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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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裏,莫爻與任聲晚在白日裏,幾乎難見一麵。
    任聲晚每日去登山,他像個熱愛自由的背包客,足跡踏遍 c01 的每一座山峰。
    前半生未得的自在,在生命燭火搖搖欲墜的時候,反而撈著了一二。
    而莫爻則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那夜他抱著任聲晚哽咽的那句“不要躲著我”,其實還有未出口的下一句——我自己會走,離你遠遠的。
    晚上他們都會回家。
    可那晚鎖窗後,任聲晚再未在窗台見到那隻可愛的小貓。
    ......
    這夜,莫爻不知從何處歸來,身上血跡斑斑。
    他洗了個澡,便回房躺下。
    近來,他驚訝地發現,即便沒有任聲晚在身邊,自己也能安然入睡。
    他伸出手,凝視著手腕上的紅珊瑚。
    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著某個人說:“所以,沒有戒不掉的毒品。”
    “任聲晚,任玄燁、任鬱......給我點時間,我會讓一切回到正軌。”
    燈光將珊瑚珠子照的通透瑩亮,在莫爻的眸中落下了一點紅。
    視神經將這一抹紅傳導至大腦的視覺中樞。
    視覺中樞經過進一步處理、解釋和識別,傳遞出來的信息是——紅色珠子。
    “沒有誰是非誰不可的,任聲晚。”
    他放下手,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
    莫爻這些天一直在做一個相似的夢。
    夢中,無數骷髏手從地下破土而出,瘋狂地拽扯著他,似要將他拖入九幽地獄。
    而在他的對麵,站著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
    隻不過,那人雙目赤紅,眼尾的血色暗紋若隱若現。
    乍一看,和他展開殺戮領域時的形象很像。
    “你還不明白嗎?你天生帶煞,沒有人會愛你的。”
    “他喜歡你,不過是一時新鮮,好奇心驅使。你看,等你上鉤了,他就不要你了。”
    “你又成了那個被人嫌棄的可憐蟲。”
    骷髏手緊緊拽著莫爻的四肢,他拚命掙紮,手臂青筋暴起,怒聲喝道:“滾開!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赤瞳莫爻勾唇一笑,眼尾的血色暗紋明滅不定,為那張乖巧的臉增添了幾分詭異的妖媚。
    “我就是你啊,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赤瞳莫爻聳了聳肩。
    “切。”莫爻掙紮著冷笑一聲,“我沒你這麽騷。”
    “嗬嗬~~何必壓抑自己呢?你可知,因為你總是壓抑著自己,所以,你從來沒有發揮出殺戮聖歌真正的力量。”
    赤瞳莫爻輕一揮手,那些拽著莫爻的骷髏手突然更加瘋狂了。
    陰森刺骨的陰風如萬千利刃割過空間,肆意呼嘯,瘋狂肆虐。
    刹那間,無數血色骷髏頭憑空出現,如士兵般整齊排列,嚴陣以待。
    莫爻抬眼望去,隻見骷髏頭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
    它們張開血盆大口,陰風穿過骷髏頭,發出淒厲的嗚咽,仿佛是激昂的戰歌,令骷髏兵們戰意高漲。
    赤瞳莫爻突然從莫爻身後探出個頭來,“釋放你的天性吧,莫爻,你本就為殺戮而生。
    隻要你願意,世間英靈皆可任你驅使。
    你明明手握血染蒼生之力,卻任由他人踐踏。
    小時候如此,現在依舊如此,何必呢?”
    說著,赤瞳莫爻突然發出狠戾的笑聲。
    “哈哈哈哈~你看,你喜歡的那個人,你明明對他那麽好,他卻隻會拿槍指著你,你不恨嗎?”
    此話一出,正看著“士兵方陣”發愣的莫爻,突然像是被扯斷了某根弦。
    溫順的小貓,向另一個自己露出了獠牙。
    “你他媽給我閉嘴!!!”
    然而,赤瞳莫爻並未被他的喝止所震懾。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一刀捅死他嗎?他就在隔壁。
    去吧,帶上你的刀。
    你隻要拉開這扇門,他就會永遠消失在你麵前。”
    ......
    隔壁,任聲晚坐在床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通訊器。
    解鎖、滑動、鎖屏,這個動作在二十分鍾裏重複了三十七次。
    小幽問道:“主人,您現在是不是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塊?”
    “嗯。”任聲晚輕輕點頭。
    “哎~”小幽無奈的歎了口氣。
    “怎麽了?”任聲晚疑惑問道。
    “你們人類實在是太複雜了,我不明白。”
    “哪裏不明白?”
