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刪刪刪刪刪刪刪刪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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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黑色越野在高速公路上疾馳,金屬車身劃破晨曦,自西向東碾過漫漫長路。
一天已過,日星其餘幾人依然沒有去"打擾"莫爻和任聲晚。
而莫爻不玩手機不看新聞,對外界發生的事也渾然不知。
小幽昨夜被關在門外,聽了兩小時潮水拍岸。
它不懂人類在做什麽,但是直覺應該沒自己啥事兒。
於是,它便專心衝浪。
待房間內風平浪靜時,它才告訴任聲晚,日星在東大區執行任務。
二人世界固然是美好的,但與兄弟們並肩作戰,也不失為一件快事。
任聲晚的前半生沒有朋友,莫爻也沒有。
而後半生......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後半生。
所以,他希望莫爻的後半生有兄友為伴,肆意瀟灑,而不是一門心思全在自己身上。
因此,他們現在在去往東大區的路上,即便他並不願意以孩童形態出現在別人麵前。
莫爻坐在駕駛位,左手撐在車窗上,右手拉著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
窗外飛速流逝的景致,吸引不了一點莫爻的目光。
他的明眸隻有唯一的一個焦點。
副駕上的小團子睡的香甜,對莫爻落在自己身上,片刻不曾偏移的視線渾然不覺。
莫爻看著這團雪白的小團子,心中愛意升騰,又不免有些愧疚。
兩小時的疾風驟雨,雖然他已經盡力地溫柔,到底還是把人給折騰慘了。
情動之時,終難免失控。
莫爻本也以為自己的溫柔能從始至終。
可當他一步【刪】邁進新世界大門時,才發現自己錯了。
因為,從他【刪】進門的那一刻起,大腦便宕了機,此後的行為幾乎不受大腦控製。
那是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與想象中【刪】完全是兩片不同的天地。
任聲晚的世界......此處刪除一大串......僅能容納他一人。
可即便如此,莫爻仍不知饜足。
他越了解任聲晚,就越想任聲晚。
身下這片輕飄飄的柳絮實在太容易飛走了,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
他感覺僅僅將人擁入懷中完全不夠。
他想把他生吞入腹,把他揉進自己心裏,嵌入骨血。
此念起,莫爻原本輕柔的吻,便不自覺地加深了力道,逐漸變成了吸咬。
他咬任聲晚的唇瓣,咬他耳垂,咬他後頸,咬他鎖骨......
情人之間的占有欲,其根源是更深的恐懼 —— 怕這捧在掌心的月光終究會化。
失而複得的後怕,讓他渾身肌肉緊繃。
直到冥幻蓍的暗香從口腔鑽入了他的肺腑,隨著血液流淌至全身。
像一片溫柔的風拂過,舒緩著他緊張的情緒和緊繃的肌肉。
莫爻再次確認了,任聲晚當真是他的鎮定劑。
【此處刪除150字】
舌尖從蒼白的腳踝一路掠至泛著薄汗的腰,最後在那白皙的殿月上也留下了一個齒印。
淡紅齒印,仿佛一朵桃花開在雪地上。
那是冰封的,永不凋零的春色。
莫爻感覺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綺麗的夢。
然而,覺得不真實的,又何止莫爻一人呢?
任聲晚同樣如墜夢中。
雖然他不是銀月,可他們是同一株冥幻蓍,是同一個神魂。
並且,在接受銀月記憶時,他也實實在在以銀月的視角走過了三千年,又如何還能分的清你我。
三千年了啊!
我終於能擁抱你了!
他的眼角泛著水光,在紫色瞳孔下像一顆浮動的紫水晶。
“唔~~~阿爻~~~”
任聲晚總會在情動之時,喚他“阿爻”。
一遍一遍地喚著......
仿佛是在確認著什麽。
“我在,我在。”
莫爻會一遍又一遍地回應他的呼喚。
每回應一次,他都會親吻任聲晚的眉眼。“晚晚,我在。”
這是身處欲海中,卻又不沾情欲的吻。
任聲晚濕潤的紫眸,眼尾泛著緋紅,比晚霞還要灼人。
喘息著喚著自己的名字時,讓莫爻心疼之餘,又感覺那是一種鼓勵。
他便愈發得寸進尺。
而莫爻的每一句混合著喘息的“我在”鑽進任聲晚耳窩時,都像春日融雪滲入凍土,讓他每寸神經都泛起新芽破土的酥麻。
好疼啊。
【此處刪除50字】
但是,他的小貓最近受委屈了,讓著他吧。
任聲晚這樣想著。
其實,他完全可以給自己止疼的。
畢竟,曾經執著於對莫爻無痛開瓢的任玄燁,最擅長的便是‘無痛項目’。
但是他沒有。
因為這份疼痛讓他覺得真實。
他痛著,但他很快樂。
最終,莫爻在任聲晚白皙的身體上,留下了多處。
吻痕、指痕、齒痕......
