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萬掌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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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斯灣的驕陽烤著共市港的青石板,十五歲的沙落蹲在星砂噴泉旁,看北狄冰匠與波斯石匠合力修補狼沙掌紋的池壁。她的狼首紋皮靴邊堆著月城沙晶,指尖沾著貝爾湖冰泥,正給波斯少女娜紮演示如何用三色紋鑲嵌“共生”二字——北狄文的“冰”、月城沙字的“砂”、漢文的“河”,在噴泉濺起的水花裏閃閃發亮。
    “郡主,您看!”娜紮舉起剛磨好的琉璃磚,磚麵映著沙落掌心的狼沙紋,“我把長安的槐花刻在了沙狐尾巴上,”她指著磚角的金色紋路,“就像您說的,不同的花香,”她忽然輕笑,“能釀成同一種蜜。”
    千裏之外的長安,蕭合璧正在胡漢共學宮驗收新鑄的“萬族鍾”——鍾身鑄滿三族掌紋,狼首紋裏嵌著波斯琉璃,沙狐紋中藏著大理雪晶,蟠龍紋間綴著月城星砂。柳硯秋抱著剛會走路的小公主,看孩子伸手去夠鍾麵上的沙落狼沙紋,掌心的淺印竟與鍾心的凹痕完美貼合。
    “陛下,波斯王子的信到了,”史官捧著鎏金匣,裏麵躺著用狼沙紋星砂寫的國書,“說他們照著共市港的‘掌紋噴泉’,在波斯王宮修了座‘萬族池’,”他忽然輕笑,“還附了幅畫,畫著您的狼龍紋與王子的獅紋,”他指向匣底的羊皮紙,“在池子裏共遊的魚。”
    大理的蒼山腳,懷璧正在給段明玥的孔雀紋繡繃描邊——繡的是波斯灣的星砂舟,船帆上狼沙紋與孔雀紋交疊,船身用北狄冰蠶絲與大理雪晶線混織。段明玥的銀針穿過繡繃,忽然停在船頭的小身影上:“懷璧哥哥,”她望著繡品裏沙落的剪影,“你說等咱們的孩子懂事,”她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要不要帶他們去貝爾湖看冰原狼,”她忽然輕笑,“再去月城數沙海的星?”
    懷璧放下狼毫筆,取出母親蘇挽月的《胡漢醫典》——如今醫典末頁多了波斯文的《海路本草》,沙落用星砂筆在“狼毒草”旁注著:與波斯琉璃草共生,可解百毒。“明玥你看,”他指著醫典裏夾著的雪晶茶包,“長安的太醫署已經開始用波斯的琉璃草配北狄的冰蜜,”他忽然望向窗外的共學醫館,“連問診的脈案,”他指向廊下懸掛的三族文字病曆,“都成了活的共生教材。”
    北狄王庭的貝爾湖畔,阿史那綾與沈硯之並肩坐在掌紋碑前,看冰麵映著月城沙海的星砂投影。沈硯之的沙狐紋披風上落著北狄的雪花,阿史那綾的狼首鞭穗纏著月城的沙線,兩人掌心相扣,竟在冰麵融出個狼沙交頸的淺坑。
    “還記得咱們第一次在冰原打架嗎?”阿史那綾忽然輕笑,摸著沈硯之掌心的老繭,“你用星砂羅盤砸我的狼首鞭,”她指向碑上的共生紋,“如今倒好,”她望著遠處冰馬隊載著波斯商隊歸來,“咱們的女兒,”她忽然低語,“把當年的刀光,”她望向沈硯之眼中的星砂,“磨成了照亮海路的光。”
    沈硯之取出塊磨損的星砂鏡,鏡中映著沙落教娜紮畫掌紋的場景:“當年在陰山,”他望著鏡中跳動的三色紋,“我以為共生是刻在石頭上的盟約,”他忽然握住阿史那綾的手,“現在才明白,”他指向冰麵上奔跑的三族孩童,“是像這樣,”他望著孩子們掌心相貼按出的共生印,“千萬個掌心,”他忽然輕笑,“在時光裏磨出的,”他望向星空,“比星砂更亮的河。”
    秋分那日,沙落帶著波斯使團回到長安,掌紋碑前的榷場正舉辦“萬族共生節”。老陳的孫子虎娃如今已是胡漢商盟的會長,他推著輛三層食車,頂層是北狄冰酪,中層是月城星砂餅,底層是波斯琉璃糕,每樣點心都印著狼沙紋的淺印。
    “沙落姐姐快看!”虎娃掀開食車的錦緞,裏麵躺著塊磨盤大的“共生餅”,餅麵用三族穀物拚出沙落的掌紋,“老陳叔說,這餅要分給天下人,”他指著餅心的空心處,“每個人掰一塊,”他忽然輕笑,“掌心的溫度,”他指向圍觀的各族百姓,“就能把缺口,”他忽然低語,“補成永遠圓著的河。”
    沙落摸著餅麵的穀物紋路,忽然想起母親阿史那綾的話:“共生不是誰包容誰,是像冰與砂,各有各的棱角,卻能在同一個掌心,磨出照路的光。”她忽然抬頭,看見蕭合璧抱著小公主站在掌紋碑頂,柳硯秋正指著碑上新增的波斯文刻痕,懷璧與段明玥的船帆正從洱海方向駛來,船首的孔雀紋與狼龍紋,正追著波斯灣的星砂舟。