    “你們總會為一些自己臆想的事情而擔憂,並因此修改現行的行為模式。
    動機是虛幻的,可行為卻是真實的,我怎麽也算不出這種行為機製的有利之處。”
    “哦?”任聲晚挑了挑眉,似乎這個議題勾起了他些許興致,“比如?”
    “比如,您為了不想以後莫爻麵對失去您而痛苦,你現在拒絕了他。
    前麵的動機,是您臆想的,它並未發生。
    可您拒絕了他,這個當下行為是實在,已發生。”
    “可這動機現在未發生,但是確認未來必定發生。”任聲晚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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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確認必定發生,是因為您下意識地摘掉了中間所有的變量。”
    任聲晚:“額......”
    “起初,您以為莫爻不喜歡您,所以您避著他,讓他不要對您產生感情,同時也讓自己不至於陷得更深。
    可是現在,莫爻已經愛上了您了,您還拒絕他。
    他已經產生了感情,這是既定的事實,是被您忽略的變量。
    這種情況下,您不僅避免不了他未來的痛苦,還增加了從現在到未來這個區間的痛苦。
    所以,我怎麽算,都不劃算。”
    “我知道的,小幽。”任聲晚沉下眼睫,神情落寞,“但人類的情感是多變的,或許過段時間他就放下了。”
    “您也說是或許咯。”小幽雖沒有手,卻做出了攤手的動作,“這又是您臆想的動機。主人,您是在思維上進行套娃。”
    任聲晚:“額......”
    ......
    “閉嘴!閉嘴!你敢動他,我一定會殺了你。”
    莫爻惡狠狠的瞪著對麵的赤瞳,眼神中的警告意味昭顯。
    赤瞳莫爻輕笑,“我就是你,你又如何殺得了我?”
    說著,赤瞳莫爻突然張開雙臂,徑直向後倒去,倒在了身後的血骷髏群上。
    “殺戮之主,和我們一起,墜入深淵吧!”
    說著,無數隻骷髏手自他周身的地麵伸出,將他拽入了地下深淵。
    空間內的血骷髏此刻突然集體消失了。
    四周突然一片漆黑,濃得仿佛化不開的墨汁,讓人完全無法分辨方向。
    莫爻孤零零地站在墨色中,手中紅月微微震顫。
    尖銳的陰風刮過他的臉,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傷痕。
    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而赤瞳莫爻的笑聲,依舊回蕩在這片空間,刺的他耳膜生疼,大腦發暈。
    他的雙耳也開始滲出了血痕。
    莫爻對身上的傷痕渾然不覺,他四下張望,大喊道:“你給我滾出來。”
    嗒——嗒——
    鮮紅的血液從臉上的傷口緩緩滲出,順著臉頰滴落地麵,發出嗒嗒的聲響,如同死亡的倒計時。
    ......
    “主人,您已經遺憾了三千年了,還要繼續嗎?”
    任聲晚低下頭,握著通訊器的手微微顫抖,“我......”
    “他未來必定會痛苦,這已經是既定事實。再此之前,若給他一段美好光景,於他於您,都是收益。
    我算來算去,還是這樣才不至於虧的太慘。”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任聲晚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小幽,你是個智者。”
    “主人,這其實是很簡單的邏輯,是您失去了理智,被情緒主導,才無法冷靜思考。
    我搜羅了許多您這樣的案例,發現他們的做法都和您一樣,所以我才說人類太複雜。”
    任聲晚輕歎了口氣,“小幽,你一直想搞懂人類的情感,可有時候,我會希望你永遠不要學會。”
    小幽似懂非懂,說道:“那您要去找他嗎?
    莎士比亞曾說過,在時間的大鍾上,隻有兩個字 —— 現在。”
    ......
    墨色中,莫爻靜靜地站定身形,緩緩閉上了眼。
    澎湃的精神力四散開來,猶如靈動的觸手,在黑暗中不斷探索、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忽地,他的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抓到你了!”
    ......
    任聲晚放下通訊器,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
    臉上的喜悅,像是要去迎親。
    ......
    莫爻朝著感知的方向,催動疾星,瞬間便抵達目的地。
    隨即,翻轉手腕,手握紅月毫不猶豫猛的刺了出去。
    噗嗤——
    隨著噗嗤一聲響,溫熱的液體順著刀身流到了莫爻手上。
    感受到了液體的溫度,莫爻深吸一口氣。
    漆黑的空間裏,血腥味湧入鼻腔,他才緩緩抽出紅月,甩了甩手。
    “不是說我殺不了你嗎?”
    紅月突然劇烈震顫,發出陣陣哀鳴。
    莫爻皺眉,“紅月,你怎麽了?”
    “阿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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