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枝柳彩玲，這兩姐妹提起山神都狂熱無比，她們是當之無愧的忠誠信徒。
    李元酒將對柳彩玲說過的話再一次重複給柳金枝：
    “柳老板，山神已經消失了。”
    準確的說是山神的意誌已經消失，隻留下微弱的力量撐著等她找到這裏，很快也會消耗殆盡。
    “不！”柳金枝一下子瞪圓眼睛，像是被冒犯了領地的凶獸，“不會消失，神是永生不滅的，山神會永遠保佑我們！”
    她說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尖利的女聲在山間響起，帶起了隱隱的回音，層層疊疊綿延回蕩，最後歸於沉寂。
    地麵好似震了一下。
    李元酒和柳金枝同時看向巨樹，在信徒狂喜的目光中，樹葉無風而動，發出沙沙聲響，大山包容的氣息向四周蕩開。
    “是山神，它在回應我，我早就說山神不可能消失！”
    柳金枝發現自己能動了，她雙膝一彎跪倒在地，虔誠看著麵前的巨樹，激動到眼中泛起水光。
    “山——”
    她喜悅的笑凝結了。
    有微風漸起，刮過枝葉間隙，嗚嗚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好似在哭泣悲鳴。
    兩片葉子掉了下來，飄飄蕩蕩落在李元酒腳邊，葉片是毫無生機的枯黃。
    “怎麽會這樣？”柳金枝聲音顫抖，“不、不可能......”
    她顧不得起身，幾乎是爬著撲到李元酒身前撿起那樹葉，不敢置信地托在掌心。
    “我，我這就去找祭品，我把他帶來，山神不會消失的，我是您的信徒，我會一生供奉您！”
    柳金枝表情猙獰想去扒李元酒的腿，被她後退一步躲過。
    “那個男孩呢，快把他給我！他是我們千挑萬選最好的祭品，隻要把他獻給山神，一定要把他獻給山......”
    “愚昧。”
    李元酒眼神冷漠看著柳金枝。
    又愚昧又可悲，更可恨。
    “誰告訴你獻祭能阻止山神的消亡？”
    柳金枝愣住了。
    樹下，挖掘狐終於完成了他的使命，從坑中跳上來，抖毛，甩掉並不存在的土渣。
    智商回來的狐妖就是比降智版講究，時時刻刻注意維護毛發的幹淨整潔。
    蘇榕這次沒避著柳金枝，他抬起爪子檢查了一下衛生，出言嘲諷：“以獻祭為名殺這麽多人，不知道這山神得背多少孽債。”
    山神都顯靈了，狐狸說話也沒那麽難以接受，柳金枝更在意的是他話中透露出來的訊息。
    “什麽意思......？”
    “就是你最最親愛的山神被你最最傻逼的自我感動行為害慘嘍～”蘇先生的嘴穩定發揮。
    “我沒有！”柳金枝尖銳反駁，“我怎麽可能害山神，你們才是阻礙供奉的罪魁禍首！”
    越來越多的枯葉落下。
    李元酒不想看柳金枝這難看的樣子了。
    “起來。”她抓住柳金枝肩膀，幾乎是用提的把她拎到深坑前，“來看看你做了什麽。”
    狐狸隻挖到骸骨露出便停手了，大約直徑半米的深坑內，能看到一截白色的骨頭。
    李元酒右手抓著柳金枝，左手金鞭凝結，手臂揚起靈鞭狠狠抽在地麵。
    轟隆一聲巨響，整座山都跟著震顫，以蘇榕挖出的坑為中心，周邊土地迸裂，露出數米寬的大坑。
    8具枯骨，全部是頭朝巨樹的方向並列沉眠在坑中。大的是成年人，小的，骨骼都還沒有發育完全，看上去不過兩三歲的年紀，孤零零躺在那裏。
    他們的頭骨都被刻下阻礙往生的邪紋，永遠被困在這深山之中。
    “柳金枝，你因為什麽信仰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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