    夜風裹著三族的歌謠掠過碑頂,沙落忽然明白,故事從不是屬於某個人的傳奇——是老陳叔在榷場教的第一個胡漢詞匯,是虎娃刻的第一方掌紋印,是每個在共市港討價還價的商人,每個在譯館學字的孩子,用掌心的溫度,把“共生”二字,寫成了一條永遠流淌的河。
    當暮色染透掌紋碑,沙落望著碑下交疊的萬千掌印,忽然輕笑。她知道,在更遙遠的未來,會有無數像娜紮、虎娃這樣的孩子,帶著各自的掌心紋走向四方,讓冰原的狼嘯、沙海的星語、中原的鍾鳴,共同譜成一首沒有終點的歌——那是千萬個掌心相扣的聲音,是比星辰更長久的,共生的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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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紋碑的鎏金光芒裏,波斯王子卡尚的獅紋披風掠過青石板,腰間懸著的星砂羅盤正滴滴答答漏著月城金砂——那是沙落三年前送他的成年禮,羅盤底刻著狼沙與獅紋共飲海水的圖案。“郡主殿下,”他笑著攤開掌心,淺金色的狼沙紋臨時拓片還未幹透,“波斯的工匠們,”他指向榷場角落的琉璃工坊,“已經能燒製出會隨掌心溫度變色的狼沙紋琉璃磚了。”
    沙落望著卡尚掌心的紋路,想起三年前在波斯灣沙灘上,這個總把“共生”念成“共桑”的少年,如今竟能熟練用北狄語說出“冰與砂同輝”。“卡尚,你看那邊,”她指向掌紋碑基座新嵌的琉璃磚,每塊都映著各族百姓的掌印,“長安的孩子們,”她忽然輕笑,“把你的獅紋,”她指著磚麵獅子鬃毛裏藏著的沙狐尾,“繡進了狼首的鬃毛裏。”
    卡尚忽然取出卷羊皮地圖,邊緣用波斯細密畫繪著狼沙紋與獅紋共舞的圖案:“這是我們新規劃的‘新月共市帶’,”他的指尖劃過波斯灣到貝爾湖的星砂線,“每個驛站都要建座‘掌紋驛館’,”他望向沙落眼中的驚訝,“就像你教我的,”他忽然低語,“讓北狄的馬奶酒與波斯的玫瑰水,”他指向地圖上的交匯點,“在驛站的銅壺裏,”他忽然輕笑,“釀成招待旅人的,共生之酒。”
    沙落摸著地圖上凸起的星砂字跡,發現每個驛站標記都是卡尚親手畫的狼沙紋:“你連月城的沙字都學會了?”她指著“驛站”旁歪歪扭扭的沙狐尾,“比娜紮的還要靈動。”
    卡尚忽然臉紅,從腰間摘下琉璃瓶,裏麵裝著波斯灣的海水與貝爾湖的碎冰:“這是給你的共生節禮物,”他拔掉瓶塞,看冰水在掌紋碑的星砂下融成淡金,“我們波斯人說,”他望著水麵浮現的狼沙與獅紋倒影,“相愛的人會化作星辰,”他忽然望向沙落掌心的胎記,“而相惜的民族,”他忽然低語,“會成為彼此的海與岸。”
    榷場的鍾聲響徹長安,沙落望著卡尚發間別著的狼首紋銀飾——那是阿史那綾送他的成年禮,與他的獅紋王冠相得益彰。“卡尚,”她忽然指向碑頂飄揚的三色旗,“你知道為什麽共生碑永遠留著空白嗎?”她將自己的掌心按在碑麵,狼沙紋與卡尚的獅紋拓片在星砂下漸漸相融,“因為真正的共生,”她望著各族百姓陸續按上的掌印,“從不是刻死的圖案,”她忽然輕笑,“而是像這樣,”她看著新掌印在碑麵綻開的微光,“每個時代,每個掌心,”她望向波斯王子,“都能添上自己的,共生的紋。”
    卡尚忽然取出狼毫筆,在碑側空白處畫下獅紋與狼沙紋共銜星砂的圖案:“那我就把波斯的獅子,”他望著筆尖流淌的金砂,“永遠留在共生的路上。”他忽然轉頭,眼中映著掌紋碑千萬個發亮的掌印,“沙落,你說,”他忽然輕笑,“當波斯的孩子們摸到這些紋路,”他指向自己畫的獅紋,“會不會想起,”他望著沙落鬢間的星砂簪,“有個長安的郡主,”他忽然低語,“曾把冰與砂的故事,”他指向天空,“寫進了所有人的掌心?”
    夜風掀起沙落的沙狐紋鬥篷,她望著卡尚畫的獅紋漸漸融入碑麵,與虎娃的狼沙餅、娜紮的琉璃磚、蕭合璧的萬族鍾,共同構成了一幅流動的共生圖。“他們會記得的,”她忽然輕笑,“就像我們記得,”她望向遠處懷璧夫婦駛來的帆船,“每個教過我們‘公平’‘團結’‘共生’的人,”她忽然握住卡尚的手,掌心相貼處,星砂與冰水化作微光,“都是這條掌紋河裏,”她指向碑下湧動的人潮,“最亮的,那朵浪花。”
    掌紋碑的燈火在暮色中次第亮起,沙落與卡尚的影子被拉得老長,狼沙紋與獅紋的剪影交疊在青石板上,恰似冰原與沙海在波斯灣的相遇。而他們知道,在更遙遠的未來,會有無數這樣的掌心相握,讓獅紋的威嚴、狼首的堅韌、沙狐的智慧,共同譜成一首沒有終點的歌——那是萬族共生的長歌,是每個掌心相扣時,永遠溫暖的,人間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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