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 少年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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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與龍
山間的霧氣還未散盡,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腥氣。李青蹲在溪邊,小心翼翼地用竹筒舀起一捧清水。他的手指粗糙,指節粗大,常年勞作的痕跡清晰可見。
"青子!"遠處傳來一聲呼喊,"快些,要趕不上早市了!"
"來了!"李青應了一聲,將竹筒塞進背簍。他今年十六歲,是村裏最年輕的采藥人。自從三年前父母在瘟疫中去世,他就靠著采藥為生。
山路崎嶇,李青卻走得飛快。他熟悉每一處凸起的石塊,每一處容易打滑的青苔。晨露打濕了他的褲腳,他卻渾然不覺。突然,他的腳步一頓。
前方的草叢中,有什麽東西在發光。
那是一抹幽藍的光,像是月光凝結成的絲線,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李青的心跳突然加快,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光。他放輕腳步,慢慢靠近。
撥開草叢的瞬間,他的呼吸幾乎停滯。
一條龍。
一條真正的龍。
它蜷縮在草叢中,通體覆蓋著幽藍的鱗片,每一片都像是精心打磨的藍寶石。龍角晶瑩剔透,龍須細若遊絲。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眼睛——那是一雙金色的豎瞳,此刻正警惕地盯著李青。
李青的腿有些發軟。他聽說過龍,在說書人的故事裏,在老人的傳說中,但從未想過能親眼見到。更讓他震驚的是,這條龍的體型並不大,約莫隻有一條狗的大小。
"別怕。"李青下意識地開口,聲音有些發抖,"我不會傷害你。"
龍的眼睛微微眯起,李青這才注意到它的後腿有一道傷口,暗紅的血跡染紅了周圍的鱗片。他猶豫了一下,從背簍裏取出止血的草藥。
"讓我幫你。"他慢慢伸出手,"這是止血的,我經常用。"
龍沒有動,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李青的手心全是汗,但他還是堅持著沒有收回手。終於,龍輕輕點了點頭。
李青鬆了口氣,小心地靠近。他采藥時常給自己處理傷口,動作很熟練。龍的身體冰涼,鱗片卻出奇地柔軟。上藥時,龍的身體微微顫抖,但沒有躲開。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李青一邊包紮一邊問,"我聽說龍都住在深山裏。"
龍沒有回答,隻是用那雙金色的眼睛看著他。李青這才發現,龍的眼睛裏似乎藏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悲傷。
包紮完畢,李青退後幾步。"我得走了,"他說,"還要去集市賣藥。你...要小心些。"
他轉身要走,卻感覺衣角被什麽勾住了。回頭一看,是龍的尾巴。龍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然後張開嘴,吐出一顆晶瑩的珠子。
珠子隻有拇指大小,通體透明,內部卻流轉著七彩的光芒。李青愣住了,他聽說過龍珠,但從未想過能親眼見到。
"給我?"他難以置信地問。
龍點點頭,將珠子推到他腳邊。李青小心翼翼地撿起來,珠子觸手溫潤,仿佛有生命一般。就在他握住珠子的瞬間,一股暖流突然從手心湧入,瞬間流遍全身。
李青感覺眼前一黑,等他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能聽懂龍的低吟。
"謝謝你,"龍說,聲音像是山間的清泉,"我叫璃。"
李青呆住了。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龍珠,又看看眼前的小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從這一刻起將徹底改變。
第二章 龍珠之力
李青握著龍珠,感受著那股暖流在體內流轉。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這...這是怎麽回事?"他喃喃自語。
璃輕輕擺動尾巴,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龍珠選擇了你,"它的聲音在李青腦海中響起,"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契約者了。"
李青還沒來得及細問,遠處又傳來喊聲:"青子!你再不來我們可走了!"
他這才想起還要去集市。匆忙間,他將龍珠塞進懷裏,對璃說:"你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璃卻搖了搖頭:"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李青看了看璃的體型,"你這樣太顯眼了。"
璃的身體突然泛起一陣藍光,等光芒散去時,它已經變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隻有眼睛還是金色的豎瞳。
"這樣就可以了。"璃跳上李青的肩膀,"走吧。"
李青目瞪口呆,但還是快步向村口跑去。路上,他忍不住問:"你為什麽會受傷?"
璃沉默了一會才回答:"有人在追殺我。他們想要龍珠。"
李青心頭一緊。他聽說過江湖中人為爭奪寶物不擇手段的故事,卻沒想到自己會卷入其中。
到了集市,李青照常擺攤賣藥。璃蹲在他肩頭,警惕地打量著來往的行人。突然,它的身體繃緊了。
"小心,"璃低聲說,"有殺氣。"
李青抬頭,看見三個身穿黑衣的人正在集市中穿行。他們腰間佩劍,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其中一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朝這邊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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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連忙低頭整理藥材,心跳如鼓。他能感覺到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移開。
"他們是誰?"等黑衣人走遠後,李青小聲問。
"獵龍者,"璃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專門獵殺龍族,奪取龍珠的組織。"
李青握緊了拳頭。他想起父母去世時的無助,想起這些年獨自生活的艱辛。現在,他終於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卻要麵對這樣的危險。
"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他輕聲說。
璃沒有回答,但李青感覺到它的爪子輕輕抓住了自己的衣領。
收攤時,李青發現今天的藥材賣得特別好。往常要賣到中午的藥材,不到一個時辰就賣完了。他數著銅錢,突然意識到這可能和龍珠有關。
回家的路上,李青試探著問:"龍珠...能帶來好運嗎?"
"不隻是好運,"璃說,"龍珠會慢慢改變你的體質。你會變得更強壯,更敏捷,甚至可能覺醒特殊的能力。"
李青心跳加速。他想起說書人講過的那些武林高手的故事,難道自己也有機會成為那樣的人?
就在這時,璃突然跳下他的肩膀,變回龍形:"有人跟蹤我們。"
李青回頭,看見一個黑衣人正從樹林中走出。那人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小子,把龍珠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李青後退一步,手心全是汗。他能感覺到龍珠在懷中發燙,仿佛在回應他的恐懼。
"跑!"璃突然噴出一團藍色的火焰,逼退了黑衣人。
李青轉身就跑,他能聽見身後傳來打鬥聲和璃的怒吼。他的心揪成一團,卻知道自己留下隻會拖累璃。
跑出很遠後,李青才停下來喘氣。他摸了摸懷中的龍珠,突然意識到,從今天起,他的人生將不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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