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血月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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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裂縫如猙獰的傷口,在青丘上空不斷撕裂,滲出的暗紫色瘴氣如腐壞的血脈,將整片天地浸染成詭異的暗金色。青銅巨碑矗立在廢墟中央,【血月同輝,萬界歸一】八字泛著冷冽的幽光,碑底滲出的暗金色液體如活物般蠕動,所過之處,青丘王城的石板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騰起陣陣白煙,露出深褐色的斑駁裂痕。秦昊攥緊手中的婚書碎片,鎏金小字在掌心烙下焦痕,刺痛感順著神經蔓延,卻不及他望向天際時眼底翻湧的劇痛 —— 血色旋渦中央,青銅月輪與猩紅血月已重疊七分,歸墟裂縫如蛛網瘋狂蔓延,所過之處,空氣凝結成菱形晶體簌簌墜落,在月光下折射出千萬道破碎的光刃。
“萬魂炮充能完畢!” 九幽公主的笑聲撕裂空氣,魔氣凝聚的黑龍踏空而來,龍身纏繞著濃稠的黑霧,每一片鱗甲都嵌著怨靈的臉。她立於龍頭之上,手中骷髏法器發出刺耳的尖嘯,千萬道怨魂如黑色洪流噴湧而出,怨靈的哀嚎聲匯聚成實質的音浪,震得青丘地脈嗡嗡作響。“就讓青丘的鮮血,為我族的鐵蹄鋪路!” 她的麵容在魔氣中扭曲,眼中跳動著興奮的火光,仿佛已看見萬界在腳下臣服的景象。
白起的青銅戰甲布滿裂痕,暗紅的血跡從縫隙中滲出,與戰甲上的機械紋路交織成詭異的圖案。他單膝跪地,手掌按在鎮界獸頭顱上,指尖深深陷入腐肉,機械獸的軀體傳來不規則的顫動,每一寸腐肉下都湧動著金屬的轟鳴。“主公!” 他抬頭望向秦昊,眼中布滿血絲,“鎮界獸還能吞噬血月能量!” 話音未落,鎮界獸背部的歸墟坍縮彈驟然上膛,炮管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對準雙月交匯處的猩紅漩渦,炮口凝聚的暗紫色光芒映紅了半邊天。
蘇九漓的身影突然闖入視野,鎏金狐尾如流光般纏住秦昊手腕,觸感卻異常冰冷。秦昊這才發現,她眉心的銀月印記已裂成蛛網,每道裂痕中都滲出青銅色的液體,順著臉頰滴落,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阿昊,用情蠱共鳴。” 她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指尖點在秦昊心口的瞬間,兩人周身騰起淡金色的蠱紋,如活物般順著皮膚遊走,“隻有血脈相連,才能引導月華之力……”
公輸月的殘魂突然在玉髓斷臂中顯形,虛擬光幕上的警告紅光幾乎要穿透空間:“情蠱過載風險 87!強行共鳴會導致識海崩裂!” 但秦昊已緊緊回握住蘇九漓的手,蠱紋如鎖鏈般將兩人手腕纏繞,刹那間,三百年前的畫麵如潮水湧來 —— 聖女祭壇上,初代族長的匕首刺入蘇九漓前世的心髒,鮮血染紅的婚書碎片上,正是如今他手中的鎏金小字。記憶與現實重疊,秦昊隻覺太陽穴突突跳動,卻固執地將蘇九漓的手按得更緊。
“就是現在!” 白起的怒吼驚醒了沉溺在記憶中的兩人。鎮界獸的炮管轟然炸裂,暗紫色光柱裹挾著十萬怨魂的哀嚎噴薄而出,光柱中,怨魂的身影逐漸凝聚成遮天蔽日的羅網,每一張怨魂的臉都扭曲著,伸出利爪抓向血色漩渦。雙月交匯處的空間如被揉皺的綢布,青銅月輪表麵浮現出細密的機械紋路,那是弑神炮膛線的放大版,每一道紋路都流淌著毀滅的氣息。
九幽公主見狀,瘋狂地撕開自己的胸膛,魔心化作血色流星撞向光柱,笑聲中帶著癲狂:“蠢貨!我早已在炮中種下‘噬神者’!” 光柱中,三百具披著神族金甲的腐屍緩緩顯形,胸口的冰魄劍碎片泛著冷光,每具腐屍的眼窩中都跳動著幽藍的鬼火。秦昊的玉髓斷臂驟然震顫,某具腐屍心口的冰魄劍碎片突然發出微光 —— 那是葉清雪主魂的氣息!
