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身世大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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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一聽就知道他今天可以揭開自己的身世,流民鎮的人都知道他叫夏辰,可他的駝背老爹在離開夏辰前去大荒“采藥”的頭個夜晚,告訴了夏辰字“明星”。
見夏辰點一點頭,錦衣青年繼續說道:“二十年前,你父親,也就是大夏帝國的大皇子在帝都的街頭遇見了一個凡人姑娘,名叫玉蓉。你父親心喜玉蓉貌美,就將玉蓉帶進了東宮。
“後來,父皇要渡金丹劫,當然要冊立太子。大皇子為了拉攏天劍宗,決定娶天劍宗七太上長老的嫡孫女為正妻。在天劍宗的支持下,大皇子如願以償,成了大夏帝國的太子。
“可是太子妃善妒,大皇子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就派人將玉蓉溺斃在太平湖。那時玉蓉即將臨盆,苦苦哀求不得,還是你二叔派人將玉蓉救了出來。
“玉蓉是個凡人,哪裏受的了這樣的折磨,在生下你後就香消玉殞、含恨而終。後來,玉蓉的屍體和你都失蹤了。二叔一直以為是太子或太子妃所為,目的是消除後患。”
錦衣青年——也就是二皇子的話講得很清楚——十六年前,他對夏辰有救命之恩。
夏辰沉吟道:“你這話破綻頗多,比如大皇子身份尊貴,怎麽會平白遇到夏某的娘親;你我初次見麵,你怎麽知道大爺的身份?你今天為什麽要對付大爺,也是一點也沒有講清楚。恩怨可以了,但話要講清楚。”
黃臉老者吃的鹽比二皇子吃的飯還多,聽夏辰張口大爺閉口大爺,就知道夏辰對大夏帝國沒有絲毫好感,也不會覬覦大夏帝國的富貴,當即說道:“所有事情黃成都有參與,二皇子身在高位,不可能事無巨細都能夠了解得清清楚楚,還是容黃成一一道來——”
二十年前,大夏國的三位皇子都想爭奪太子之位。大皇子年長,多得世家擁護;三皇子年幼,多得皇帝、外戚恩寵;二皇子門庭冷落,二皇子的師傅黃成自然不甘心。
有一次,黃成外出,恰遇一凡人家庭娶親,新娘就是玉蓉。黃成見玉蓉貌比天仙,心中頓生一計,於是將新娘擄走。那新郎則被黃成一掌打翻在地。
黃成用玉蓉全家人的性命要挾,將玉蓉帶到帝都;二皇子則創造了讓大皇子和玉蓉相見的機會。就這樣,玉蓉被嗜色如命的大皇子帶回東宮。
黃成的目的是想用玉蓉搞臭大皇子的名聲,不想大皇子被天劍宗看中,像玉蓉這樣沒有背景的凡人壓根就沒有被天劍宗放在眼裏。
等到大皇子成為太子,娶進太子妃,太子妃卻容不下玉蓉,逼太子溺死即將臨盆的玉蓉。
黃成當然不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如果能悄悄的養起玉蓉母子,萬一太子登基後要拿二皇子開刀,二皇子也有個保命的籌碼。
不想那一天太子妃非要在太平湖現場觀摩,於是玉蓉不幸落水,沉入水底。黃成早在水底安排了氣囊換氣,玉蓉也就沒有被當場溺斃。
但時間是早春,帝都城外太平湖湖麵的冰雪還未徹底消融,玉蓉這個凡人哪裏吃得消。等太子陪同太子妃離開,黃成救出玉蓉,玉蓉就已生產,崩漏不止。
玉蓉知道她過不了這一關,彌留之際,她錯把黃成當成太子的手下,讓黃成抱走嬰兒,告訴黃成嬰兒的名字,並說是太子取的。還將一枚玉佩交給黃成,說是太子給嬰兒的禮物。
此時人命關天,黃成為了讓玉蓉活下去,隻能在太平湖畔找個老婆子進行應急處理,自己則火速進城尋藥。等他拿了藥帶了大夫回來,老婆子卻說玉蓉和嬰兒都被一個駝背男人給背走了,玉蓉親口說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
聽到這裏,夏辰已經是淚如雨下。他的娘親玉蓉,在彌留之際,靈魂回到了拜堂成親的那天,那個駝背男人就是被黃成打傷的新郎。
駝背男人追到了帝都,並時時關注著玉蓉的動靜。最後,駝背男人埋葬了自己的愛情,養大了夏辰,並用自己的生命讓夏辰多活了兩年。
想到這裏,夏辰暗暗在心中發誓,他一定要強大起來,讓駝背老爸在下一個輪回中過上好日子,過上受人尊重的日子。
黃成等夏辰的心情稍複,繼續說道——
從那以後,黃成多方打探,都沒有得到駝背男人的消息。直到夏辰在大荒進入太子的帳篷,太子和太子的嶽父確認了夏辰的身份,夏辰被太子下毒,夏辰從天坑裏活著出來……這些信息都被黃成安插在太子身邊的細作匯報給了二皇子,黃成這才又知道了駝背男人和夏辰的消息。
至於黃成他們一眼就認出夏辰,是因為夏辰從太子侍衛手裏騎走了太子的龍馬,夏辰的畫像遍布大夏帝國每一個城鎮;還因為夏辰和二皇子有血脈間的聯係。
他們圍住夏辰,是因為夏辰是太子唯一的骨血。現在太子死了,大夏帝國的皇帝肯定會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間立一個太子。他們隻是想將夏辰進獻給皇帝,為自己博取一個好名聲,為爭奪太子之位增加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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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冷笑道:“是想將大爺送到三皇子的刀口下吧,這樣二皇子的太子之位更穩。”
黃成忙道:“小王爺可冤枉在下了,大夏帝國的皇帝為什麽要在渡劫前冊立太子?是因為渡劫太難了,隕落的概率超過十之七八。如果皇帝身後隻有一個骨血,又怎麽能延續大夏國帝祚?”
