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琉璃盟約與新生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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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聯軍的旌旗在風雪部舊地獵獵作響,蕭明允手持鑲琉璃的詔書,目光掃過列隊而立的北狄騎兵、波斯商隊護衛與大周羽林軍:“二十年前的冤案今日昭雪,雪狼女主的忠魂,該由我們共同守護!”詔書展開時,琉璃花暗紋在陽光下流轉,與沙落高舉的狼首箭簇遙相呼應。
卡尚忽然策馬而出,鎏金披風上的駱駝紋沾滿雪霜:“波斯商隊願捐出半年的香料利潤,在古道修建三十座琉璃暖驛!”他拋給沙落一袋琉璃珠子,狡黠一笑:“公主殿下的狼皮靴,該配上會發光的裝飾了。”
沙落接住珠子,回手甩出狼首皮鞭:“先贏了我今日的雪原賽馬再說!”她的坐騎踏霜長嘶,馬蹄揚起的雪霧中,卡尚的駱駝商隊已架起波斯烤肉架,藏紅花的香氣混著大周米酒的甜,在雪原上漫開。
長安的消息隨著信鴿紛至遝來。李挽月寄來的《三國風物考》修訂版裏,夾著李崇晦親手繪製的寒鐵農具圖譜;老周送來的密報顯示,曾參與陰謀的舊貴族們,正帶著琉璃工匠前往北疆教牧民製磚。最讓沙落驚喜的,是蕭明允的信中附著半朵琉璃花標本——那是禦花園裏首株綻放的琉璃花,花瓣竟呈現狼首、駱駝與雪鷹交織的紋路。
半月後,三國互市大會在風雪部舊址盛大開幕。波斯的琉璃燈廊下,月城牧民教中原商人編織雪絨草花環;大周的暖爐攤前,卡尚正用蹩腳的北狄語吆喝:“買一送一,送公主殿下同款狼首鈴鐺!”沙落紅著臉擲出匕首,卻精準地將鈴鐺釘在他披風上,引來圍觀百姓的哄笑。
蕭明允敲響青銅編鍾,鍾聲裏,三方印璽再次按上羊皮契約。這次的盟約新增條款:三國共建“琉璃學院”,傳授星象、鍛造與琉璃工藝;開通“雪駝商道”,貫通北疆與西域。當三色印泥滲入契約,地麵突然拱起嫩綠的新芽——竟是琉璃花的藤蔓破土而出,纏繞成三國文字組成的“永盟”二字。
慶典當夜,李崇晦帶著二十年前的舊檔出現在篝火旁。泛黃的羊皮紙上,雪狼女主的批注清晰可見:“戰刀可斷敵首,亦能劈開凍土播種希望。”他將玄鐵劍遞給沙落,劍鞘上的琉璃花在火光中流轉:“老臣願為雪狼牽馬,隻求這盛世,不再有寒鐵鑄劍的悲鳴。”
沙落撫摸著劍身的紋路,忽然將劍遞給蕭明允:“這劍該由能讓三國百姓共享暖爐的人執掌。”蕭明允接過劍,劍尖挑起卡尚拋來的椰棗,三人同時仰頭大笑,驚起棲息在琉璃燈上的雪雁。
子時,阿依莎領著月城姑娘跳起祈福舞。她們將波斯琉璃片、大周銅錢與月城狼牙串成手鏈,分發給在場百姓。穆薩架起巨型星盤,當狼首星、駱駝星與雪鷹星連成一線時,萬千盞琉璃燈同時點亮,雪原宛如星河墜落人間。
沙落站在高處,望著燈火通明的互市營地。卡尚正纏著蕭明允學習月城摔跤,李挽月與波斯商人討論琉璃配方改良,而李崇晦手把手教牧民使用寒鐵犁。她摸出懷中的三方信物——狼首匕首、鎏金鈴鐺、雪鷹玉佩,在掌心輕輕碰撞。
“在想什麽?”卡尚不知何時來到身邊,往她手裏塞了杯混著藏紅花的馬奶酒。遠處,蕭明允點燃的煙花在夜空炸開,化作琉璃花的形狀。
“我在想,”沙落仰頭飲盡美酒,“或許母親當年種下的,從來不是仇恨的種子。”她指向營地中央那株綻放的琉璃花王,花瓣折射出七種光芒,“而是相信,總有一天,狼、駱駝與雪鷹,能在同一片星空下,守護萬家暖爐。”
雪,又飄了起來。但這一次,落在波斯琉璃燈上的雪花,落在大周錦緞帳篷上的雪花,落在月城狼皮襖上的雪花,都閃爍著溫暖的光。當篝火漸弱,新的火種已在每個人心中點燃——那是比琉璃更璀璨,比寒鐵更堅韌,永不熄滅的,關於和平與共生的希望。