“清雪……” 秦昊剛邁出半步,鎮界獸的咆哮聲便撕裂了空氣。這頭機械巨獸的理智值徹底歸零,腐肉身軀上裂開千百隻猩紅複眼,每隻複眼都倒映著毀滅的欲望。背部炮管轟然轉向,對準青丘王城的方向,地脈核心的光芒在炮口凝聚,仿佛下一秒就會將整個王城夷為平地。白起被甩飛的身影撞在斷牆上,咳出的鮮血染紅了嘴角:“主公!它被初代的弑神符文控製了!”
蘇九漓的銀發在瞬間褪成雪白,如霜降的蘆葦在風中搖曳。她躍上高空,鎏金狐尾暴漲至千丈,在月華下化作巨大的符陣,九尾天狐虛影從符陣中浮現,每根尾巴都閃爍著聖潔的銀光,狠狠刺入鎮界獸的複眼。然而,機械獸的脊椎突然裂開,十二條刻滿弑神符文的青銅鎖鏈如毒蛇般竄出,纏住她的腳踝,符文光芒如硫酸般腐蝕著她的狐尾,鎏金漸漸被青銅取代。
“九漓!” 秦昊的怒吼中,玉髓斷臂異化成炮管,媧皇玉髓與青蠱毒液在炮膛內劇烈碰撞,混沌能量如沸騰的岩漿翻湧。公輸月的殘魂突然實體化,機械臂死死按住炮口,齒輪轉動的聲音中帶著哽咽:“用我的數據庫!初代的控製密匙……” 數據流湧入識海的瞬間,秦昊看見三百年前的實驗室,血池中浸泡著九幽公主的克隆體,池底,葉清雪的主魂被冰封在最深處,睫毛上還凝著未幹的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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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道密匙符文亮起時,秦昊的瞳孔化作齒輪狀,聲音中帶著天工族的威嚴:“鎮界獸!執行最終指令 —— 歸墟同墜!” 機械獸的身軀驟然僵直,千百隻複眼同時轉向九幽公主,背部炮管的能量流應聲逆轉,化作暗金色洪流席卷而去。九幽公主的尖叫被洪流吞沒,魔軀在能量中寸寸崩解,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 你怎麽會有初代的權限……”
“因為它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機械獸。” 公輸月的殘魂輕輕拂過鎮界獸的頭顱,機械手指在腐肉上留下淡淡的光痕,“這是我用女兒的屍骸、用三十年心血鍛造的…… 最後的守護。”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如飄散的蒲公英,消失在暗金色的光芒中。
爆炸聲震碎了青銅月輪,碎片如流星雨般墜落,青丘七十二靈泉同時沸騰,噴出的不再是清澈的靈氣,而是粘稠的青銅液體,順著廢墟流淌,將一切都染成死亡的顏色。蘇九漓從高空墜落,秦昊接住她的瞬間,發現她的銀發已灰白如霜,手腕的情蠱紋路瘋狂遊走,像在吸食她最後的生命力。
“警告!宿主壽元損耗 23……” 公輸月的聲音消失在風中,隻剩下虛擬光幕的碎片在空中閃爍。秦昊抱緊蘇九漓,胸前的婚書碎片突然發出微光,三百年前的鎏金小字懸浮而起,化作鎖鏈纏住兩人手腕,仿佛在對抗命運的枷鎖。青銅液體淹沒王城的刹那,秦昊看見廢墟中閃過冰藍色的光芒 —— 某具腐屍的手指動了動,心口的冰魄劍碎片發出幾乎不可察覺的脈動。
“該結束了。” 秦昊將最後一絲媧皇玉髓注入炮管,對準自己心髒,嘴角勾起苦澀的笑,“九漓,這次換我帶你回家……”
“你休想!” 九幽公主的殘魂從血月中衝出,魔爪穿透秦昊胸膛,卻在觸碰到能量核心的瞬間凝固 —— 核心中,密密麻麻的情蠱正順著她的手臂爬動,每一隻都閃爍著蘇九漓的鎏金光芒。
蘇九漓灰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指尖的情蠱紋路如活物般暴漲:“你忘了,情蠱最喜吞噬執念。” 蠱蟲順著魔爪鑽入九幽公主眉心的刹那,她的慘叫聲穿透雲霄,血色旋渦應聲崩塌。當最後一絲月光消散時,青銅巨碑上的文字悄然改變,【情絲為鎖,永鎮歸墟】八個大字亮起,如同一道永恒的誓言。
千裏之外,某具神族腐屍緩緩睜開雙眼,眼中倒映著青丘方向的光芒。心口的冰魄劍碎片發出清脆的鳴響,像在回應某個跨越時空的呼喚 —— 屬於他們的故事,從未真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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