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說了很多啟樂帝的暴行，聽得曲清芷蹙眉不已。
    這啟樂帝....是華夏所有昏君一起附體了吧。
    這樣的人...確實不配為帝。
    “那當初為何會是他登基？”
    錦繡垂下眸，語氣有些複雜，“先帝是暴斃的，傳聞便是啟樂帝下的手。”
    “在先帝殯天後，四皇子墜馬而死，五皇子跌入冰湖，六皇子則....”
    她扯唇僵笑：“被啟樂帝在大殿之上當場分屍。”
    曲清芷瞳孔緊縮，“為何！？”
    錦繡抿了抿唇，顫聲道：“因六皇子極力反對啟樂帝登基，且在大殿上公然質疑啟樂帝得位不正，他暴怒之下，便讓人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其斬殺。”
    六皇子為宮女所生，沒有背景，且多年深居簡出，也不與大臣往來。
    所以，文武百官無一人敢為其言論。
    說到這，錦繡慘白扯唇：“若是太子與三皇子還在便好了....”
    曲清芷漫不經心垂下眸，掩去眼底的神色。
    終於發散到這了麽...
    拋磚引玉隻是為了了解三皇子罷了。
    “太子與三皇子？”她好似隻是有些好奇的反問。
    錦繡不為所察，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往下說。
    “是，太子與三皇子都是先後所生，母家為定國公府，權勢滔天，若有一人活著，登基的必是他們，且論其個人品德，都一定會是明君。”
    曲清芷看出錦繡的話頭已經被打開了，有點無所顧忌的在閑談，為了不打斷她的話頭，她並沒有說話，而是安靜聆聽。
    “太子生性仁厚寬和，自幼飽讀儒家經典，心懷蒼生，對臣下寬厚有禮....”
    她說：“太子8歲時，聞民間疾苦，便用了幾個徹夜時間，整理出可行之策，先帝見之甚喜，此策使百姓的日子好過許多...”
    錦繡對計策為何描述得不夠清楚，但觀一隅而知全貌，太子確實是個好太子。
    她又細說了太子的許多事，總而言之，太子從小就有明君之姿。
    “隻可惜....太子十歲時落馬殞命。”
    曲清芷頷首，“姐姐，那三皇子....”
    隻是一個開頭，錦繡便接了下去。
    “哎...三皇子啊....”
    她神情有些怔忡，“太子剛殞命不久，先後就被診出了喜脈，可那會先後情緒不好，身體日漸衰弱....”
    先後難產，三皇子活了下來，她去了。
    “也是因為此，先帝對三皇子非常不好....”
    曲清芷蹙了蹙眉。
    “一個皇子，在深宮沒了父母庇佑，上麵還有個壞心的哥哥，可想而知...他的日子有多艱難。”
    錦繡苦笑：“當然，這些事，我也隻是猜測...”
    曲清芷不置可否，“姐姐繼續。”
    錦繡說：“後來，謝家....”
    頓了頓解釋：“也就是三皇子母族。”
    曲清芷眼眸微閃，問：“謝家如何？”
    “謝家可能是怕三皇子活不了，於是從旁支找了名招贅的庶女，讓其進了宮，當了三皇子的奶娘。”
    曲清芷神情微頓。
    她突然想到了謝氏...
    所以謝氏就是那名奶娘嗎！？
    不然為何孩子與她姓。
    “奶娘一直陪伴三皇子到了五歲...後不知因為什麽，奶娘被三皇子親自趕出了宮。”
    錦繡搖頭歎息：“其實這些秘聞本不該是我們知曉的。”
    曲清芷：“姐姐？”
    “這些啊...都是曲大醫在三皇子離世後，整理出了三皇子集錄，我們才知曉啊！”
    曲清芷神情又是一暗，“三皇子集錄！？”
    錦繡頷首：“是的....隻可惜此書剛出便被封了，我也是因為....”
    恩客給的錦繡，錦繡才讀完了全文。
    “可談談？”曲清芷試探詢問。
    錦繡捏了捏眉心，說：“當我看了三皇子集錄，才知曉三皇子到底有多驚才絕豔。”
    曲清芷指尖無意識敲擊桌麵。
    “三皇子三歲便會作詩，五歲便熟讀經典，也是因為此，他看穿了自己的處境，為了保護奶娘，才將其打發出宮。”錦繡扯了扯唇：“且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活不了多久，為了保護手下之人，一早便將其散了出去。”
    曲清芷蹙眉，抬手打斷錦繡：“姐姐，祖...曲大醫在書中描寫得這般詳細？”
    那祖父....可真是有點嗯....不好說了。
    錦繡搖頭：“當然不是，這些啊.....都是我那恩客，看完集錄後，對我分析的。”
    曲清芷了然。
    錦繡的恩客都是達官貴人，玩弄權柄之人，自然能通過隻字片語，看出隱藏在幕後的一切。
    錦繡歎聲：“當時，那名恩客曾說，若是三皇子還在，這天下定然不負盛世。”
    恩客曾評價，先太子活著可守成，但三皇子卻可再創盛世。
    可惜了...
    錦繡又說了許多的話，曲清芷一一聽在耳中，對於三皇子的性格越發了解。
    此人果敢堅毅，胸有乾坤，臨危不亂，且具有雷霆手段，卻具有明君之相。
    隻是她並不認可三皇子登基能再創盛世。
    朝代的壽命終究有限，時間一長，內裏已經腐敗，隻是啟樂帝將這一切引爆了。
    所以....或許如今才是更好的情況。
    曾經那位驚才絕豔的三皇子，如今的謝言宸....
    還有十天，應該能到西北了吧。
    你的外祖可變了？
    眼眸漸漸深了下來。
    “姐姐，那如今其他的勢力，你可覺誰能行？”
    她猛地轉移了話題，將錦繡的注意力從天家身上移開。
    錦繡蹙眉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看不太出來，目前也就那幾個勢力大的，卻都不是良善之輩。”
    她扯了扯唇，慘白一笑：“若是那些人登基，還不如魏國夫人。”
    曲清芷頷首：“姐姐如何看待定國公？”
    話題轉移的速度太快，錦繡差點沒跟上，但很快她做出了回答。
    “定國公若是願意，定能一呼百應！大啟天下本就與謝家分割不了！”
    提起定國公的時候，錦繡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亮，可見...定國公在普通人心目中的地位。
    曲清芷心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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