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
    堇、琺爾芮、美耶爾同時陷入安靜思索之中。
    這個猜測……
    ……
    “你、你們怎麽不說話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妖女愛莉尤頓時有些慌亂，以為自己是不是哪裏說錯了，她從未感受過堇和琺爾芮的這種沉默氛圍。
    “不，你沒有說錯。”堇搖頭。
    旋即看向柯聯元首的分身力量投影，他本體其實不在堇麵前。
    “此前我一直就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的地方，可卻一直說不上來，畢竟確確實實就在我眼前。”
    “一模一樣的氣息、一模一樣的靈魂波動，暗中也嚐試過確認是否為血祖偽裝的可能，確定他就是‘他’。”
    “但就是隱隱覺得，還是有哪裏不對。”
    堇看向柯聯元首的分身力量投影，罕見的嚴肅語氣。
    “嗯嗯，我也有這種感覺，確實隱隱感覺小蘇廉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但畢竟是死過一次，複蘇後還又變強了，覺得可能會有點細微差異，確實會有點不一樣。”琺爾芮也是點頭。
    天火神美耶爾並沒有說話。
    她並不認識複蘇之前的柯聯元首，從複蘇的那一刻起，麵對的就是現在的柯聯元首，所以無法知曉是否有什麽差別。
    “你要不要解釋一下？”堇問道。
    柯聯元首也是一直沉默著，沒有任何回應。
    現在，也沒有回應。
    “不說話什麽意思？”堇繼續問道。
    此時就連妖女愛莉尤，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起來了。
    該不會……
    她猜測的事情是真的吧？
    柯聯元首其實一直都沒有真正複蘇過來？現在的他，其實一直都是第二生命的“分身”？
    那原本的他，或者說“第一生命”現在在哪兒？
    ……
    “此前你‘白龍’的神裔之軀，我就有些懷疑。”
    “不過我對神裔了解也不多，神族對此也沒有任何額外反應，我當時姑且認為是神族協助你製造出的第二生命，用於你突破各種死亡詛咒後的狀況適應，也便於你提前去做一些暗中部署。”
    “現在想來，那應該也是你對你這特殊天賦的一種嚐試吧？捏造出與本體不同的‘第二生命體’，繼承你部分靈魂力量，從而成為你的分身。”
    “也因此，最初的白龍，會有記憶不完整的狀況。”
    “不僅是為了適應，還可能是因為並不對等於本體的第二生命，本身就無法直接繼承部分靈魂乃至相應的記憶？”
    堇見柯聯元首沒有說話，也是主動說出之前的一些相關懷疑。
    柯聯元首的“白龍”身份，並不是當初他所解釋的表麵那麽簡單，很可能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至於神族是否知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據我所知，當初你完整的複蘇過來，其實也是‘融合’了白龍之身的吧？”
    “那麽現在我想了解一下。”
    “你，是否還擁有神裔的特性？比如，是否能正常使用神聖屬性力量？”
    堇繼續問道。
    此時的天火神美耶爾黛眉微皺，當初柯聯元首的“複蘇”過程，她才是真正的親曆者。
    確實他的白龍之神，算是與最終的柯聯元首融合到了一起。
    “神裔的身份，是當時精靈族、魔族都確認了的，我想應該是不會有誤的。而關於融合的事情，算是天火神你親自確認的，這點也沒錯吧？”堇向美耶爾問道。
    “沒錯。”
    天火神美耶爾點頭。
    “我也記得當時他複蘇後的自語。”
    “大致是：”
    “第二生命完美兼容，記憶和意識正常融合，力量反倒是有點不適應。”
    她也是試著回憶的說道，不過也是好幾年的事情，即便印象深刻也沒辦法記住全部細節。
    “第二生命完美兼容……”琺爾芮也注意到了這點。
    “看樣子，當初他這沒有加主語的自語，應該是故意說給你聽的了。”堇幾乎是理清了。
    “那個……能稍稍解釋一下嗎？”
    妖女愛莉尤小心提問，她還有些沒聽懂。
    主要是柯聯元首複蘇的時候，她其實都還沒複蘇。因為她的特殊，所以妖女族在複蘇的優先級方麵，肯定是優先那些必然會跟隨族群決議的神明。
    對於柯聯元首，以及之前的很多情況都是通過後麵的轉述了解，並不是特別清楚。
    ……
    “意思就是說，他當時故意自語的‘完美兼容’，實際就是一個誤導。好合理借助天火神之口，向我們傳遞他完美融合了第二生命的白龍之身，以柯聯元首的身份複蘇過來。”
    “沒有誰會懷疑超階神明的判斷，我們後續也都認為，他確實融合白龍之身複蘇了。”
    “唯一被我們忽略的點是，包括當時在他身邊的火鳥號機騎師在內，其餘所有神明都未曾見過曾經的柯聯元首。所以不論是白龍之身，還是後續‘複蘇’的他，都不會覺得有任何問題。”
    “所謂‘第二生命完美兼容’，應該是……”
    “新的‘第二生命’，兼容了原本白龍這個第二生命，而非原本的他。”
    堇說出最後的推測，算是他通過現有了解的狀況下，能夠做出的極限。
    “啊？這……這也太……”
    妖女愛莉尤驚訝的捂住小嘴，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天火神美耶爾沉默著，嚐試順著堇現在的推測，發現好像確實存在這個可能。
    非常合理。
    而且她回過頭再去看，當時柯聯元首複蘇之後，真的有必要特意自語那句“第二生命也完美兼容，記憶和意識正常融合”嗎？
    很可能就是為了讓此前並不認識柯聯元首的她下意識認為，那就是“第一生命”完美兼容了“第二生命”，從而以融合的形態，規避了此前諸神對他的各種死亡詛咒封印，以此方式完成了最終的“複蘇”！
    “這麽說來，我也可以理解為小蘇廉是故意讓諸神選擇，將祂也封印在托羅布宛的吧？因為他還不熟悉特殊天賦‘第二生命’的運用，需要一個適應的時間，融合出一個‘真實的自己’？”
    琺爾芮想了想，最後也是補充道這一點。
    有關當初柯聯元首給出的三個選擇，有兩個都是將他封印在托羅布宛島。
    隻有一個是讓他立刻複蘇的選項，大概率不會被選擇的選項，因為當時三族傾向都不一致。以當時的三族平等話語權來說，最大可能就是選擇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