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裏？”葉曉曼左右張望。
    蕭楚競回答說：“易掌櫃幫我牽橋搭線，找來了兩位有意向與我們合作的東家。”
    葉曉曼倒吸一口涼氣：“你說的易掌櫃，是今天在分部接待我們的老修？”
    不是，你們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麵嗎，怎麽已經混成了可以介紹人脈的生死之交。
    雖說是大男主的光環，但兄弟你這貴人運也太逆天了吧。
    蕭楚競把他的方式告訴了葉曉曼。
    “易掌櫃的道侶十年前走火入魔淪為僵人，多年來遍尋天下名醫無效，唯有空空山的妙手神醫不予道人能救。”
    “恰好，我與不予道人有一段交情。”
    不是，你又是什麽時候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搭上了人家神醫？
    所以今天蕭楚競給老修包的紅包裏頭，不僅僅是人情費那麽簡單，還有雪中送炭的一段恩情。
    蕭楚競意氣風發地打了個響指。
    葉曉曼看到房間的空地上空，突然出現了兩扇傳送門。
    大門推開，走出一女一男兩位幻天商會的當值東家。
    女東家是位穿鮫綃霞衣的幹練女子，男東家作平凡無奇的賬房先生打扮，兩人看不出具體的年紀，行為舉止和外頭街上的普通人沒兩樣，唯有眉眼間流轉著一股相當精明的氣息，令人打從心底不敢忽悠。
    唯一的特點，是兩人腰帶下都係著一麵縮小版的金算盤，珠子光華流轉，引人矚目，走起路來發出一陣奇異的聲響，似是什麽非常強大的法寶。
    葉曉曼發現，卿遠斛的腰間也有一麵一模一樣的算盤，大概是幻天商會高層的統一裝備吧。
    像分部的老修，他的級別隻能使用銀算盤。
    “秦星石。”
    “吳十三娘。”
    彼此互通了姓名之後，吳十三娘自顧自走到房間唯一的桌子坐下，她掃了一眼桌上散放著的卿遠斛的資料，眼裏閃過一絲嘲諷。
    她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帝尊劍，如此良辰美景，我剛花了千金拍下了琴香公子的首夜權，你最好給我一個讓美人獨守空房的理由。”
    另一位男東家秦星石，則加固了客棧的禁製法陣，在門窗設置了障眼法，似是很擔心被人發現了他們夜半私會蕭楚競的事情。
    司空情被蕭楚競裝到了，表情不悅，一聲不吭。
    葉曉曼抱著白貓在一旁，好奇地靜觀著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兩位東家了解了他們的身份後，由於主要的交涉人是蕭楚競，直接將他們忽視在一旁，身為高位連招呼也不打，隻跟蕭楚競說話。
    儼然房間裏隻剩下他們三人。
    蕭楚競改在窗邊站著。
    他不亢不卑地回答：“理由？兩位東家不想拉下卿遠斛？”
    那秦星石短促地一笑。
    “我嘛，倒還好，我勝率不大，隻得兩成。倒是十三娘可能會在意一些。”
    “三十年之期已過二十一年，十三娘是目前最大的贏家，特別是將水靈珠賣出了十億上品靈石的天價。”
    “能超過她的成就的，我們十人之間，大概就隻有卿遠斛了吧。”
    他說完，虛情假意地搖了搖頭，手裏變出一本帳冊扇扇風，“勁敵呀，勁敵。”
    當值東家之間的競爭氣氛，相當微妙。
    吳十三娘冷笑一聲：“三十年尚餘九年，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卿遠斛之後，就是你秦星石，你還是有機會的。”
    “閑話少說，”她看向蕭楚競，“你請我合作，能出多少價碼？”
    葉曉曼聽到“十億”的關鍵詞，又吃驚了，看著坐在她對麵的吳十三娘。
    吳十三娘用細長而精明的眼睛，掃了葉曉曼一眼，喝了一口茶。
    客棧的茶水品質普通，令她皺起了眉。
    她念了一聲口訣，桌麵上憑空多出了一副鑲金嵌珠的精致圓餐盤，下酒靈食琳琅滿目，金鑲玉象牙酒壺裏飛出令人垂涎的酒香。
    吳十三娘獨飲獨酌，對上葉曉曼渴望美食的眼神，“想吃？承惠一百靈石。”
    我靠，每個都是鐵公雞啊。
    葉曉曼轉移開視線。
    司空情挑起眉，下一個呼吸，吳十三娘的麵前出現了一百靈石，“給她吃。”
    吳十三娘剛想拿錢，葉曉曼動作如閃電，默默地把靈石順了回來，放進袖口，“別亂花錢，我不餓。”
    吳十三娘還是第一次在順錢的速度上輸給別人，無比鬱悶地看了看葉曉曼。
    蕭楚競直接給出了他的交易條件。
    “我聽說吳東家因為修煉了錯誤的《鍛骨訣》導致靈根受損，每月朔日修為會衰退三個境界不止，長期以往，百年以後，必定因為渾身骨碎而身死道消。”
    “剛好，我手頭上有一份《重陽鍛骨訣》的修煉秘籍，乃是《鍛骨訣》的源頭母本，能助吳東家重塑筋骨，迎來新生。”
    吳十三娘動容。
    這份交易，她無法拒絕。
    她不由得重新審視了一遍眼前的年輕人。
    “我靈根受損之事，普天之下知道的人不超過三個，你竟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調查到我的軟肋。”
    蕭楚競轉向秦星石。
    “秦前輩在一百二十年前，曾得到過一方督混子母鼎，傳聞這方古鼎之內，不僅隱藏著一筆不菲的地下寶藏的藏寶圖，還記錄著天地間最大的一個造化。”
    “秦前輩想必很想靠它扶持早已傾頹的家族，可惜裏頭的古文字密碼無人能破解，隻有古鼎的器靈才能讀懂裏頭的玄秘。”
    “更為可惜的是，器靈已死，於是你花費了半生心血千方百計得來的寶物，隻能成為了一件垃圾。”
    秦星石被說中了心中最大的隱痛，嘴唇顫抖不已。
    無人知道他為了得到那方古鼎受了多大的委屈，甚至曾經一度為了從古籍殘卷裏得到信息，賣身給幻天商會當了近五十年的奴仆。
    蕭楚競微笑道：“無妨，我知道一個秘法，可以讓你督混子母鼎的器靈死而複生。”
    “當真？”
    秦星石這下再也坐不住了。
    葉曉曼觀看他眼底迸發出來的狂熱，別說坑卿遠斛的水靈珠，就是殺了卿遠斛，他大抵也是願意試上一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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