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番外】女帝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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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是個萬物複蘇的季節,桃紅柳綠,櫻花絢爛。
歐陽鄺隨手將刑具丟在托盤上,將手放入銅盆中擦洗。
“陛下呢?”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問一下。
“回司徒大人,陛下在書房。”
男人點頭,回眸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犯人,沒什麽表情,“留下性命,按照他說的去查。”
敢刺殺陛下,這些亡國餘孽還真是找死。
他一想到昨晚和陛下正親熱,突然被這群人打斷,就氣得牙癢癢。
手下看到他渾身冷氣壓從裏麵出來,一個個低下頭,不敢觸他眉頭。
世人都說歐陽鄺是法家學者,世家公子,文雅有禮,性格風趣。
但是真和他接觸的人才知道,此人帶笑的風雅麵具下,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冷血政客。
陛下讓他管刑部,他就能成為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陛下讓他管吏部,他就是監察百官的審判者。
陛下讓他管後宮……這個是最令人無法讚揚的。
手下看著再次吩咐他們,給兵部戶部還有禮部找點麻煩的人,默默點頭。
兵部有仲將軍,戶部有冉大人,禮部有齊大人。
無需多言,他們自然知道找的是誰的麻煩。
歐陽鄺匆匆寫好調查結果的奏折,拿起來就奔著書房去。
守在門外的隨侍一見是他,表情瞬間僵硬,在對方快要邁步進去時,伸出胳膊,“司徒大人,陛下有旨意,若無正事……”
“給。”他直接把奏折拍到他胸口,得意揚了揚下巴,“這回就是正事。”
隨侍哪敢看具體內容,打開最後一頁看到確實有他的蓋章,就匆匆鞠躬遞了回去。
歐陽鄺抽回奏折,大步走了進去,殿門被用力關上。
女子一襲紅黑帝王服飾,坐在皇座上,隨意看了一眼,發現是他後,又收回了目光。
奏折放到了龍案上,男人的溫度湊近。
“陛下……”他的氣息灼熱,貼在她耳廓,“你昨夜答應我的……”
她咬了咬牙,“這麽多奏折,你瞎麽?”
沒想到他隨意瞟了一眼,就抽走她手心的毛筆,將人抱起來攬入懷中,讓她看著自己在奏折上寫下批語。
揀了幾份要緊的唰唰兩下批完,他就將朱砂筆一丟,然後把人轉過來麵對自己。
“陛下,現在可以了吧。”
“你大逆不道。”
“哦。”他手慢慢摸索到她背後,找到腰帶卡槽。
咯噔一聲,龍紋腰帶鬆開,女子挺直的衣裳瞬間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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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住他的肩膀,手臂死死抓住龍椅扶手上的龍頭。
宮殿外的桃花紛紛落下,殿內彌漫的花香卻久久不散。
綠意漸濃,夏季的炎熱讓人心燥,王宮內的冰塊消耗極大。
每當這時,關雎雎都喜歡去齊華那裏待著。
他研製了一種藥水,散發著好聞清涼的薄荷味,放在化水的冰塊中,殿內仿佛瞬間涼爽。
人心也跟著寧靜下來,看得進文字。
齊華知道她不放心自己,每次都是遠遠坐在對麵,不去打擾她處理公務。
但是今日不同。
她穿了前幾日外藩進貢而來的鮫紗裙,日光透過窗戶射入室內,又被冰塊折射出絢爛的彩色,而更為奪目的——是隱隱透出絕色。
他不小心瞥到一眼,呼吸就滯住了。
再也靜不下心看禮部送來的文書。
“來人——”她察覺茶杯沒水了,正要喊人進來添水,卻被對麵的男子打斷。
“陛下別!”他著急站了起來,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喉結微動,接過她的茶壺和杯子,“我幫您。”
他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模樣,什麽時候有過這麽失態的樣子。
女子眉眼間都是疑慮,緩緩浮現懷疑,“你又做了什麽壞事?”
齊華很是冤枉,僵硬替她添完茶水,放到她手邊,眼神直白炙熱盯著她,“這件鮫紗裙……你穿了一路而來?”
“不然?”她覺得他在說廢話。
“是從出門就坐上龍攆,到了我這裏就進屋的對吧。”
“對……你到底要說什麽?”她見他鬆口氣,然後突然對她一笑,將她橫抱了起來。
“殿下這件裙子很是有玄機,遇強光則透……”
“什麽!!!”
