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1 章 聖女代價
    青丘聖地的月華結界在聖裁之光的灼燒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琉璃般的光壁上爬滿蛛網狀裂痕。蘇九漓跪坐在祭壇中央，尾椎處三根泛著玉髓光澤的尾鱗正與祭壇中央的九尾圖騰產生共鳴，每片鱗片都深深嵌入石質圖騰，滲出的鮮血在地麵勾勒出古老的狐族封印。她手中的契約卷軸被九幽公主的毒絲纏繞，那些漆黑如墨的毒絲如同活物般蠕動，每剝離一片尾鱗，就順著她的掌心啃噬進一分。
    "以青丘聖女之名，啟聖地封印 ——" 她的聲音混著血沫溢出唇角，咬破舌尖的精血精準噴在圖騰眉心。千年未動的九尾石像突然睜開琥珀色豎瞳，九條由星光凝聚的狐尾虛影衝天而起，每根尾尖都燃燒著淨化狐火，與天際的聖裁之光對撞出震耳欲聾的雷鳴。時空裂隙如蛛網般蔓延，將聖地的月光切割成破碎的光斑。
    秦昊的混沌鍾碎片懸浮在裂隙邊緣，鍾體吸附的玉髓粉塵正形成胎兒般的詭異胎動。他望著蘇九漓血肉模糊的尾椎，審判符文在右臂發出警告般的灼痛："停下！你的血脈要被抽幹了！" 那些本該屬於九尾狐族的金紅血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混著毒絲的幽藍在地麵蜿蜒成魔紋。
    "這才是契約的代價..." 蘇九漓扯下最後一片尾鱗，毒絲趁機鑽入她的尾椎骨。她的瞳孔瞬間被豎瞳占據，身後卻浮現出九尾聖狐的璀璨法相，兩種力量在體內激烈對衝，"三百年前我向九幽公主借力量封印初代克隆體時，就注定要償還三尾......" 尾鱗插入祭壇的刹那，聖地穹頂浮現出初代聖女的星圖，萬千狐魂從地脈湧出，化作晶瑩的鎖鏈捆向聖裁之光。
    時空裂隙中突然伸出玉髓化的巨手，掌心睜開的眼睛與昊無極的黃金豎瞳一模一樣。青丘長老的怒吼從結界外傳來，他手中的窺天鏡映出三百年前的畫麵：年幼的蘇九漓被按在九幽深淵的祭壇上，魔族公主親手剜下她的尾鱗，替換成藏有瘟疫孢子的玉髓假體。"怪不得當年聖地秘寶失竊！" 長老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早就與魔族勾結！"
    狐族戰士的箭矢穿透結界，卻在觸及蘇九漓時被毒絲絞碎成熒光。她踉蹌著起身，斷尾處噴出的血霧凝成魔族契約陣，每滴血珠都映著她三百年前的記憶：長老將她獻給九幽公主時，眼中閃爍的不是不舍，而是對力量的貪婪。"長老難道忘了？" 她的聲音混著自嘲，"當年是您親手把我送給九幽，換取狐族百年平安......"
    記憶幻象在血霧中展開：暗室裏，長老與九幽公主的交易細節被完全揭露 —— 為了延續狐族的聖地霸權，他將剛出生的聖女作為祭品，換取對抗神族的魔淵之力。蘇九漓的尾鱗被生生剜出時，長老眼中閃過的不是痛苦，而是如釋重負。
    "住口！" 長老的窺天鏡射出焚魂之火，卻被時空裂隙吞噬。聖裁之光趁機穿透結界，狐魂鎖鏈崩斷大半，無數狐魂在光芒中發出淒厲的哀鳴。秦昊的混沌鍾突然發出悲鳴，鍾體表麵的玉髓胎動裂開，露出內部蜷縮的初代克隆體胚胎，那胚胎的麵容與葉紅綾一模一樣，心口處跳動著與蘇九漓尾鱗同源的毒絲。
    蘇九漓的毒絲感應到胚胎的存在，猛地紮入其心髒："對不起了主上... 這才是真正的鑰匙......" 胚胎睜眼的瞬間，聖地的時空結構開始坍縮，重力場紊亂導致狐族戰士的身體如落葉般被吸入裂隙，他們的慘叫聲中混雜著九幽公主的冷笑："好美美，這份嫁妝我很滿意。"
    "你算計我！" 蘇九漓的毒絲突然反纏自身，將她的九尾法相染成墨色。她轉身撲向秦昊，可法相的利爪卻不受控地刺向他咽喉："快走！我壓製不住......" 混沌劍及時劈開利爪，劍靈葉紅綾的虛影從玉髓胚胎中衝出，聲音帶著罕見的慌亂："她在用血脈共鳴召喚初代聖女的殘魂！"
    祭壇底部傳來玉石俱焚的轟鳴，初代聖女的棺槨破土而出，棺蓋上的封印符咒與蘇九漓的尾鱗產生共振。昊無極的虛影從聖裁之光中踏出，金甲包裹的手掌按向棺槨，聲音裏帶著終於得逞的笑意："這場鬧劇該收場了。"
    蘇九漓突然自爆三尾，玉髓碎片如暴雨般刺入昊無極虛影。趁他動作停滯的刹那，她將全部修為灌入秦昊的審判符文，尾椎處的傷口綻放出最後的璀璨："青丘聖地是最後一道封印... 絕不能......" 毒絲徹底吞噬她身軀的瞬間，時空裂隙中降下血雨，每滴雨水都映出一段被篡改的曆史 —— 秦昊與四妃的每一次相遇，都是昊無極精心設計的輪回陷阱，包括他與葉紅綾的初遇，不過是聖裁信標啟動的鑰匙。
    混沌劍突然調轉方向刺入棺槨，初代聖女的遺骸握住劍鋒坐起，她的尾鱗閃爍著與蘇九漓同源的毒絲，指尖輕點便凍結了聖裁之光："癡兒... 你以為掙脫的是誰的命線？" 她的聲音混著三百年的歎息，目光落在秦昊掌心的契約卷軸上，那上麵除了蘇九漓的血印，還有初代克隆體的指紋。
    聖地開始崩塌，狐族長老在玉髓化前捏碎傳訊珠。最後的畫麵中，九幽公主正把玩著蘇九漓的尾鱗，鱗片內封存的瘟疫母體已孕育成熟，在她掌心幻化成葉紅綾的虛影，嘴角勾起與昊無極相同的弧度。而秦昊懷中的契約卷軸，正將蘇九漓最後的精血壓縮成鑰匙形態，鑰匙的紋路，與他右臂的審判符文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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