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京兆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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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空中的公元二一一年夏。
返回長安的士頌,還不知道曹魏季漢,都對他快速拿下雍涼,做出了反應。
此刻的他,還在整理荊州那邊送來的文書,就在他西征雍涼的時候,楚國各地稅收登記,糧草入庫。
蔣琬、李嚴、費禕分別整理好了荊州,益州,和交州的數據,和他進行確認。
弄得他好像又回到了從前,每到月底就要核對報表數據的時候。
隻是現在,劉巴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士頌也不好把劉巴調來長安。
現在石韜又被士頌留在了雍涼。
不過,楚國的底蘊,還是讓士頌身邊,總有可以依靠的人。
“元歎先生,若是如此來看,這次西征所用糧草物資,並沒有想的那麽多嘛。”
士頌看完去年的錢糧報告,心中有點得意。
當時為了湊夠自己西征的錢糧,鄭度這個心狠的,直接逼著南疆都護府的百姓,下海去捕魚維持生計。
但是自己這一戰,並未花費多長時間,後麵還有一大批糧草都沒有起運。
顧雍,曆史上的東吳丞相,在這個時空中,因為族兄顧徽的原因,早早就投入士頌麾下,此時,也算是荊南派係中,清遠起兵的原從派係領袖了。
名義上,他在楚國是擔任著太常的職位。
但現在劉巴留在襄陽,主管楚國各項政務以來,便是他來到關中,在士頌身邊,給士頌總覽國策安排。
年紀上,現在四十出頭的他,剛好可以在劉巴和馬良蔣琬這些年輕一輩人之間,完成過渡。
見士頌整理物資時,有些得意,顧雍板著臉,認真給出建議。
“雖然戰事順利,但還請大王,體諒民生多艱。”
“尤其是這次西征,是從百姓手上預支了糧草,既然戰事順利,我和各地官員們商議了一下,可以把剩下的糧食,在當地放還給百姓,避免運輸消耗。”
“另外,百姓為了支持我們,把自家的糧食交給了國家,我們也應該給予補償。”
“赤壁之後,楚侯幣已經在天下十三州越發通行,楚侯匯票的價值越來越高。我以為,可以向所有積極繳納糧草的百姓,獎勵一定金額的匯票。”
士頌知道顧雍的個性,就是這種公正無私,公事公辦的態度,自然不會和他計較。
想當年,廖立那張臭嘴,自己不都忍下來了,何況是顧雍。
“就依先生,心向國家之百姓,我們也不能冷了他們的心,隻是具體金額,還需元歎先生操勞一番,根據各地物價,實際核對,給出合理的獎勵。”
其實,赤壁以來,士頌一直北向用兵,除了是一再的壓榨東南亞地區,還有靠著荊州益州的存糧外。
主要,就是靠著當年改革貨幣政策,推出了所謂的楚侯匯票,用這些“白紙”,從民間弄來了一批物資。
當然了,現在擊敗了曹操,占據了關中和雍涼,楚侯匯票的價值,更是得到了天下的認可。
但這種“紙幣”在士頌這裏,是可以無限量生產的。
即便是劉備、曹丕、孫權他們,在自家的領地內不認這個,士頌卻已經開始謀劃,把楚侯匯票向西域推廣了。
“割韭菜嘛,割東南亞是割,割西域以及中亞地區也是割,怎可厚此薄彼。”
士頌此時,很想拉著顧雍,商議如何借用“民間”途徑,把絲綢之路上的楚侯金幣,楚侯銀幣,逐漸轉化成為楚侯匯票。
但也在此時,宮門外,內侍張懽走了進來,稟告有人求見。
他那尖細的嗓音,讓士頌很不習慣。
“京兆杜氏的杜畿,已奉命入宮,等候進見。”
顧雍抬頭看向士頌,臉色不佳,他是知道士頌為什麽找這個杜畿前來的,而且還特地找來自己,讓自己在邊上一起見這個顧雍。
“讓他進來,我等他許久了。”士頌也回到長安不久,清理長安本地歸順的門閥世家時,忽然看到了這個京兆尹杜家的名字。
而他,忽然想到了這家人,有點本事的。
“主公,您真認為這個杜畿,可以設計出那巨型樓船?”
