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嘉鳴回家，剛走上二樓，就聽到旺仔的呼喊聲：
    “壞人，不許說我媽媽壞話！”
    接著幾粒小石子扔了過來。
    宋玉蘭在走廊和人聊天，酸言酸語說一半，尷尬住嘴，她沒注意，旁邊有個小孩。
    宋玉蘭側身躲過幾粒小石子，又是一堆石子飛來。
    “壞人。”
    旺仔追著她扔石子，喊壞人。
    宋玉蘭尷尬得緊，追過去，想嚇唬他。
    旺仔見勢不對，轉身就跑，見到付嘉鳴跑得更快了：
    “爸爸，我爸爸回來了。”
    宋玉蘭尷尬停住，她在走廊追一個小孩，還碰上了人家家長，夠尷尬的。
    碰上寧曉曉她還能酸幾句，碰上付嘉鳴，她都不好意思告狀。
    宋玉蘭尷尬轉身，往家走。
    付嘉鳴：他兒子真不錯，小小年紀就知道護著媽媽了。
    宋玉蘭沒少說曉曉壞話，這麽多年，他們都沒報的仇，讓他兒子報了。
    付嘉鳴在身邊，旺仔底氣又足了，石子扔完了，直接扔手裏最後一樣——杯子。
    宋玉蘭被砸的飛快回家。
    付嘉鳴剛想表揚旺仔，突然發現，這個杯子又點眼熟啊。
    他隨手撿起，這不是他的杯子嗎！
    付嘉鳴瞪向旺仔：“你拿我杯子裝石子？”
    旺仔理直氣壯：“我沒拿你牙刷。”
    見付嘉鳴朝他走來，旺仔轉身就跑，大喊：“外婆，救命啊，爸爸打人了。”
    王桂花在廚房做飯呢，“別亂跑，燙著你。”
    付嘉鳴進廚房把他拎出來。
    旺仔蹬腿：“外婆！”
    付嘉鳴：“別叫了，她說你媽媽什麽壞話了？”
    旺仔終於安靜了，氣憤道：“她說我媽媽沒文化，沒讀過什麽書，我媽媽可厲害了，我媽媽都當領導了，我媽媽讀書也厲害！”
    付嘉鳴：曉曉當領導了嗎？他都不知道。
    “以後爸爸不在家，你要護著媽媽和外婆。”
    旺仔高興答應：“爸爸放心吧，你走吧。”
    旺仔滿臉都是，你快出門吧。
    付嘉鳴瞪他：“不許拿我杯子。”
    提到杯子，旺仔立馬跑了，他覺著不跑，下一秒要挨揍了。
    一開門，正好撲進寧曉曉懷裏。
    付嘉鳴問寧曉曉：“你升職了？我都不知道。”
    他錯過了好多，都沒旺仔知道的多。
    寧曉曉坐下，笑道：“對呀，我當副主任了。你剛回來，我還沒來得及說嘛。”
    付嘉鳴摟過她：“我媳婦真厲害。”
    “是我媽媽厲害。”
    旺仔給寧曉曉拿水：“媽媽，喝水。”
    付嘉鳴看著水杯，曉曉的水杯是裝水的，他的水杯隻能裝石子。
    兒子要是給他端水，他都不敢喝。
    “謝謝旺仔。”寧曉曉摸摸他的小臉。
    旺仔順勢擠開付嘉鳴，抱住寧曉曉，把臉窩進她的胸脯：“我媽媽好厲害呀。”
    付嘉鳴：……
    他沒忍住，直接把旺仔拎走，關去門外。
    寧曉曉笑：“你剛回來，過幾天，他就和你親了。”
    付嘉鳴坐過來：“我，可能，還得出門。”
    寧曉曉驚訝：“你不是剛回來嗎？部隊這麽多人，沒別人可派嗎？”
    “我想再努力一把。黑省那邊要建立軍團了，可能會有機會。你放心，這次出門時間短，兩三天差不多。”
    付嘉鳴語氣中帶著虧欠，他陪伴她的時間太少了。
    寧曉曉驚訝，她知道書中劇情，付嘉鳴後來升職去了別的軍區，但那是認了親戚之後。
    她一直以為，他升職，是上麵有人幫忙。沒想到，他這麽早，就有這方麵打算了。
    “你不是說想過平淡日子嗎？”
    寧曉曉好奇，付嘉鳴什麽時候轉變思想的，不會受什麽刺激了吧？
    付嘉鳴愧疚道：“以後你們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寧曉曉靠過去，抵上他的唇，午日的陽光照射進來，把他們交織的身影拉得悠長。
    沒想到，那件事情過去了這麽久，他竟如此在意。
    寧曉曉用深情，撫化他心中的愧疚。
    付嘉鳴摟住她：“家裏辛苦你了。”
    “有媽媽和旺仔陪我呢，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家裏不用操心。”
    他想顧家過平淡日子，還是想努力拚事業，她都支持他。
    溫存了片刻，午飯時，付嘉鳴和王桂花道：
    “媽，咱們明天一塊出門，去國營飯店吃。”
    王桂花：“家裏吃多好，想吃什麽，媽給你們做。”現在家裏吃的也好，肉都能買到。
    付嘉鳴：“石頭開車送我們。”
    王桂花筷子掉落，好一會沒緩過神來。
    旺仔爬下凳子，蹲在桌下撿筷子，又顛顛跑去廚房，給外婆拿了雙新筷子，舉得高高的：
    “外婆，用這個。”
    “噯，謝謝旺仔。”
    王桂花把他抱回凳子上，思緒亂飛。
    她不敢想，她竟然能坐上兒子開的車。
    這麽久沒見，石頭一定長大了，長高了。
    “見一麵，會不會太麻煩了？再等小半年，石頭退役了，也就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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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總怕給付嘉鳴添麻煩。
    付嘉鳴：“媽想讓他退役轉業嗎？”
    王桂花有點懵：“我也不懂，你們說當兵好，還是退役好？我就覺著當兵太危險了，也是我見識短。”
    寧曉曉：“媽，我們當初讓石頭來當兵，看中的就是汽車兵，在軍隊三年，學會了開車，以後去哪個單位開車，都是好工作。”
    王桂花沒想到，他們竟然支持她的想法。
    王桂花心情激動一整日，晚上甚至睡不著。
    旺仔學著外婆哄他的樣子，拍拍道：“外婆，睡覺覺。”
    王桂花高興親他：“我們旺仔會照顧人了。”
    次日一早，一家子出門。
    王桂花煮了一兜子雞蛋帶著，不知道石頭在軍區能不能吃到雞蛋。
    她打聽過，普通新兵吃的是窩窩頭，大白菜。
    寧曉曉牽著旺仔的手，心裏吐槽石頭不靠譜。
    他把車停哪了？不會是軍區大門口吧？
    他知道大門口有多遠嗎？
    小楊每次接他們，都是停在家屬院附近，幾乎出門就上車。
    旺仔皺著小臉，他走不動了。
    以前出門，這麽遠，媽媽和外婆都抱他。
    他抬頭望了望，今日，有爸爸在，媽媽隻牽著他的手。
    旺仔跑向付嘉鳴，揚起笑臉：“爸爸，抱抱。”
    付嘉鳴看著旺仔親熱的小臉，突然騎虎難下了。
    他說的不許抱，咳，那是因為怕曉曉累著嘛。
    他還挺想抱抱他的。
    旺仔成功躺在付嘉鳴懷裏，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嘿嘿，他的小短腿終於解放了。
    寧曉曉笑著看他，她兒子還挺聰明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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