她懵了,真的。
男人低聲笑出來,看著她炸毛的模樣,將人放到裏間床上,喚人去取她放在自己這裏的常服。
“陛下不必多慮,清晨的光不強,加上無人敢直視天顏,想必除了我也無人看過……”
說到這裏,他有些口幹舌燥,視線越來越燙,原本還算清涼的殿內,突然就有些燥熱了。
殿外傳來了敲門聲,他深吸一口氣,親自去拿。
等把衣服拿回去,他放到了桌子上,直接朝著床榻走去。
“陛下,我替你更衣。”
她嗯了一聲,沒動,看著他單膝跪在自己麵前,替她解開衣服。
一件又一件。
他終於把人壓在床上,他表情依舊如常,溫潤得體,“陛下招我,今夜就留下吧。”
“現在才下午……”
“怎麽晚上答應了哪個要過去嗎?”
“冉野那裏很久沒去了。”她對他眨眼。
他溫和一笑,“這樣啊……看來得快些……去晚了,冉大人生氣了陛下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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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累嗎……”
“累就留下吧,你不是說冉大人是所有人中最體貼你的嗎?想必不會怪罪……”
齊華淡笑,手臂上青筋暴起。
“陛下,還走嗎?”
夏荷凋零,秋風席卷。
落葉枯枝落到香葉殿,冉野坐在院內,替她揉腿。
“很酸嗎?”他有些不滿皺眉,“昨夜太亂來了。”
他看著神色疲憊的女子,替她拿走手中的奏折,小心放在旁邊,“殿下若是累了,睡一會兒,半個時辰後我叫你。”
關雎雎點頭,打著哈欠小憩。
冉野感受到秋風吹入亭子,小心將女子的腿從膝蓋上挪到榻上,去裏麵拿披風給她蓋上。
又讓人小心移來屏風,擋住湖麵吹來的風。
他見她眼下的青黑,很是心疼,拿起一旁的奏折替她處理了起來。
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有時候她不想幹了,就會丟給他們幾個。
天色漸漸黑下去。
關雎雎一覺睡得很飽,睜眼就看到燭火下,穿著她喜歡顏色的男人,眉眼淡然替她處理事務。
左手邊都是堆積批好的奏折。
她稍微一動,冉野瞬間投來視線,平靜的表情瞬間換上喜悅,“醒了,可餓了?”
他放下毛筆,走向她。
隔著披風將人扶起來,溫水順勢遞到她唇邊。
她喝下兩口,看著男人要離開去傳膳時,指尖一動,扯住他的衣袖,“不太餓……”
他半蹲在她麵前,替她理了理衣裙褶皺,“還是吃點吧……”
冉野見她眉眼不虞,無奈一笑,抓住她的手掌,將自己的臉貼過去,“陛下……就當疼惜守了一日的阿野,陪我吃點好麽?”
他蹭了蹭她掌心,豔麗的模樣偏生帶著些許卑微,直直盯著她看。
關雎雎見到他這副模樣,就挪不開眼了,不爭氣點下頭。
吃完後,她就留下洗漱,在這裏睡下了。
冉野替她擦幹頭發後,抱著人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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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彎腰親他,眼裏都是強勢和嬌嗔,“想親便親了,你是陛下還是我是陛下。”
他無奈看著她,“你是,你永遠都是我的陛下。”
秋日碩果豐收後,冬日便到了。
闋朝在安穩和平的年月裏,再也沒有出現冬日易子而食的現象,家家戶戶都能吃上飯,若是家中貧困,也可以到官府申請救助。
仲鴻難得從邊疆回來,洗完身上的風塵,就直奔王宮尋人。
尋誰。
反正不是另幾個情敵。
幾人倒也默契,知道他回來了,沒纏著龍椅上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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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仲鴻離開那日,她一邊傷心一邊高興對著他揮手,目送他去邊疆。
去吧,一身蠻力還是去打匈奴吧。
別回來霍霍她了。
背後被一個男人抱住,手心左右各被牽起。
身後歐陽鄺聲音幽幽,“半個月了,他走了陛下看上去很傷心啊。”
“陛下,需要休息。”冉野看著她站都有些站不穩的腿,心中越發看仲鴻不順眼。
齊華溫和一笑,“我近日研製了一種香膏,可以讓男人不舉,陛下要嗎?”
歐陽鄺:……
冉野:……
他依舊那副溫潤公子模樣,說出的話卻是最狠的,“下次他再闖您的寢宮,就給他用,保管有心無力。”
關雎雎自然是沒聽他的。
白他一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