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牙粉。”曲清芷搖頭，迎上海氏好奇的目光，輕扯唇角：“牙膏是固狀的，更容易保存。”
    海氏抱著還不會說話的雲哥兒，一大一小用著同樣黑溜溜的懵懂大眼睛盯著她。
    曲清芷有些想笑，抿了抿唇，“如今的條件，隻能夠製作出牙粉，若是要製作牙膏，還需加入其他的東西。”
    具體的她沒說，牙膏是準備的第一桶金，現在耳目眾多，配方流出去了得不償失。
    海氏眨眨眼，心中還是不太明白，但她是個懂分寸的人，見弟妹不想繼續說了，也便不追問了。
    不過...
    “嘿嘿，弟妹，那個啥，這牙粉是不是也能清潔牙齒呀？我能不能先....”
    擠眉弄眼，用表情說完了剩下的話。
    曲清芷不置可否挑眉，將竹筒遞給她。
    “牙粉比之牙膏來講，清潔力更強，二嫂可以先試試。”
    牙粉和牙膏自然都具有清潔力，隻是牙膏更易保存，且使用起來更加方便，而牙粉長期使用可能損傷牙釉質。
    還有一點...牙粉製作簡單，配方很容易被琢磨出來，一旦有人開始模仿銷售，這條線的收益就不大了。
    但牙膏不同...需要的工藝繁雜，古人雖聰慧，但想要摸清牙膏的門路，沒個幾年做不到。
    幾年時間，已經足夠她打出品牌效應和收獲大筆金錢了。
    她想要銷售牙膏而不是牙粉的原因還有一點...
    如今亂世，許多人朝不保夕，吃飯都難...
    她雖然不想參與某些權利鬥爭，也想為這些貧苦百姓做點什麽。
    牙膏的工藝過程多，需要的人力也多，如此一來，能增加大量的工作崗位，為一些願意自食其力的老百姓提供穩定的收入。
    錢是賺不完的，她腦子裏的想法很多，一條線少賺點，分點出去也無妨。
    且，她也並不認為會少賺。
    牙膏坑的就是權貴的錢，牙粉也可以做，走低端路線。
    兩者不衝突。
    盯著樂嗬嗬拿著牙粉抱著雲哥兒，蹲在謝言達旁邊的海氏。
    曲清芷眼眸閃過絲笑意。
    二嫂的性格是真的很樂觀啊，與沉悶古板的二哥極為合適。
    “三弟三弟，牙刷還有多久能好啊，四弟妹的牙粉都做好了哦！”
    謝言達認真穿著山茱萸的莖稈，分出神回：“二嫂，你別急，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海氏嘿嘿笑：“好好好，二嫂等你，等你！”
    三嫂徐氏一向沉默寡言，見海氏抱著雲哥兒蹲著等，默不作聲走過去，接過雲哥兒。
    她一句話沒說，動作卻極為貼心。
    海氏揚起頭，朝她明媚一笑。
    徐氏點點頭，抱著雲哥兒站在一旁等夫君做牙刷。
    穿線是個耐心活，還好謝言達對手工是真的熱愛，也不計較麻煩，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做好了牙刷。
    他握著做好的牙刷，左看右看，眼中滿是開心。
    小心翼翼用指尖撥了撥牙刷上山茱萸莖稈做的細絲，忍不住咧開嘴笑了：“嘿嘿，感覺挺不錯誒，四弟妹，你快來看看。”
    曲清芷其實一直站在他身邊，聞言微微傾身，認真打量幾眼，滿意頷首：“三哥這手藝著實不錯。”
    謝言達憨憨撓頭，笑得眼睛都合攏了。
    “是吧是吧！”
    海氏急得哦，“三弟，你快給我試試啊！”
    謝言達忙將牙刷遞給海氏，“二嫂，你試你試。”
    眼巴巴盯著海氏....手中的牙刷，不舍的樣子誰都看得出來。
    偏偏缺心眼的海氏看不出來，她樂嗬嗬捧著牙刷，湊到曲清芷麵前。
    “四弟妹，我該怎麽用啊？”
    曲清芷將她手上的竹筒拿過來，往幹淨的竹片上倒了一點牙粉。
    “二嫂，你將牙粉沾上牙刷。”
    指著牙刷頭。
    海氏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將牙刷頭沾了點牙粉。
    “然後呢？”
    曲清芷淡聲道：“沾點水，將牙刷頭放進嘴裏，上下刷動牙齒便行。”
    海氏眨眨眼：“嗯嗯，刷牙我會！”
    曲清芷失笑，用眼神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此時，村民們都圍了過來。
    “海氏，你快點啊。”
    “對對，讓我們看看這牙粉和牙刷的效果怎麽樣。”
    海氏笑眯眯，“好好好，別急別急，讓我來先試試。”
    她深呼吸，好似在做什麽心理準備一樣，然後一股腦將牙刷往嘴裏塞。
    剛開始她的動作還很輕，等刷了兩下，眼睛驟然亮起，不自覺加快了動作。
    村民們急哄哄問。
    “海氏，怎麽樣？什麽感覺？”
    “誒，海氏你嘴裏怎麽出現白蒙蒙的泡沫了？”
    “完了，完了，不會是中毒了吧！”
    村民們不知道牙粉也會產生泡沫，可給他們擔心死了。
    曲清芷無語了兩秒，正想解釋，海氏含含糊糊開口了。
    “不似，不似，清涼涼的。”
    村民們沒聽懂她在說什麽，但看她的狀態，好像又不是中毒。
    “誒，海氏，你沒事啊？”
    “肯定沒事啊！這是曲神醫弄出來的牙粉，怎麽可能有事！隻有好處才對！”
    這是曲清芷的絕對支持者王大嬸說的。
    王家人現在都是曲清芷的死忠粉，隻要一有村民質疑曲清芷，不等曲清芷說話，這一家人一定會有人出口幫腔。
    曲清芷無奈搖頭，沒說話，隻是遞上手中端著的水，遞給海氏。
    “二嫂，你將水含在嘴裏，清洗一下，吐出來。”
    海氏乖乖接過，重重點頭。
    一大口水含進嘴裏，牙齒上的清涼感更加明顯了。
    她猛地瞪大眼，驚喜得手舞足蹈。
    將水在嘴裏過了一遍，海氏吐掉泡沫和水，開心歡呼：“四弟妹！這牙粉清清涼涼的，刷完牙後我感覺口裏好香誒，嘿嘿，而且牙齒也滑溜了不少！”
    她咧開大白牙，炫耀地湊到謝言書麵前，“夫君，夫君，你快看，我的牙是不是白了不少！味道也好香！”
    謝言書寵溺盯著她，笑著頷首：“娘子的牙果然白了不少。”
    海氏更加開心了：“啊！這牙粉真的好用！！四弟妹好厲害的！！”
    “哎呀，海氏，你別光讓你夫君看啊，讓我們也看看！！”
    村民們急得不行。
    “誒誒，別急嗎！好東西肯定要先給夫君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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