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篇:說客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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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文公劃定了溫、原、陽樊、攢茅這四個城邑的邊界範圍,在地理上這些地方就一直延伸到了太行山的南邊,曆史上把這裏稱作南陽。這個時候是周襄王十七年的冬天。
    這段時間,齊孝公心裏麵也想繼承齊桓公霸業、成為諸侯霸主的小心思,自從那個公子無虧死了後呢,他就和魯僖公結下了仇怨;他在鹿上會盟時沒有署名,惹到了宋襄公;在盂地會盟時沒有前去,信譽上背棄了楚成王。這樣一來,諸侯們都不安逸他了,就和他有點不搭腔,大家也不再來朝拜和送禮了。
    齊孝公那個心裏憋著一肚子氣啊,就想要出兵中原,重振齊國先君創下的功業。他呢就召集大臣們,問大夥兒的意見,他問道:“先君齊桓公在世的時候,沒有哪一年不對外征戰,沒有哪一天不打仗。現在寡人我呢卻安安穩穩地坐在朝堂上,就像住在小小的蝸牛殼裏一樣,對外麵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我真是感到慚愧啊!當年魯侯謀劃著救援公子無虧,和我作對,這筆仇還沒有報呢。現在魯國北邊和衛國結盟,南邊和楚國往來密切,要是他們聯合起來攻打齊國,我們該怎麽應對呢?聽說魯國今年鬧饑荒,我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出兵攻打他們,來杜絕他們的陰謀。各位愛卿覺得怎麽樣?”
    他說了這麽一番話,就翻著眼睛看大臣們的反應,看大家的意見是什麽。要知道大家都是過慣了安慰日子,打仗總不是好事情,是多麻煩的事情啊。就這麽等了好一陣子沒有人說話,場麵略略有點尷尬。還是上卿高虎打破了沉默,提出了自己的憂慮,他上奏說:“魯國現在有很多國家幫助他們,我們去攻打他們不一定能成功吧。”
    齊孝公說:“就算沒有功勞,我也要試一試,看看諸侯們到底是和我們一條心還是和我們離心離德。”他說了也就不管其他大臣的意見了,就決定出兵,他親自率領二百輛戰車和士兵,準備好了就向魯國的北部邊境進發。
    魯國邊境的人聽到這個消息,被嚇得不輕,趕緊派人向都城前來報告緊急情況。魯國這個時候正處在饑荒的時期,百姓們連飯都吃不飽,哪裏還有力氣去打仗啊。
    大夫臧孫辰對魯僖公說:“齊國帶著怨恨深入我們的國土,我們現在不能和他們爭勝負。我覺得呢可以用言辭去說服他們,向他們道歉。這樣好免除了刀兵。”魯僖公說:“你說得對,隻是現在誰最擅長用言辭去應對呢?”臧孫辰接著回答說:“我呢推薦一個人,他是先朝司空無駭的兒子,姓展名獲,字子禽,官職是士師,封地在柳下。這個人呢很外表溫和,內心挺正直,博學還多才,通曉很多的事理,他呢因為在做官的時候執法嚴格,不符合當時的風氣,自己辭去官職回家隱居了。如果能讓這個人去當使者,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使命,還能在齊國樹立威望。”
    魯僖公說:“寡人呢也早就聽說過這個人,他現在在哪裏啊?”臧孫辰說:“他現在在柳下。”魯僖公於是就派人去召他,結果展獲接到消息後,推脫說自己生病了不能來。這下子可麻煩了。
    臧孫辰向魯僖公又建議說:“展獲呢有個堂弟名叫展喜的,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很有口才,如果讓展喜到展獲家裏去,請他指點一二,肯定能有好的辦法。”魯僖公聽從了他的建議。
    展喜來到柳下,見到了展獲,轉達了魯僖公的命令。看到自己的堂弟來了,展獲也不好說什麽,他對展喜說了自己的策略,他說:“齊國呢來攻打我們,目的是想繼承齊桓公的霸業。要想成就霸業,沒有比尊崇周天子更好的辦法了,如果用先王的命令來責備他們,還怕沒有話說嗎?”
    展喜回去向魯僖公稟告說:“當臣下的知道該怎麽讓齊國退兵了。”魯僖公心裏麵很高興,決定把這個重任交給展喜,他準備好了犒勞軍隊的禮物,很多的牲畜、美酒、糧食、布帛之類的東西,裝了好幾車,交給了展喜。
    展喜來到魯國北部邊境,齊國的軍隊還沒有進入魯國境內,他就迎了上去。走到汶水南邊的地方,正好遇到齊國軍隊的前隊,先鋒是崔夭。展喜先把禮物送給了崔夭。
    崔夭把他帶到了齊孝公的大軍中,展喜拜見了齊孝公,呈上了犒勞軍隊的禮物,說:“我們國君聽說您親自出兵,將要屈尊來到我們魯國,派我來送上這些禮物,犒勞您的將士們。”齊孝公說:“魯國人聽說我出兵,是不是很害怕啊?”展喜笑著說:“那些小人物可能會害怕,但是君子是一點都不害怕的。”齊孝公說:“你們魯國文沒有施伯那樣的智慧,武沒有曹劌那樣的勇氣,況且現在正趕上饑荒,田野裏連青草都沒有,你們憑什麽不害怕呢?”展喜回答說:“我們魯國別的沒有什麽可依靠的,所依靠的就是先王的命令罷了。從前周朝的先王把太公封在齊國,把我們的先君伯禽封在魯國,讓周公和太公宰殺牲畜立下盟約,發誓說:‘世世代代的子孫,都要共同輔佐周王室,不能互相傷害。’這句話記載在盟府裏,由太史掌管著。齊桓公就是因為這個才多次會合諸侯,還先和魯莊公在柯地結盟,這都是奉了周天子的命令啊。您繼承君位九年了,我們魯國的君臣都伸長了脖子盼望著齊國說:‘也許齊國能重新恢複先伯主的功業,和諸侯們友好相處。’如果您拋棄成王的命令,違背太公的誓言,毀掉桓公的功業,把友好變成仇恨,我想您一定不會這樣做的。我們魯國就是依靠這個才不害怕的。”
    齊孝公聽了,這個人說得對啊,他就對展喜鵲說說:“你回去告訴你們魯侯吧,我願意和魯國修好,不再用兵了。”當天就下令撤軍。
    展喜回到了魯國,向魯僖公複命。臧孫辰說:“齊國的軍隊雖然退了,但是他們心裏其實是輕視我們魯國的。我請求和仲遂一起到楚國去,請求楚國出兵攻打齊國,讓齊侯不敢再小看我們魯國,這件事情做好了,可是我們魯國好幾年的福氣啊。”魯僖公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於是就派公子遂為正使,臧孫辰為副使,到楚國去訪問。
    畢竟不知這一去結果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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