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5 章 鍾鳴預警
    混沌鍾的悲鳴如萬馬奔騰，化作肉眼可見的金色聲浪在九洲上空蕩開，所過之處雲層崩裂，露出其後血色翻湧的天幕。秦昊立於鍾頂，衣擺被共鳴波撕扯得獵獵作響，腳下青銅鍾麵的補天紋路正映出三座邊城的立體投影 —— 每座城池的地脈深處，血色信標如惡性腫瘤般膨脹，搏動時扯動著連接黃金豎瞳的光鏈，將聖裁能量輸送至昊無極的金甲裂隙。
    "主上！西南陣眼的能量讀數突破臨界！" 蕭玄的機械臂迸出藍紫色電火花，全息沙盤上代表聖裁的紅線已如毒蛇般纏繞住象征人族氣運的金色長河，"天工族叛軍啟動十二台地脈共振塔，正在將百姓的生魂轉化為信標燃料！"
    葉紅綾的克隆體殘軀突然在鍾體邊緣抽搐，脖頸後的 "x361" 編號如活物般裂開，鑽出布滿審判符文的玉髓藤蔓。她的魔族豎瞳映著東北海域的風暴，指尖滲著黑血指向翻湧的巨浪："那裏... 藏著昊無極的第四處陣眼...... 三百年前的......" 話未說完，藤蔓已貫穿她的咽喉，玉髓碎塊中溢出的記憶碎片，拚湊出半座沉在海底的神族祭壇。
    混沌鍾突然發出龍吟，鍾體表麵的裂紋中流淌的血色星河凝聚成四束光矛，直射三座邊城與東北海域的交匯點。光束穿透雲層時，竟在昊無極的金甲投影上烙出焦痕 —— 那正是三百年前葉紅綾用弑神戟留下的裂痕坐標。
    "是四象鎖魂陣。" 蘇九漓跪坐在鍾沿，斷尾處湧出的狐火在虛空中勾勒出上古陣圖，九條光尾對應著九洲地脈，"必須同時摧毀四地陣眼，否則聖裁之光會借地脈重生...... 但我們的艦隊隻剩七成！"
    秦昊的指尖劃過氣運長河，混沌鍾的共鳴波如無形大手按在玉髓化將士的眉心。那些瞳孔泛著金紅的戰士突然僵直，體內殘存的聖裁能量被強行抽離，在鍾頂凝成四柄血色長矛，矛尖流轉著四妃的本命靈光：葉清雪的劍意、蘇九漓的狐火、公輸月的機械波、鮫人聖女的潮汐力。
    東海陣眼?玉髓囚籠
    東海的浪濤早已凝固成翡翠巨牆，鮫人女王的胚胎克隆體懸浮在漩渦中心，十二枚變異胚胎如衛星環繞著她。當第一柄血色長矛破空而至時，她輕輕拂袖，將最近的胚胎推向矛尖。稚嫩的啼哭聲中，胚胎爆開的血漿竟化作腐蝕性極強的暗金液體，瞬間熔毀矛尖的劍意。
    "美味的養料。" 女王的尾鰭掃過潮汐核母體，變異信標從血霧中升起，與黃金豎瞳共振出刺目強光。玄甲軍的 "蒼藍號" 剛進入射程，艦身便爬滿玉髓結晶，水兵們的呐喊卡在喉間，轉瞬化作晶瑩的雕像。
    "散開成菱形陣！" 蕭玄的機械眼射出定位光束，幸存的三艘戰艦緊急轉向。但深海突然傳來轟鳴，玉髓化的巨型海獸破冰而出，利齒咬碎 "玄武號" 的能源艙，爆炸的火光中，秦昊看見海獸的脊背上，竟生長著與昊無極金甲相同的星紋。
    混沌鍾的共鳴波驟然加強，秦昊的右眼滲出暗金血液。他強行開啟靈視，視線穿透層層玉髓屏障，鎖定了藏在胚胎胎盤內的鮫人女王真身 —— 她正用臍帶連接著潮汐核母體，將麾下戰士的魂魄煉化成信標燃料。
    "找到你了。" 血色長矛調轉方向，裹挾著四縷靈光貫穿十二枚胚胎組成的防護陣。女王發出淒厲尖叫，潮汐核在過載中炸成萬千碎片，卻見破碎的核心裏飛出三百六十枚微縮信標，如蝗群撲向其他陣眼。
    青丘聖地?狐火逆燃
    青丘聖地的月華結界已千瘡百孔，蘇九漓的九條狐尾僅剩三條，正用尾尖的殘鱗支撐著最後的屏障。玉髓化的狐族戰士如潮水般湧來，利齒間閃爍著聖裁符文的冷光。她將最後三片尾鱗插入祭壇，咬破舌尖血祭初代聖女："請借我九尾之力......"