士頌給顧雍透露的消息,是這個杜家掌握著一種樓船的設計方案,所以決定要見一見這個從前的“大漢遺臣”。
黃巾起義後,他們家舉家逃難,曹操定了中原後,他跑去大漢朝中央效力,和漢獻帝最後的忠臣耿紀關係莫逆。
曆史上,他後來效力曹魏,為曹操研發樓船。
這個時空中,曹操被士頌斬殺時,他還留在許都,隨著漢獻帝殺出許都,許都混亂一番後,皇帝死了,中原再度大亂。
心灰意冷的他,最後回到了京兆尹,想要避世隱居。
但關中,卻被士頌占了。
士頌的新法,讓他們這種想要依靠家傳的土地,過著無憂無慮生活的門閥階層,失去了依靠。
他隻能放下從前的傲氣,跟著倉慈,王祥一樣,老老實實投靠楚國,接受新法,並在楚國出仕為官。
如今,正是長安城內的一個普通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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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楚王。”杜畿不知道為何士頌回到長安後,忽然想要見他,此刻,內心狂跳不止。
“杜大人,乃是杜延年之後,家學淵源。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聽聞你們杜家有樓船製作之法,所以特地找你討教。”
杜畿心裏咯噔一下,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了。
當日西涼聯軍來攻長安,賈詡和郝昭,讓墨家矩子高磊出麵,製作了許多墨家守城利器,守住了長安城。
後來長安城內,對於墨家的吹捧,很是誇張。
而他們杜家,也有一家傳秘法,正是樓船的製作,當時家中就有子弟吹噓,自家的樓船若是製作出來,會如何如何強悍。
他們甚至當著墨家弟子的麵,吹噓這種樓船,在水上作戰如何無敵。
如此一來,自然被別人記恨。
這不,楚王回來了,立刻就找他要圖紙。
那東西,可是自家家傳技術,怎可輕易給人。
“不敢欺瞞楚王,我家的確有此傳承,但樓船製作設計,極為繁雜,所需人力物力極多。如今世上,並無人有此經驗,若想製作,需花費一些時日。”
聽到這種推脫的話語,士頌立刻打斷。
“無妨,有這傳承即可。”
“我也不白拿你家的傳承,你杜畿也是關中的飽學之士。”
“你先領一個造船監的官職,我讓墨家的矩子高磊來配合你,一起研究這樓船的設計製作。”
見杜畿臉色並沒有多好,士頌接著說道:“待樓船研製完成,杜大人既可以選擇在水軍中擔任一職,也可調去蘭台之中擔任屬官,參與國家政務。”
也算是士頌給別人畫餅了,隻要你把樓船給我研究出來了,你可以升官到中央來。
聽到這話,杜畿的臉色好轉許多,人也有了幹勁。
畢竟,士頌的親口許諾,他還是信得過的。
另外他也想到了一個點,那就是今日在士頌麵前露過臉,若是成功研製出樓船,幫助士頌奪取天下,那麽他也好,他們京兆尹杜家也好,在楚國的地位,自然可以得到巨大的改觀。
“樓船製作,需要多少經費,又需要多少時日?”
還是顧雍,對士頌心血來潮的投入,秉持著謹慎的態度。
杜畿心中簡單算了算,報出了一個數字。
“若是以目前的市場價格來算,約莫八百楚侯金幣,用時二三十日,可打造一艘。”
“多少!”顧雍一聽這數字就惱了。
“你可知八百楚侯金幣,可買多少糧食,製作多少軍械?”
“怎麽到了你這裏,就隻是一艘戰船?”
