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二盯著眼前的紅果子，不知道為啥眼睛有些酸澀，瘋狂眨了眨眼，緩解幾欲上湧的淚意。
    顫抖伸出手，接過五味子，指尖有些發燙，哽咽道：“弟妹，謝謝你...”
    吸了吸鼻子，將五味子送進嘴裏，嚐了嚐，酸甜中帶著一絲苦澀，回味卻有些辛辣。
    劉老二睜大眼，“真神奇，真的有五種味道。”
    曲清芷頷了頷首，讓出身位，村民們迅速上前采摘。
    有過山茱萸的采摘經曆，大家動作麻利了許多，采摘的效果也極其好。
    曲清芷看在眼中，滿意頷首。
    目光掃過急慌慌爭搶的劉嬸子，又微不可察蹙起了眉頭。
    劉嬸子這性子....
    搖了搖頭，又開始四處打量起來。
    餘光中出現幾株開著紫色小花的植物，曲清芷怔愣片刻，疾步走到了前方的鬆樹下。
    謝言宸跟在她旁邊，“我觀這些前幾日也有，隻是稀少。”
    曲清芷腳步微頓，又默不作聲蹲下身，輕輕撫摸紫蘇的葉子。
    “瞎了眼。”
    淡淡的語氣，讓謝言宸有些失笑。
    也對，前幾日各種事情耽誤著，她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傷患身上。
    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跟著蹲了下來，學著曲清芷的樣子，撫摸著紫蘇葉子。
    “這是什麽？”
    “紫蘇。”曲清芷淡聲解釋：“紫蘇有解表散寒、行氣寬中的功效，葉子可以用來煮湯，也可以做菜，味道清香。”
    謝言宸挑眉：“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大嫂似乎曾用過此物做菜。”
    曲清芷側眸，“那一定很好吃。”
    “記不得了...”謝言宸眸光微閃，垂下眸，“應該是吧...”
    曲清芷抿了抿唇，轉而壓低聲音，“紫蘇的種子還可以榨油。”
    謝言宸渾身一震，瞳孔猛然收縮，不自覺捏緊了紫蘇葉子，聲音平靜，語氣卻難言震驚：“可真？”
    曲清芷微微頷首。
    “紫蘇榨取的油，不僅可以食用，還可用來點燈。”
    頓了頓，聲音更輕了幾分：“特殊時候，還可以作為燃料使用。”
    謝言宸眸光變得銳利起來，修長的指節漸漸泛白。
    沉吟片刻，低聲問道：“產量如何？”
    曲清芷小心翻找著紫蘇，這個季節，已經開始結果了。
    她摘下一顆灰褐色的果子，遞給謝言宸。
    “紫蘇種子含油量很高，大約每十斤種子可以榨出三到四斤油，如果種植麵積大，產量會非常可觀。”
    謝言宸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心跳加快，繼續問：“榨油的過程可複雜？需要什麽工具？”
    曲清芷垂下眸，繼續尋找果子。
    “程序不複雜，種子曬幹後，用石磨或木臼將其碾碎，接著用蒸鍋將碾碎的種子蒸熟，最後用簡單的杠杆裝置將油壓出。”
    “杠杆裝置？”謝言宸不解。
    曲清芷愣了愣，歎了口氣，“就是木榨，不過需要改造一下。”
    又不小心說了點現代名詞啊。
    謝言宸蹙了蹙眉，眼底閃過幾分若有所思，片刻，低聲問。
    “若是大量推廣種植紫蘇和榨油，可行？”
    曲清芷看了他一眼，點頭，“當然，紫蘇適應性強，種植難度不大，葉子和種子都有很高的價值。”
    謝言宸眸光複雜盯著手中的種子，“那...”
    你可願幫忙...
    話還沒說完，曲清芷便知道他要說什麽，不著痕跡打斷。
    “誒，你看。”
    指著遠處漫天的野菊花。
    “好多野菊花。”
    謝言宸抿了抿唇，咽下要說的話，配合著轉移話題：“也能用？”
    “嗯，清熱解毒，明目降壓，我很喜歡用菊花泡水。”
    謝言宸慢條斯理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抬步往野菊花處走了過去。
    “我去摘。”
    曲清芷盯著他的背影，眼神晦暗。
    紫蘇種子能榨油這個消息對謝言宸無疑是個驚喜。
    油，不僅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更是他計劃中不可或缺的戰略物資。
    這樣的東西，他自然是有極大的興趣的。
    他想讓她幫忙也是正常的。
    隻是...她可以幫忙準備後路，卻不願意徹底上賊船。
    所以，她才會直言不諱告訴他榨油的方法。
    有了方法，憑他的聰明和手段，是能找到能人來製作的。
    微微垂眸，曲清芷默不作聲將紫蘇種子放入懷中。
    村民們在這一處耽誤了很長時間。
    卻沒人催促，大家都沉浸在即將要賺錢的興奮中。
    連劉嬸子都安靜了，隻顧得上不停采藥。
    村長對山茱萸的興趣比其他的幾種大多了。
    他的牙口不好很多年了，經常疼得睡不著，不停催著謝子冀和謝子州，讓他們多摘點山茱萸，好給曲清芷製牙膏。
    曲清芷見狀，無奈搖了搖頭。
    這大啟....著實在某些方麵太落後了。
    不過，她也確確實實想念牙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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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牙隻用樹枝刷，總感覺沒刷幹淨。
    一入夜，眾人找到安全的地方紮營。
    曲清芷便和謝言達忙碌了起來。
    她先告訴謝言達牙刷的製作方式。
    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個牙刷的圖形，“三哥，你可以用竹片或者樹枝，將一端削薄，再在上麵鑽幾個小孔，然後將山茱萸的莖稈切成細絲，穿進孔裏固定住，就成了牙刷。”
    謝言達認真盯著牙刷的圖形，疑惑道：“弟妹，你不是說牙刷的頭用動物毛更好麽？”
    曲清芷點頭：“但動物毛還需要經過處理。”
    現在就一個被宰了的黑熊有點用，但那毛還沒處理過，細菌、寄生蟲不知道有多少。
    且柔軟度、彈性都一般般，不小心還可能損傷牙齦和牙齒。
    “等有條件了，我們可以用豬鬢毛、馬毛、獾毛，那樣更好。”
    謝言達若有所思點頭，拿起提前準備好的竹片，蠢蠢欲動想開始了。
    曲清芷眸底掠過一絲笑意，“三哥，你先做一把牙刷試試，我去製作牙膏。”
    謝言達立刻拿起小刀，削起竹片，他的手工活真不是蓋的，分分鍾一個牙刷的雛形便完成了。
    此時，曲清芷剛將下午在推車上曬幹的山茱萸果實磨成粉。
    見狀，搖頭笑了笑，讓王氏幫忙將薄荷葉搗成碎末。
    大嫂很細心，做這些也得心應手，很快便搞定了。
    曲清芷將山茱萸的粉、些許鹽、薄荷葉碎末攪拌均勻，裝進小竹筒。
    海氏好奇湊過來，“弟妹弟妹，這就好了嗎？這就是牙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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