    祭壇突然發出蜂鳴，初代聖女的殘魂從圖騰中顯形，九條星光巨尾掃過戰場，時空瞬間凝滯。啃食同胞的戰士們定在半空，利齒距離幼狐的咽喉僅寸許。蘇九漓趁機揮劍斬斷他們的玉髓脊椎，卻在觸及祭壇核心時如遭雷擊 —— 那裏埋著的不是聖物，而是一片刻滿詛咒的昊無極金甲碎片。
    "終於上鉤了，小聖女。" 金甲碎片中傳出神王的低語，凝滯領域轟然破碎。蘇九漓的右臂瞬間被玉髓覆蓋，正在蔓延的狐火突然反噬，在她肩頭燒出焦黑的聖裁印記。
    混沌鍾的共鳴波及時降臨，秦昊的虛影從血色長矛中顯現，抓住她玉髓化的手臂。審判符文如鎖鏈般纏繞而上，將侵蝕的聖裁能量逼入特製的青銅容器："忍著點！這是公輸月留下的逆熵矩陣......"
    容器炸裂的刹那，青丘陣眼的信標短暫熄滅。代價是蘇九漓的右臂齊根斷裂，斷口處的玉髓結晶中，聖裁符文正組成昊無極的嘲笑麵容："主上... 西北陣眼的弑神弩... 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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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荒漠?機械絞殺
    西北荒漠的沙丘下，金屬摩擦聲與靈能炮的轟鳴交織成死亡樂章。天工族叛軍將十二台弑神弩原型機架設在沙丘頂端，弩箭裹挾著玉髓瘟疫劃破長空，每一擊都在製造新的感染者。葉紅綾的克隆體 "360 號" 率領三百死士衝鋒，機械義眼鎖定著遠處的信標塔，卻在接近射程時被己方炮火覆蓋。
    "為什麽？！" 她看著身邊的死士被轟成碎片，胸口氣流噴射的聲音混著電子音的顫抖。指揮艦的全息屏上，天工族長老的虛影冷笑："淨化程序第九條：清除所有攜帶魔族基因的感染源 —— 包括你們。"
    克隆體胸口的信標突然激活，玉髓藤蔓從脊椎破體而出，刺穿三名炮手的身軀。她在能量亂流中掙紮著將弑神弩的坐標傳給混沌鍾，最後一絲意識消散前，指尖凝聚出葉紅綾本體的劍意："告訴主上... 長老會的機械義肢裏... 藏著昊無極的......"
    血色長矛貫穿信標塔的瞬間，荒漠突然塌陷，露出隱藏的地宮。三百具培養艙在幽暗中排列，艙內的克隆體與秦昊容貌相同，他們的審判符文正與本體產生共振，導致混沌鍾出現詭異的頻率紊亂。
    東北海域?終局之眼
    秦昊率領親衛隊抵達東北陣眼時，海麵正沸騰著翡翠色的毒霧。混沌鍾的裂紋已蔓延至鍾口，每道縫隙都在泄漏血色星河的能量。他望著遠處懸浮的黃金豎瞳，突然聽見蕭玄的機械音在識海炸響："主上！天工族技師團攜帶弑神弩核心叛逃！他們要......"
    話未說完，東北海域的海底突然升起十二座神族祭壇，昊無極的真身立於中央，金甲上的裂痕正吸收著四象陣眼的能量。他抬手輕揮，三百六十枚微縮信標組成的蝗群撲向混沌鍾，每一枚都映著秦昊心髒處的信標核心。
    "結束了，鑰匙。" 神王的聲音混著地脈轟鳴，"當四象歸位，聖裁之光將淨化所有......"
    秦昊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三百年輪回的疲憊。他看著手中的血色長矛，矛尖倒映著自己的麵容 —— 那麵容突然裂開，露出底下昊無極的冷笑。原來，在混沌鍾吸附能量時，早有一枚信標複製體潛入他的心髒。
    "警報！天工族叛軍啟動弑神弩原型機！玉髓瘟疫變異體突破最後防線！混沌鍾能量紊亂！"
    戰報如喪鍾接連響起，秦昊站在墜落的鍾片雨中，看著碎片上自己的倒影逐漸被昊無極的麵容取代。遠處，黃金豎瞳的裂痕正在愈合，而他心髒處的信標核心，正發出與聖裁之光相同的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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