杜畿也算是半個長安人,自然知道如今能站在士頌身邊主管政務的人是誰。
“顧大人容稟。”杜畿一臉無奈。
“這樓船雖然有設計圖紙,畢竟沒有做過,即便是墨家有能工巧匠,也需要時間熟悉。而且樓船巨大,所需物料極多,自然花費昂貴。”
顧雍見士頌沒有別的言語,知道這樓船之事,士頌這邊勢在必行,他也不好強行阻攔,反倒是提出了一些建議。
“杜大人可能不知,我楚國在南洋之中,多有海船,一樣高大,不少工匠都有過製作經驗,打造江河之中可以通行的樓船,他們也一樣可以調用。”
“還請杜大人愛惜物資和民力,莫要浪費。”
杜畿這邊,自然不會反駁,就此領命,跟著內侍宦官張懽離開。
而後,士頌才繼續和顧雍說起西域之事。
“西域那邊,張既和楚遊二人,頗為得力。”
士頌離開雍涼後,那邊主要的行政長官,自然是以石韜為主。
但是當地的兩個“地頭蛇”,士頌也還是頗為看重的。
尤其是這個張既,為人也是狠辣。
他居然在西羌國內拉起了一批被逼無奈的“死士”。
原來西羌國內,就有兩個派係人馬,一批是跟著原來大元帥越吉的人,一批是被馬超裹挾,不得不被馬超整編的人。
雖然兩批人最後都被士頌“接納”。
但是他們內部,還有不少可以被挑唆起來的矛盾。
張既就是通過各種手段打壓,再靠著自己西州長史的地位,封官許願。
從西羌國內,精心挑選了萬餘青壯,組建一批沙漠盜匪。
這批人,打著為“西羌國”複國的旗幟,進入西域,變成了流竄的盜匪,要求西域各國提供幫助。
然後,就開始對西域各國的商業要道,軍事重鎮,各種襲擾打擊,讓西域各國苦不堪言。
楚遊這邊,也不遑多讓。士頌派出暗組的人,進入西域後,他這個空有其名的“西域都護令”也作為向導,提供情報。
最後暗組的人,真就摸到了當時偷襲石韜,搶劫物資的“樓蘭王子”身邊,斬殺其人,帶著這人的首級返回雍涼。
但石韜這邊,自然是以中原正統的名號,要求西域各國通緝那個“樓蘭王子”。
在天山南道的鄯善和於闐二國,被弄得叫苦不迭。
他們麾下的屬國,哪裏有實力對抗上萬人馬的盜匪,而且種種跡象表明,這些盜匪的背後,就有從前西羌國,現在楚國西州政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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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陷入內鬥的西域諸國,除非是停止內鬥,三十多個國家團結一致,組建聯合軍隊。否則哪裏有實力和楚國對抗。
但是他們派出使者,去雍涼見石韜求援。
石韜則以他們西域諸國,庇護“樓蘭王子”為理由,拒絕幫助。
同時,石韜在敦煌屯田之後,組建屯田軍。又把新任伏波將軍向寵,調來玉門關。
做出一副全力支持向寵,死守玉門關的架勢。
“剛開始的時候,聽說於闐的使者還在那裏叫囂,若是我楚國不處理好西羌國餘部對西域的襲擾,他們就不保證我楚國商隊的安全。”
“嘿嘿,居然威脅我。”
士頌嘴角一笑,越發覺得自己啟用張既,啟用對了。
“張既和石韜一核對,發現於闐國內,即便是集中全國青壯,也難以組建多少軍隊。他便和石韜一同宣布,若是楚國商隊,在於闐國內出現不測,楚國大軍,必殺於闐王室。”
顧雍點頭道:“隻滅王室,不滅其國,雍涼和西州一同出兵,於闐國內,沒有人會為他們家去拚命。”
士頌笑道:“所以他們折騰不起,這不諸多國家聯合起來,一起派出使者,要來長安見我嗎?哼,我在雍涼的時候不來,現在舍近求遠,也要來見我。”
“這次來長安,我讓他們諸國,全部承認楚侯匯票,元歎先生,以為如何?”
顧雍當然知道這是士頌想要靠一些“白紙”,去從西域拿回物資。
對於楚國來說,自然是好事,但關鍵問題是,別人也不傻啊。
“若是西域諸國不認呢?”
士頌詫異道:“不認?西羌國內,多少人就等著靠去西域境內劫掠暴富呢?”
“我和他們做生意,誰不買我的貨,我滅誰,誰不認我的錢,我滅誰。”
“這,就是我的自由貿易。”
顧雍搖頭道:“大王,若是如此強壓,西域各國即便是短期內臣服,但時間一久,必定暗自串聯,聯合起來,和我們對抗。”
“若是想要西域長治久安,還需依靠我中華的禮儀仁德方可啊。”
顧雍的勸說,顯然沒有任何作用。
“長治久安?我為何要西域長治久安?”
“十年!讓我能在西域掠奪資源十年,靠著絲綢之路重啟,為我賺取軍資即可。”
“掃平中原之後,西域都護府,怎麽可能總是空殼。”
顧雍一愣,他從士頌眼中,看到了無盡殺意。
想起士頌在雍涼的種種行徑,他咽了口唾沫,很認真地說道:“以暴力壓製,即便吞下西域諸國,日後也必然生亂,此乃亙古不變之真理,還請大王三思。”
這話,士頌卻不認可。
“真理,隻在箭矢射程之中。這才是萬古不變之真理。”
“元歎先生,日後自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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