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嘉鳴問他們路上順利不？累不累？
    劉冰打開了話匣子：“一路上可精彩了，我們運氣好，碰上了人販子。”
    寧曉曉無語，這叫運氣好？
    “石頭可厲害了，跑的比警察都快，人就是他抓到的。”劉冰讚歎。
    寧曉曉看向弟弟，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曾經瘦瘦小小的石頭，這麽厲害了。
    每天跑步沒白跑。
    石頭昂起頭顱，很驕傲，看向付嘉鳴，等待誇讚，他現在很厲害吧？報名參軍絕對沒問題。
    付嘉鳴心驚肉跳，暗罵劉冰不靠譜，啥熱鬧都湊，能把媽媽平安送來，全靠運氣。
    寧曉曉不忍心石頭失望，誇讚一句：
    “石頭厲害，參軍一定沒問題。咳，以後少管閑事。”
    她還是得囑咐一句，他是跑得快，但身手不行啊，要是有危險咋辦？
    王桂花點頭，“你姐說的對。”當時，石頭衝上去，嚇死她了。
    飯後，劉冰告辭，寧曉曉送他到門口。
    劉冰撓頭：“嫂子，付團好像不想搭理我？”
    寧曉曉無語望天，他何止不想搭理你，他不揍你就不錯了。
    都說軍人的使命是服從命令，誰讓他自作主張的？不說一聲就過來，還把媽媽和石頭扔門口，自己離開了。
    不過算了，以後他們也沒有聯係了。
    寧曉曉送他兩瓶罐頭，表示感謝，找補道：“他今天太忙，忙著做飯刷碗呢，你別介意。”
    劉冰撓頭，是嘛，不是他哪裏做錯了？
    寧曉曉回屋，從衣櫃裏翻出兩件毛衣：
    “媽，石頭，你們一人一件，我留了好久了，今天就穿，別放著。”
    王桂花摸著毛茸茸的料子，心疼道：
    “我在家裏，哪也不去，穿這麽好的衣服幹啥？你們留著穿。”
    “去年您就這麽說，我留了一年了。現在不一樣，在軍區，不用幹農活。而且這邊冷，穿著暖和。”
    她和付嘉鳴郵寄的棉花布料，去年媽給他們做了棉褲，今年又給未出世的寶寶做了小棉被。
    寄回去的料子又用回來了，媽和石頭還穿著滿身補丁的舊衣服。
    寧曉曉直言道：“媽，我們倆工資加一塊，一月有兩百塊，沒必要省吃儉用，明天，我帶你們做衣服去。”
    王桂花驚呆，兩百塊？她在鄉下，掙一年工分連二十塊都攢不出來。
    城裏的日子這麽好過嗎？
    寧曉曉幫他們收拾好行李，讓他們早點休息。
    回屋後，她倒頭就睡，再睜眼，天已經亮了，付嘉鳴和媽媽爭搶著做早飯呢。
    王桂花：說好了來照顧他們的，咋啥也不讓她幹呢？
    寧曉曉提議：“別做了，我們去食堂吃吧，正好帶媽媽和石頭四處轉轉，熟悉大院。”
    付嘉鳴點頭：“行。”
    一家人收拾妥當出門，軍區散步，付嘉鳴給媽媽和石頭介紹各處位置。
    王桂花感慨，軍區真好，路很平，不像他們村裏的土路，坑坑包包。
    住的是樓房，裏麵有水有電，還有廁所。
    到了食堂，看到豐富的早飯，更驚訝：“這裏吃的真好。”
    付嘉鳴站在打飯窗口：“來二十個包子，四碗粥，一盤鹹菜。”
    今日運氣不錯，食堂有肉包子。包子是用三合麵包的，軍區細糧也珍貴，不可能都用白麵包。
    後麵排隊的幹著急，付團長買這麽多，他們買什麽？
    食堂工作人員：“肉包子限量，每人一個。”
    “我們四個人，買四個，剩下的買素包子。”付嘉鳴端著鋁飯盒，包子摞得很高，沒點技術都端不住。
    事實證明，二十個一點不多，石頭自己能吃八個。
    付嘉鳴去軍區，寧曉曉帶著媽媽和石頭逛，她工作不忙。
    進了供銷社，寧曉曉看到宋玉蘭，驚訝，她這麽快就上班了，孩子這麽小，就送托兒所了？
    “要十尺棉布，八斤棉花。再來兩包桃酥。”
    宋玉蘭看向寧曉曉身後的人，“你娘家來人了？”聽說，她家來人打秋風了。
    寧曉曉：“對，我媽過來照顧我，弟弟過來參軍的。”
    宋玉蘭一噎，照顧兩字刺痛了她，哪怕是來打秋風的，她也羨慕得緊。
    她從來了軍區，娘家從來沒人來看過她，她懷孕時也沒人照顧。
    心裏難受，不想說話，東西往櫃台一扔，也不搭理人。
    石頭捧著東西出來，嘟囔：“這的售貨員態度真差勁。”
    王桂花看著高高一摞布料棉花，幾乎遮擋住了石頭的臉頰，不確定道：
    “買這麽多布料幹啥用？”
    寧曉曉挽著母親：“您和石頭一人做兩套衣裳，換著穿。”
    王桂花唇角抽搐，太敗家了吧？
    進了裁縫鋪，王桂花更是暈暈乎乎，這是什麽日子，衣服都不用自己做。
    她沒再推脫，來了這裏，穿的太破，怕給女兒女婿丟人。她進了軍區，也沒叫過二丫小名，還是曉曉好聽。
    做完衣服，寧曉曉和母親送石頭去軍營報到。
    寧曉曉給他鼓勁：“加油，你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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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兵入伍，推薦、報名、政審，一係列流程走完就可以，不用考試，但石頭報的不一樣，他報的汽車兵，需要考試。
    這時候，汽車兵是最吃香的兵種，擠破頭往裏進，競爭自然大。
    多數人都先報汽車兵，考不上，再去其他兵種。
    “我必須行。”石頭傲嬌進去。
    姐夫說讓他每天繞村子跑十圈，他一天沒偷懶，他一定沒問題，等他發了工資，給姐姐補嫁妝。
    小楊也過來了。
    他是副排長，可以帶幾十個兵，正好汽車班招新，他負責帶新人。
    上麵讓他過來，找一個人，叫石頭，說是做了好人好事，有人給軍區寄感謝信。
    他手裏握著信封，裏麵是軍區獎勵的五塊錢，讓他交給石頭。
    說他幫忙抓捕人販子，棉衣被扯壞了。
    小楊站在一旁觀戰。
    跑道上，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這小子跑的真快，遙遙領先，一騎絕塵，測試過半，他已經扣了後麵的人兩圈。
    小楊心頭火熱，雙眼放光，這麽好的兵，要是分給他就好了。
    測試結束，小楊把自己的水壺遞過去，讚歎道：“小夥子厲害呀，喝點水吧。”
    石頭瞬間後退，警惕道：“你誰啊？”
    小楊遞水壺的手僵在半空，這小子是不是腦子缺根弦，肩章都不認識，還來報名參軍。
    他好不容易當上領導，還讓人無視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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