他的人生初體驗,是任聲晚給他的。
任聲晚給他,並縱容他。
而任聲晚環住他脖頸的雙臂,始終帶著某種孤注一擲的力道。
像要將自己整個人嵌進他的影子裏,連呼吸都要絞纏在一起。
於是,莫爻親手把自己供奉的神隻,弄成了一塊破碎的美玉。
疼痛、飄渺......【刪】
諸多感受充滿了任聲晚剩餘的三個小時。
不,不足三小時。
任聲晚顯然也高估了自己。
或者說,他低估了“愛”的能量。
"愛"這種東西,不管是說的,還是做的,隻要是莫爻給的,都能極大的挑動他的神經。
這樣極大的消耗是他未曾料到的。
所以,他在兩個小時時,提前結束了成年形態。
幸好那個時候莫爻隻是安靜地抱著他,並沒有進行第二次。
否則,小爻爻怕是這輩子都有陰影了。
任聲晚身上那些斑駁的痕跡,像是莫爻的勳章。
可是他的勳章被一招【歸原】瞬間給抹去了......
那場叫做“愛”的糾纏,竟是一點痕跡不留。
此時,看著身邊這團一點痕跡都沒有的雪白團子,莫爻是又愛又氣。
當然,還是愛更多一點。
他不顧車輛顛簸,側身過去親了親那睡夢中的小臉蛋,“小寶寶,要快點好起來。”
東大區的海岸線不斷有實驗體從海裏湧上來,密密麻麻的,魚貫而入。
洛晨、吳思思等人將一群實驗體逼至蕭尋身前,旋即,一道道特高壓電弧如巨浪排開,將一個個實驗體瞬間化為飛灰。
總局研究組曾表示,這實驗體如果隻殺死宿主的話,沒用。
寄宿的嵌合體會繼續存活,然後尋找下一個宿主。
唯一殺死它的方法是,讓他的細胞失活。
洛晨的引力適合大規模破壞。
吳思思的冰雪想要對其致死,則必須要以極寒之力冰凍至少七天,才能達到失活的效果。
而最近東大區氣候炎熱,顯然客觀條件不利於她的發揮。
隻有蕭尋的電流能將其瞬間碳化。
因此,其餘人都成了蕭尋的輔助。
當地異控局要負責撤離和安置群眾,前線便由日星接手。
他們成了東大區的第一道的防線。
看著黑壓壓的海岸線,蕭尋不禁皺眉:
“奇怪,之前夜聖他們不是已經清除了庫爾的據點,還在奈川附近的海域都探查過,這些玩意兒又是哪裏來的?”
喬森推了推眼鏡,“唯一的解釋,隻有遠海了......”
夜茴一劍削下一個實驗體的腦袋,扔到蕭尋麵前,疑惑道:“聖輝?”
“奈川也好,庫爾也罷,不過都是聖輝的棋子。聖輝以前隻是在背後煽風點火,挑起大夏的地緣爭端,如今這是直接開戰了。
看來他們的新皇要麽是個沉不住氣的,要麽就是他們有什麽著急的事情。”
沈沛的傀戲絲伸出了十根無形的絲線,每一根都直接貫穿實驗體的心髒,然後把一個個屍體丟給蕭尋,接話道:
“難不成他們要找的那什麽密鑰,在大夏?”
喬森搖了搖頭,“不知道。最可惡的就是,我們甚至連密鑰是個什麽東西都不知道......”
吳思思收弓改持劍。
單清風贈予的長劍在她手上閃爍著寒芒,她長劍一揮,一道道冰牆隨著劍芒而生,阻斷了實驗體進城的去路。
“先別說這個啊,哥哥們,這東西沒完沒了的,咱這麽殺不是辦法啊......”
喬森:“先等等,等當地異控局的同僚撤離了群眾,我們才能進行大規模的攻擊。”
說罷,喬森似乎想到了什麽,嘀咕著:“如果是行軍蟻的話,是不是有個蟻後啊?”
正琢磨著,有人注意到海麵上好像有東西在靠近。
那......像是個人。
隻不過,他在海麵上行走,竟然如履平地。
而隨著他的靠近,眾人才確認,那是一個消瘦的少年。
少年的頭發有點長,紮著半馬尾,發梢搭在肩上輕輕蜷曲著。
他的身形有些單薄,行走在海麵上時,總讓人感覺一陣海風便能將他吹散。
眾人皆驚詫於他的詭異,隻有吳思思在瞧見那人麵容時,呼吸停滯了一瞬,連手裏的劍都差點握不住。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