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僅此而已
    直到變形者離開房間，查德希爾也沒能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懷表。
    說實話考慮到身家性命的問題，他為了避免自己瘋狂拚命，也有動過幹脆把這表當成裝飾品、永不啟用之類的。
    但是沒辦法啊，明明他自己也知道一直下去不是辦法，一遇到沒辦法解決的事情他還是想要爆種。
    一直以來就像是命運倒錯的嘲弄，每每下定決心想要逃離，但又總是在自己的方向與其不期而遇。
    或者他隻要心狠一點？
    無聊的假設，狠不狠的下來他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終究還是無法逃離嗎？
    他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平靜的外殼內是落寞的心。他想要有人來幫幫他，可是最後又總是把他們推開。
    ...
    “咚咚咚——”
    門板被輕輕敲了敲，查德希爾原以為是變形者回來了，但是很快又想到對方根本沒這麽禮貌。
    嘶——
    不會變形者這家夥隨便找了個地兒給自己放下來，根本就沒管戶主人的意見吧？私闖民宅在哥倫比亞可是算上侵犯他人財產的重刑，民風彪悍點的地方甚至可以直接銃斃對方。
    自己眼下身體不便，想跑路都得行為藝術...死刑不至於但不知道殘疾人能不能輕判？
    “是你？”
    但是沉默思索的這麽幾分鍾敲門的人已經進來了，灰色的雕鴞黎博利特征就像是一隻大號陶土罐一樣很好辨認。
    正是萊茵生命結構科研究員，赫默。
    “啊，您醒著？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
    以他對變形者的了解，應該不會讓外人來幫忙啊？
    “...因為，這是我家？”
    赫默也被短短的問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這麽一種可能性。
    細問下來才知道，距離萊茵生命炎魔事件發生也已經過去了近三天的時間。防衛科和梅蘭德基金會封鎖了事發的實驗室，相關不管知不知情的研究人員都被帶走調查，包括赫默、喬伊斯還有伊芙利特。
    當然有錫人作保，以及哥倫比亞上層某位不知名的羽獸總統）的暗示，這件事情很快就隨著封鎖告一段落。
    所以，某些軍方的人員慶幸自己沒被拔了蘿卜帶出泥，姑且還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多坐一會，
    那位總轄依舊不管事，所以原本放到卡西米爾紅酒報中能寫出一部連續劇的大事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原本赫默和伊芙利特作為當事人，是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獲得人身自由的，但是變形者突然出現帶著總統的手諭將她們保了下來。
    所以梅蘭德就順水推舟的將人從監護中解放了。
    至於代價——赫默在不安中得到了變形者的答複，正是幫忙治療查德希爾這位人間蒸發了的主任。
    說實話，大家幾乎都以為查德希爾已經死了，畢竟藍卡塢的電影裏麵都是這麽演的——英雄在危難關頭挺身而出，和最終大boss決一死戰最後同歸於盡拯救萬家燈火。
    哈，萬幸的是查德希爾背後有變形者這麽一尊大佛，關鍵時刻能夠‘爺爺救我’，否則估計還真就殺青了。
    值得一提的是，帕爾維斯的大腦不知被什麽東西傷到了，在那天瘋狂用頭撞擊實驗玻璃後，精神狀態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用專業醫生的話來說就是：“這狀態治好了都得流口水。”
    算起來老山羊的年紀在萊茵生命主任中也算大的了，雖然出身萊塔尼亞這種越老越精的國家，但是用哥倫比亞科學來講的話也是該得病的年紀了。
    說來諷刺，帕爾維斯的身體十分健康，打垮他的反而是精神疾病。
    這也意味著，這位一心追求科學與真理腳步的信徒，恐怕下半生隻能在半睡半醒中度過了。
    伊芙利特的狀態反倒還算好，雖然那天在實驗室又水淹又噴火的，在獲救之後赫默以及其他醫生的搶救之下，身體和精神並無大礙。
    所以其實原本帕爾維斯的計算也沒錯，那天實驗的劑量雖然會逼得炎魔發狂，但是遠遠沒到不可控製的地步。
    背後的原因恐怕隻有查德希爾和變形者才知曉，是那位在內化宇宙中的前文明堅守者出手了。
    但帕爾維斯作為棋子，倒是一點都不可憐。
    起碼他倒也確實是如了自己的願，倒在了追求科學與真理的道路上。
    說到這裏，還真是喜大普奔的結局，除了‘死掉’的主角無一遇險。
    “說真的。”
    原本一直低頭為他手臂上藥的赫默抬起頭，已經沾滿水霧的眼鏡在微弱光芒的照射下閃爍著：“真的很感謝您，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
    其實查德希爾一直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身為幕後謀劃者的他不過也是利用了別人或被別人利用，最後才出手裝好人救了伊芙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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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如果他早些出手，也許就不會掉進普瑞賽斯的陷阱裏...可是普瑞賽斯既然已經有了這麽個目的，實現也是必然的啊？
    他隻是在既定的規劃中掙紮了片刻，終究還是不能扭轉命運的愚弄。
    “不，不要感謝我，如果真要謝的話，還是感謝你自己吧。”
    想到這裏他微微扭過頭：“如果不是你去關閉能源室，也許...”
    說到這裏又猶豫了，也許什麽呢？也許赫默沒有這麽做的話，查德希爾就會任由事態發展...
    “總之，是你自己的決心救了那個孩子。”
    是呢，伊芙利特醒來的那一刻，即使身體虛弱也要和赫默緊緊相擁，對那孩子來說真正的拯救隻有赫默能做到吧？
    “假如沒有我，塞雷亞和變形者...嗯，就是外麵那位請你來的人，也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但是沒有如果啊...”
    終於止住了淚水的赫默有些不好意思，抽出紙巾擦了擦眼鏡：“您就是選擇了幫助我，也選擇了拯救那個孩子，這就夠了。”
    這就...夠了？
    炎魔事件的發生不是恰巧證明查德希爾做的還不夠嗎？
    僅僅如此而已...
    可你一路走來，又拯救過多少人的世界呢？
    “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吧。”
    在幕後棋手的位置上來看也許查德希爾確實不夠格，但是作為一枚在命運的大道上橫衝直撞的車他可真是太夠格了。
    也許並非一城的人都值得拯救，但總有值得拯救的人在那一城之中，而一場天災將會奪去多少個無辜者的世界？
    提斯娜的話語回蕩在他的耳邊，這次終於不是自己在詰問自己了。
    慶幸，他最終還是堅持了自己不是嗎。
    沒有那麽多如果也許，也並不知道命運是否嘲弄了自己，但唯有一件事值得肯定——查德希爾在那一刻，起碼拯救過值得拯救的人。
    難道對於一個渺小的人來說，這還不夠嗎？
    是啊，僅此而已，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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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裙坐標：x70y529z4425
    老實了，鼠鼠再也不猛攻了，滾回西紅柿碼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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