夏辰沒有興趣和黃成打嘴炮,他的本意是想進入大夏帝國購買修煉用的風箏,此時大夏帝國既然遍布他的畫像,他要進入,必然會引來天劍宗的追殺。他剛剛擺脫玄道宗的追殺,這時候可不想節外生枝。
“黃成,大爺限你在十天內替大爺做二十個風箏,材料一定要比精銅還要好。”夏辰拿出一張風箏的圖紙,“可別超過期限,否則你家二皇子會吃很多苦頭。”
黃成一聽,就知道他們的生命都有保障了。他是二皇子的師傅,一輩子的奮鬥目標就是把二皇子扶上皇位,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於是告辭,騎上龍馬,去完成夏辰交代的任務。
夏辰就近找了個林木異常茂盛的所在,讓柳青鋪好床鋪,他隨即一躺,呼呼睡去。至於二皇子這個人質,自有柳青用柳枝把他牢牢捆在黑石邊。
六天後,夏辰騎著龍馬向東南方向奔向大荒。他知道,除了大荒,天下再沒有他的容身之地。黃成給他帶來了準確的信息,玄道宗和大夏帝國已經暗中聯手,要布下天羅地網活捉夏辰。
經過一天的奔行,龍馬顯得異常萎靡不振,“那二皇子怎麽回事,怎麽會騎這樣一匹劣馬?”夏辰叫苦不迭。
柳青:“弟弟特意騎走二皇子的龍馬,姐姐還以為弟弟有什麽深意,想半天也沒有想明白。現在知道了,弟弟是百密一疏,忘了二皇子的龍馬也被弟弟體內的荊條摧殘過。”
夏辰以手撫額,“弟弟真正是個糊塗蛋,完全忘了這一茬。姐姐,現在該怎麽辦?”
柳青:“和前幾天一樣,躲在一個林木茂盛的地方修煉一段時間。”
“不行,”夏辰斷然否決,“這是賭二皇子不會出賣弟弟,不能這麽僥幸。萬一大夏帝國和玄道宗的王八蛋把天空的大網布置好,就會在地麵搜索。得乘著他們人手還沒有到齊,趕快躲到大荒裏麵去。”
夏辰分析得不無道理。在夏辰離開後,黃成就向二皇子提出派人跟蹤夏辰,被二皇子否決了。二皇子隻有煉氣修為,但被荊條摧殘的時間卻和黃成這個老牌金丹一樣,他如何還敢招惹夏辰?
“如果能讓三皇子的人馬發現夏辰的行蹤就好了,隔岸觀火肯定好過火中取栗。”
聽了二皇子的話,黃成不無擔憂的說道:“如果三皇子外有玄道宗為援,內和天劍宗聯手,太子之位就穩了。”
二皇子“噗嗤——”一笑,“如果三皇子、玄道宗、天劍宗都進入大荒圍獵夏辰,很可能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再說夏辰牽出龍馬,“得兒駕——”龍馬遠沒有昨天飛得高,也沒有昨天飛得快。但夏辰沒有辦法,四條腿總比他兩條腿快,何況龍馬還是帶飛的。
到了中午時分,還是有一輛在天空巡邏的馬車發現了夏辰的蹤跡。這輛馬車在夏辰頭頂上盤旋幾圈,然後向遠處飛去。
“他奶奶的,他這是去搬援兵了。”夏辰氣得咬牙切齒,卻沒有任何辦法。龍馬越飛越矮,也越飛越慢。夏辰盤算著,他什麽時候要放棄龍馬,往下麵的森林裏鑽。
“弟弟,他們來了。”
夏辰抬眼一看,四下裏已經出現了六七輛馬車。他們的速度真的很快,前方三輛馬車穩穩的停在半空中,完全攔住了夏辰的去路。他低頭看了看,胯下的龍馬已經累得口吐白沫,完全不可能突圍。
“姐姐,弟弟準備降落到下麵森林裏去。做最後一搏。”
“弟弟,一旦進入森林,弟弟很快就會陷入重重包圍,到時候肯定是死路一條。弟弟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空中作戰,然後乘機奪取對方的馬車。”
遠處的天空出現了幾點白色的影子,夏辰的腦中靈光一閃,“姐姐,有辦法了,隻要能把時間盡量拖延下去,不信他們不倒黴。”
龍馬終於支撐不住,它的四條馬腿已經踩到了樹梢。夏辰翻身下馬,棄了韁繩,開始在樹梢上奔行。他想起他第一次進入大荒,死也要死在追尋夢想的路上。
而現在,他體內的荊條正在改造他的身體,他正在變強,他怎麽可能讓自己死在半道上。
龍馬見自己恢複了自由,歡叫一聲,一頭鑽入森林。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夏辰朝著前方奔去,他看得分明,一輛馬車動了,逐漸加速,正在向他飛來,這是想製造一場交通事故嗎?
