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狀元榮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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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牧一行人在臨清州下了船
    一路儀仗護衛隨行浩浩蕩蕩趕往濟南。
    所過州縣官員無不熱情迎候
    百姓更是紛紛夾道圍觀這位狀元公。
    一路過清平穿高唐跨齊河
    終於濟南在望。
    濟南知府周景周維屏出城十裏迎接,遠遠便看見了傘蓋下的一身緋色狀元袍的陳牧,不由歎道:“數月光景,人世已大變呀”
    陳牧早早下馬步行,來到近前躬身一禮
    “下官見過府台”
    周知府還了一禮,拉住陳牧不住感慨。
    “昔日便知你非池中之物,卻也沒想到濟南府百年文運竟聚你一身”
    “忠義,你來看”
    周知府說這話往身後一指,一頂高達三丈的紅綢狀元轎出現在陳牧眼前。
    數了數光轎夫就不下十六人。
    “府台這是?”
    周知府仰天大笑,說不出的得意
    “此乃濟南府百姓為你做的狀元轎,每人都出了一文在裏麵,符合朝廷法度,放心就是”
    “那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府台大人”
    上了轎子陳牧忍不住心中大罵:濟南府近百萬人口,每人一文就是紋銀千兩
    這個破轎子能用得了一百兩銀子麽?
    其實陳牧還是想多了。
    這轎子周知府一分沒花!
    從綢子到木架再到外麵裝飾,都是本地大戶弄的。
    就這麽個轎子,知府大人分潤白銀四百兩。
    到底是山西人,經商有道也。
    一行人到了城門,同知率士紳迎候並親手獻上萬民傘。
    陳牧大轎繞城三圈後拜了文廟,最後前往了巡撫衙門與眾官兒飲宴過後,陳牧一行才返回自家宅邸
    望著門前那還未完工的狀元牌樓,陳牧陡然想起曾經的那個車夫。
    “那老哥將來不駕車了,擺個攤子也能養家糊口,算的很準呐”
    第二日陳牧又回了鄉下祭祖。
    將狀元文書入了族譜並立了狀元神道碑。
    陳家因當年的白蓮教之亂,凋零已久,已成一盤散沙狀。
    這次因為陳牧高中狀元,散居的族人再次齊聚一堂。
    陳牧趁此機會大手一揮捐了紋銀兩千兩重修了宗祠,成立了族學,重新選了族老。
    以他這個狀元為核心紐帶,陳家漸漸重新聚在了一起。
    “一人氣短,眾人力長,宗族不可棄也”
    ……
    第三日陳牧回到濟南,大開三日流水席。
    寒門學子更可領狀元米,可謂與民同歡。
    該有的禮儀該有的形式都盡數過去,陳牧終於得暇輕車簡從來到錢家。
    錢家並沒住在濟南城內,而是住在城南的三裏莊。
    錢母其實年歲不大,剛四十出頭,可卻已是滿頭白發。
    陳牧見錢母如此,心中也不由得一酸,上前跪倒在地。
    “伯母,侄兒來看您了”
    錢母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將人扶起來哽咽不已
    “孩子快起來,都是狀元了哪能行此大禮,你能來看我這老婆子,就知足了”
    陳牧起身後吩咐人將禮物帶進去,便和錢母商量
    “伯母,侄兒想先去墳塋祭拜一下”
    錢母含淚點頭,喊過管家帶陳牧和早就來到的孫桐一起去錢幕墳塚。
    一方土丘,半丈石碑
    錢幕的音容笑貌不住浮現眼前,陳牧伏地痛哭
    “錢兄啊!”
    “錢兄魂靈何在呀”
    見他一哭,旁邊的孫桐也止不住蹲在地上放聲痛哭。
    不要說本就錢家人的管家,就連狀元扈從見此情景都忍不住眼中泛紅,心道:“狀元公,真有情有義呀。”
    兩人哭了半晌,這才擦擦眼淚填了點土,又重新返回錢家。
    路上陳牧才得知柳鶯兒居然不見了!
    這一下好懸沒把陳牧給氣死。
    他這次來就打算把人帶走交給鍾月。
    這些天那丫頭和他有點鬧別扭,用這個哄一哄。
    萬萬沒想到出了這個岔頭。
    “打蛇不死久必為禍,失策失策呀”
    陳牧氣的直哼哼,結果還就碰上這不長眼的。
    剛到錢府門口就見一名衣著破爛的老者,捧著個骨灰壇跪坐在那不住的嚎啕痛哭。
    錢家兩個老仆在門口長籲短歎,卻是不應不拒。
    陳牧本就氣不順,一看這幕更是勃然大怒
    “這是什麽人在這鬼嚎,你們幹什麽吃的,驚了老夫人擔待的起麽”
    兩個老仆哆嗦一下,立刻一左一右上前將老者又拖又拽帶走。
    “哼,錢兄不在,這些奴仆都反了天了!”
    這時孫桐卻歎口氣,出聲解釋道:“誒,陳兄勿怪,這裏麵有些事,不是仆人們的錯”
    “嗯?何事?”
    “誒,一會還是伯母和你說吧”
    陳牧眉頭緊皺,見了錢母便開口說起此事,憤然不已。
    “伯母,要是這家中奴仆有欺主之事,就盡數發賣了,小侄給您老重新買些回來”
    錢母擠出一抹苦笑:“牧哥兒誤會了,老仆還都不錯,是老身沒讓驅趕,那人哭罷一陣也就離去了”
    “嗯?伯母這是為何?難道此人有何身份不成?”
    錢母歎息道:“這人算起來也是親戚,是幕兒舅母的弟弟,他抱著的是他那獨女沈清靈”
    “來此哭訴也是想讓那姑娘,入我錢家墳塋和幕兒合葬”
    說道這裏,老夫人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眼淚成串的往下掉,顯然是又想到了故去的兒子。
    陳牧隻能緩言安慰兩句,將目光投向一旁侍立的錢嫣兒。
    “小妹,你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錢嫣兒看了一眼錢母,見其同意了,這才有些憤憤的開口解釋。
    “清靈姐姐和哥哥曾經談婚論嫁,六禮都進行一半了,可沈家卻貪慕虛榮將其強嫁給了青州知府的公子”
    “清靈姐姐不願,大婚之日在喜轎上自戮了”
    “哥哥去後,沈家便想將人和哥哥埋在一起”
    錢嫣兒眼眶微紅,憤然道:“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合著什麽都是他沈家說了算麽!”
    陳牧震驚的看向孫桐
    “錢兄何時有過這麽一回事?”
    孫桐搖了搖頭,苦笑不已
    “我也是這幾日聽伯母說起才知道的”
    “他瞞的真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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