三日後的長安宮闕,蕭明允對著案頭堆積的聯姻奏折輕笑。北狄送來雪狼毛織的嫁衣,波斯附上星盤測算的吉日,就連大周老臣也捧著《周禮》懇請“早立中宮”。
“陛下,該如何回複?”老周望著龍案上狼首、駱駝、雪鷹紋樣的錦盒,那是三國使者同時送來的“選妃禮”。
蕭明允忽然起身,將三方錦盒並列擺在琉璃窗前。陽光穿過窗上的狼駝雪鷹紋琉璃,在奏折上投下交疊的影子:“傳旨三國,”他指尖劃過沙落送的狼首匕首穗子,又掠過卡尚留的鎏金鈴鐺,“朕的皇後,須懂月城馬奶酒的釀造,識波斯星盤的軌跡,明大周暖爐的匠藝——”
“合著是要選三國混血的皇後?”沙落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她踢開殿門,皮甲上的琉璃鈴鐺響得歡快,“不過波斯王子說了,若您實在挑不出,他妹妹的駱駝隊能送來二十個會跳胡旋舞的公主。”
卡尚緊跟著跨入殿內,鎏金披風掃過滿地奏折:“公主殿下莫不是吃醋了?我波斯公主的麵紗,可比月城的狼皮帽精致百倍。”他忽然看見蕭明允案頭的琉璃花標本,藍寶石眼睛一亮,“不過陛下若選妃,這琉璃花的三色花瓣,倒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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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極了三國女子各有妙處。”蕭明允忽然輕笑,從袖中取出幅畫卷——上麵繪著三個身影:戴狼首皮甲的少女持鞭而立,披鎏金披風的王子手捧星盤,穿明黃龍袍的少年抱著暖爐。畫軸末端題字:“雪鷹不歸巢,因天下皆為故土;帝王不獨娶,緣三國本是一家。”
沙落湊近細看,發現畫中三人的衣飾紋路,正是用波斯琉璃粉、月城雪絨草、大周金箔混製而成。卡尚忽然指著自己的畫像大笑:“陛下把我畫得比駱駝還俊俏,難怪波斯商人說,長安的天子最懂‘美人在骨不在皮’。”
“別鬧了。”蕭明允收起畫卷,目光落在琉璃花的三色花瓣上,“明日早朝,朕將下詔:廢‘選妃’之儀,立‘共盟’之節——每年冬至,三國各遣使者共祭琉璃花,讓天下人知曉,比起後宮佳麗,朕更願與北狄的雪狼、波斯的駱駝,共守這盞永不熄滅的暖爐。”
沙落忽然愣住,想起月城王帳裏父親的話:“真正的強者,不是征服草原的人,而是讓草原與沙漠都能聽見笑聲的人。”她摸著腰間嵌了波斯琉璃的匕首,忽然發現蕭明允的龍袍暗紋,不知何時竟繡上了若隱若現的駱駝與狼首——就像他說的,雪鷹的翅膀下,早已容得下所有願意共舞的生靈。
“那這堆聯姻奏折……”老周看著仍在增加的文書,有些發愁。
蕭明允忽然將奏折卷成紙燈,點燃的火苗映著琉璃窗上的圖騰:“告訴各國使者,”他望向殿外漸次亮起的琉璃燈,“朕的皇後,是這萬裏山河,是三國百姓掌心的暖,是琉璃花下永不凍結的盟約。”
沙落與卡尚對視一眼,忽然同時笑出聲。雪鷹的清啼從殿頂掠過,爪子間係著的,正是蕭明允新製的“共盟燈”——燈麵繪著狼駝雪鷹共飲一爐,爐中燃燒的,是波斯玫瑰、月城雪絨草與大周鬆脂合煉的香蠟。
這一晚,長安的奏折堆成了燈山,而宮牆上的琉璃圖騰,在燈火中顯得格外明亮。沒有人知道,年輕的皇帝在畫卷背麵寫下了什麽,但當沙落與卡尚偷瞄時,卻看見一行小字:“雪狼與駱駝若想共舞,雪鷹得先學會收起爪子——不過,偶爾被踩踩尾巴,倒也有趣。”
雪,還在落。但在琉璃燈的光影裏,那些關於選妃、關於權謀的爭論,早已化作了暖爐旁的輕笑。正如蕭明允說的,真正的盟約從不需要血脈的羈絆,當三個國家的百姓都能在同一片星空下,烤著暖爐分享椰棗與馬奶酒時,便是最好的“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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