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血火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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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戰的鎏金戰甲濺滿紫霄藤汁液時,那道驚雷般的密報正穿透戰線。
"陛下殯天了。"親衛單膝跪地,掌心血泥混著黃絹上的朱砂,"還有...侯元帥的狼旗已過洛水關。"
劍刃嗡嗡作響,仿佛在訴說著它的不滿和憤怒。付戰緊緊握住劍柄,感受著那股強大的力量通過劍身傳遞到他的手上,震得他的虎口一陣發麻。
他的目光穿越了戰場的硝煙和混亂,落在了遠處青霞宗修士駕馭的青鸞戰船上。那艘戰船如同一座移動的堡壘,氣勢磅礴,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就在這時,一段久遠的記憶突然湧上心頭。十二歲那年,付戰跟隨父親一同去狩獵。在那片廣袤的山林中,他第一次見到了老皇帝。老皇帝身披龍袍,威風凜凜,手中的弓弦輕輕一挑,便將付戰的下巴抬起。
“記住,帝王的眼淚要凍成冰,才能鎮得住萬裏江河。”老皇帝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在付戰的耳邊回響。
如今,付戰站在這片血腥的戰場上,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和慌亂。他的喉間果然有冰碴在滾動,那是他的眼淚凝結而成的。他毫不猶豫地扯下腰間的九龍玉佩,用力擲向身旁的親衛。
“傳給顯兒,讓他立刻祭天。”付戰的聲音冰冷而決絕,仿佛這世間再沒有什麽能夠動搖他的決心。
天龍民國總統府內,原本華麗的水晶吊燈此刻卻如殘花般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在地麵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在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默哀。付顯站在這片狼藉之中,雙眼緊盯著電報機上不斷跳動的墨點,他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卻渾然不覺。
大理石地麵如同一麵鏡子,清晰地映出了付顯那張蒼白如紙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宛如靈堂前的白燭,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三天前的場景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那時的他正坐在祖父的病床前,為老人念著新修訂的《民國民法典》。
祖父那枯瘦如柴的手突然緊緊抓住了付顯的手腕,力度之大,讓付顯不禁一怔。老人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卻透露出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顯兒,記住……宗室與門閥,永遠是兩把懸在頭頂的刀。”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在了付顯的心上,讓他的心跳瞬間加速。
窗外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嚎,是林羽的夫人在刑場方向。那個總愛搖著折扇講《商君書》的謀士,此刻正被五頭牛分屍於朱雀大街。付顯猛地推開落地窗,夜風卷著血腥氣撲來,遠處侯燕的軍旗正如惡鳥般撲向城門,旗麵上"清君側"三個大字刺得他眼眶生疼。
"大總統!"秘書抱著卷宗撞開門,"侯軍已占三城,青霞宗的雲篆符陣正在西郊集結!"
付顯彎腰撿起一塊碎水晶,指尖立刻沁出血珠。他忽然想起林羽被帶走前塞給他的紙條,上麵隻有八個字:"以血為墨,可書新章"。水晶在掌心越攥越緊,疼痛讓他終於找回一絲清醒。抬眼望向東方,那裏有付戰的玄甲軍旗號正在夜色中若隱若現——父親的戰旗,從來都是最鋒利的刀。
"備車。"付顯扯下胸前的總統綬帶,露出裏麵貼身戴著的金龍吊墜,"去天壇。順便讓人把國庫的黃金運到兵工廠,告訴工人,每鑄造一枚子彈,就給一兩黃金。"
秘書愣在原地:"可...這是最後的家底了!"
"留著給叛軍當棺材本嗎?"付顯冷笑,指腹撫過吊墜上父親年輕時的刻痕,"通知媒體,就說大總統召集所有門閥貴族吊唁——不來的,按謀逆論處。"
洛水關前,夜色如墨,萬籟俱寂。侯元帥身披重甲,威風凜凜地站在城牆上,凝視著遠方的敵營。他的女兒侯燕也就是金英子手捧一杯慶功酒,輕盈地走到他身旁,嬌柔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爹爹,這是女兒特地為您準備的慶功酒,願爹爹旗開得勝,早日凱旋。”
侯元帥接過酒杯,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女兒耳墜上晃動的金英子吸引。那是一朵小巧而精致的花朵,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然而,這看似普通的金英子,卻讓侯元帥的心頭猛地一緊。
他認得這朵花,這是青霞宗秘製的攝魂花。三個月前,他率軍過境時,曾在一處山穀中發現了這種花。當時,他被花的香氣所迷惑,突然在議事帳中拔刀砍向副將,險些釀成大禍。若不是他及時清醒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酒杯在侯元帥的掌心裂開,酒液濺濕了他的手掌。他渾然不覺,隻是緊緊地盯著那朵金英子,仿佛能從它身上看到隱藏的危險和陰謀。
侯靈兒見父親神色有異,不禁有些詫異,輕聲問道:“爹爹,您怎麽了?這酒不合您的口味嗎?”
侯元帥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說道:“無妨,隻是想起一些往事。”他抬頭望向漫天星鬥,思緒漸漸飄遠。
忽然,他想起了老皇帝臨終前召見他時說的話:“侯卿啊,虎狼養不熟,尤其是披了人皮的。”當時,他並未理解這句話的深意,隻當是老皇帝的臨終遺言。然而此刻,看著那朵金英子,他心中的疑慮愈發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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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攝魂花究竟是何人所放?是敵營的奸細,還是朝中的對手?侯元帥的眉頭緊緊皺起,他決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絕不能讓這背後的黑手得逞。
此刻天壇的漢白玉階上,付顯踩過滿地碎玉,將祖父的遺詔投入火盆。青鸞戰船的陰影掠過月亮,他忽然拔劍指向東南方,火光在瞳孔裏跳動如薪:"父親教我打天下,祖父教我治天下,現在該讓那些老東西看看,什麽叫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風卷著灰燼撲向叛軍大營,侯燕望著突然亮起的萬盞孔明燈,每個燈麵上都印著新皇的詔告:"誅叛逆者,封萬戶侯;滅門閥者,賜丹書鐵券。"她指尖的攝魂花突然枯萎,遠處傳來玄甲軍特有的狼嚎——那是付戰的前鋒營,曾讓西域諸國聞風喪膽的"夜梟"。
當第一縷晨光染紅天壇的蟠龍柱時,付顯將九龍玉佩係上腰帶。遠處傳來密集的馬蹄聲,不知是叛軍的先頭部隊,還是父親派來的勤王軍。他摸出林羽留下的懷表,表蓋內側刻著一行小字:"亂世之中,唯有破局者生。"
玉佩在晨風中泛著冷光,正如老皇帝咽下最後一口氣前,塞在他手裏的那塊帶血的龍鱗——那是被門閥暗殺的皇兄留下的唯一遺物。付顯握緊拳頭,指甲縫裏的血珠滴在詔書上,將"民"字染成暗紅。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而他,注定要在這血火中,踏出一條前所未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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