“啾——”一道白光從夏辰眼前閃過。援兵來了,不過他娘的是玄道宗的援兵。幾隻閃電鳥閃電般出現在夏辰周圍,並對夏辰發起了攻擊。一串串球形閃電從它們的嘴裏噴出來,準確地擊打在夏辰身上。
這些扁毛畜生,真正是落井下石,夏辰急得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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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道宗的修士正欲出手,看見有六七隻閃電鳥圍攻夏辰,他們當即住手,咧開大嘴袖手旁觀。這個夏辰是做了多少人神共憤的缺德事,連這些天空殺手都不放過他。於是,他們都站在飛舟上看熱鬧。
當然,包圍圈也在無形之中收緊,此時已經有十多輛馬車團團圍住了夏辰。見夏辰在閃電鳥的攻擊之下,左支右絀、掩麵逃竄、狼狽不堪,馬車上的修士個個鼓噪歡呼。
忽然,一根青綠的柳枝從夏辰的胸口裏伸出來,閃電般激射向一輛馬車。馬車上的修士一個猝不及防,就讓柳枝纏上了龍馬的馬腿。
眼看柳枝就要將夏辰甩上馬背,馬車上的修士急了,忙用刀劍去斫柳枝。秦長老和金長老對視一眼,紛紛祭出手上兵刃,向夏辰攻去。
這二位長老可是築基修士,不是煉氣修士可比。柳青擔心自己的柳枝被人砍斷,倏地將柳枝縮回,卻又纏在秦長老的槍杆上。
駕馭馬車的弟子眼看著夏辰就要坐上馬背,慌了,立即驅動龍馬。
馬車的速度很快,風也很大,夏辰頓時像柳枝牽著的人形風箏,飛在空中。金長老的反應很快,寶劍脫手而出,直取夏辰。金長老相信,有他這柄飛劍出馬,今天的首功絕對是他。
秦長老急了,首功絕對不能被姓金的搶走。在長槍被柳枝纏住後,他就祭出了烈火符,他的本意是想燒斷柳枝,但現在,他強行改變了烈火符的去向,第一把火必須燒到夏辰身上,這是妥妥的首功。
“鐺——”的一聲,馬車上的修士全都滾做一團。原來,空中的馬車過於密集,這輛馬車剛好撞在了另一輛正趕過來增援的馬車上,兩輛馬車上頓時亂作一團。
夏辰這個人形風箏當即借著慣性滾進馬車,眼前有一條大粗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住再說。
金長老刺向夏辰的飛劍頓時落了個空,他當即指揮飛劍回頭,今天勢必要將夏辰斬於飛劍之下。
秦長老本來威風凜凜的站在馬車上,被這一撞,人當即像葫蘆一樣滾倒,幸好有車欄板攔著,否則非滾出馬車不可。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覺體內靈氣狂瀉。完了,難道剛才這一摔,把丹田摔破了?
他慌忙凝聚神識,想觀察丹田,卻見一個人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不是夏辰是誰?
秦長老就像白日見鬼一樣,驚叫一聲,就想踹開夏辰。他倒不是怕夏辰,而是看到一柄飛劍閃電般向夏辰的後心刺來。
這一劍不僅要刺死夏辰,明顯還要讓他秦某死於非命。這姓金的也太狠毒了,為了獨占功勞,連這樣的狠招都使得出來。秦長老就想踹開夏辰,好讓夏辰獨享飛劍。
不想夏辰的後腦勺似乎長了眼睛,抱住秦長老的大腿,一個翻滾,恰好讓過了飛劍。夏辰站了起來,掄起秦長老的身體向邊上砸去。秦長老翻眼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不要……”
“誤傷”兩個字還沒有被秦長老喊出來,“啪——”的一聲,秦長老就被拍了個腦漿崩裂,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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