裏好像堵了點什麽東西。
    負責人的助手猶豫的向負責人表示“哦,我的電腦還沒關,好像還可以登記。”
    說完,一邊登記一邊吐槽。“哦,上帝,明年我就不幹了,這幫人都是神經病。”
    登記完,理查德出門去聯係人運走父親的遺體,父親被運走了,隻留下一個小小的遺物盒。
    媽媽則是帶著女兒走進了後台,這些女孩們。一個比一個卷,有的在腿上噴著油光,有的保持著僵硬怪異的微笑,讓發型師幫忙做造型。沒有了一絲女孩的童真,有的隻是瘋狂迎合著成人的審美。
    理查德看著台上的表演,感覺很不對勁。這怪異的審美,奇怪的氛圍。舅舅和哥哥也早就受不了會場的氣氛,去海邊談心。
    外甥在說,想要一覺睡醒就到十八歲,讓那些沉悶苦痛的日子,遠離他。舅舅卻提起了馬賽爾.普魯斯特,說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花了二十年寫了一本完全沒人看的書《追憶似水年華》,但是他也是自莎士比亞以來最偉大的作家了。他走到人生盡頭,回憶人生時。說最懷念那些痛苦的日子,是那些日子造就了他。而那些快樂的回憶,回想起來卻好像在浪費時光。你若是一下失去了好幾年,你該少多少痛苦的日子。比如高中,沒有比那更苦的了,那都是寶貴的苦難。
    外甥卻吐槽了起來“去他媽的苦難,去他媽的選美比賽,人生就像是一場接一場的選美比賽,小學中學高中大學,然後工作。也去他媽的飛行學校,如果我想飛,我自己去找個辦法去飛,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其他的,都去他媽的吧。”
    我們當然不用去讚美苦難,隻是苦難不可避免時,我們都需要一個安慰自己的借口罷了。人性的光輝,在於思想的獨立。兩個從前都很痛苦的人,卻在此刻,用不同且獨立的想法,對抗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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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回到會場,看了不到一分鍾。就和理查德一起出來了,直奔後台。他們很嚴肅的跟媽媽說,不希望奧利薇上台。
    媽媽聽的簡直不可思議,我們走了1300公裏來到這裏,現在快上台了你們說放棄。家人都不給奧利薇鼓勵,這樣會給奧利薇帶來多大的打擊。
    媽媽也是鄭重的詢問奧利薇的意見,表示,你要是真的不想上台,那我們就不上台,無論你做出怎樣的決定,大家都支持你。
    小臉嚴肅的奧利薇,猶豫良久,還是決定了上台。她有不得不上台的理由。
    於是接下來,仿佛坐了一整場過山車的電影。總算來到了最歡樂的部分。
    奧利薇的才藝表演,一直是爺爺在訓練。而一個滿嘴fuck,滿腦黃色的爺爺會覺得什麽好看呢。
    穿著小西裝,隨著動感得音樂舞動的奧利薇。開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她撅起小屁股,雙手拍了兩下。
    然後轉身一把扯掉西褲,露出裏麵閃閃發光的連體衣。揮動著褲子扔向台下,接著是上衣。
    這時候主辦方才反應過來,一場盛大的鬧劇開始。主辦方要求理查德把女兒帶下台,理查德在台上猶豫了半天,看女兒扭著圓滾滾的小肚子,跳著爺爺教的脫衣舞,尷尬的不知所措。最後在主辦方吃人的眼光下,選擇陪著女兒一起跳了起來。
    台下開始有人離場,媽媽,舅舅和哥哥卻都開始給小奧利薇鼓起了掌,並且上台給她跳了起來。
    整個電影院的氣氛都開始變得歡樂,笑聲不斷的從觀眾嘴裏發出來。劉藝菲在旁邊直接化身大鵝,咯咯咯的樂個不停。
    最後就是一家人很幸運的被主辦方報警送去了警局,雖然身在警局,大家卻沒有一點以前垂頭喪氣的樣子,滿是歡樂的氛圍。
    最後出警局時,在尖酸刻薄的負責人驚詫的眼光下。一家人開著黃色的小巴,再一次撞斷了欄杆,駛向夕陽,台下一片的酷哦。
    電影結束,台下的人卻是個個心思複雜。劉曉麗有點驚訝的看著那個認識了好幾年的少年,雖然知道他很有才華,沒想到拍電影也是一學就會。她喜歡看電影,鑒賞水平不怎麽樣,卻也覺得很好看。
    而劉藝菲哪有那麽多的想法,已經開始帶頭鼓起了掌。燈光亮起,整個電影院仿佛被掌聲喚醒。一個接一個的開始鼓起了掌,好像接力一樣。
    那些被邀請過來的記者也是驚詫莫名,你們塞這麽多錢,不是撲街電影麽。拍的這麽好,你塞這麽多錢搞什麽。
    唐汝成倒是伸了個懶腰,聽到如水的掌聲,不禁有點小開心。嗯,第一部電影,拍的沒丟人。比原片的節奏更緊湊,畫麵就更是美了不少,應該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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