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謝止盈看向那個年輕人，“技術部這邊，配合李敏，需要什麽支持盡管提。另外，查一下最近公司內部網絡有沒有異常訪問，特別是涉及核心項目數據的。”
    小劉扶了扶眼鏡：“好的，謝總。不過……這次的事情，感覺很蹊蹺，像是有人精確打擊。”
    “我們從哪兒找突破口呢？現在線索太少了。”
    他臉上帶著明顯的擔憂。
    謝止盈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發出篤篤的輕響。她沉默了幾秒，像是在斟酌措辭。
    “這幾天，我收到一些零碎的消息，雖然還捕風捉影，”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一些，“有線索隱約指向了……章氏內部。”
    這話一出，會議室裏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老張和李敏都微微皺起了眉，小劉更是瞪大了眼睛。
    “章氏？”李敏忍不住問，“謝總，這……不太可能吧？他們現在自顧不暇，還有精力來搞我們？而且我們跟他們還有項目在合作啊，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
    “是啊，謝總，”老張也開口，語氣沉重，“章家現在亂成一鍋粥，他們肯定焦頭爛額，應該沒心思吧？會不會是搞錯了？”
    謝止盈揉了揉眉心，她也不願意相信。
    章氏姐弟雖然有時行事衝動，但還不至於這麽下作。
    可那些指向性的信息，又讓她無法完全忽視。
    難道是章家內部其他人？為了爭權奪利，不惜拉清遠下水？
    “我也不希望是真的。”謝止盈歎了口氣，“但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查！先從我們和章氏對接最頻繁的那幾個環節入手，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麽反常的人員接觸或者信息傳遞。”
    “記住，要隱秘，不要打草驚蛇。”
    她看著三人，“這次，關係到清遠的生死存亡。”
    “我不管背後是誰，有什麽目的，敢動清遠，就得付出代價。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三人齊聲應道。
    “好，散會。立刻行動，隨時向我匯報進展。”謝止盈揮了揮手。
    三人起身離開，腳步匆匆。
    謝止盈獨自留在會議室，看著桌上攤開的文件，眼神卻有些放空。
    她拿起筆，在筆記本上重重寫下“章氏”兩個字，又在旁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謝止盈拿起手機，打給瘦猴。
    “喂，謝總？”電話那頭傳來瘦猴的聲音。
    “瘦猴，幫我個忙。”謝止盈的聲音壓得很低，“立刻查一下，最近公司內部網絡有沒有異常的ip訪問記錄，特別是我們vr項目的核心數據庫。要快，要隱秘。”
    “異常ip？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瘦猴那邊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說起來，謝總，這事兒跟上次黑客攻擊有沒有關係？我感覺這味道有點熟悉啊。”
    “不好說，先查。”謝止盈沒有多解釋，“有結果立刻告訴我。”
    “得嘞！”
    沒過多久，瘦猴的電話就打了回來，語氣急促：“謝總，查到了！確實有一堆異常ip訪問記錄，時間集中在項目出問題前幾天！而且，這些訪問都指向同一個內部賬號！”
    謝止盈心頭一緊：“哪個賬號？”
    “一個……很奇怪的匿名臨時賬號，權限卻高得離譜，能直接訪問核心數據。這絕對有問題！”
    “我已經把ip和賬號信息整理好了，馬上發給你。”
    “這事兒太大了，我……我順便也給周亦安發了個消息，也許能看出點門道。”
    “做得好。”謝止盈讚許道，“你繼續監控，有任何新動向隨時匯報。”
    幾乎是同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李敏走了進來，臉色不太好看。
    “謝總，”李敏將一份打印出來的東西放在桌上，“我們排查了近期行為反常的員工，發現技術部一個叫王強的，有點不對勁。”
    謝止盈拿起那份簡報：“怎麽不對勁？”
    “他最近花銷很大，好幾次被同事看到出入高檔餐廳和會所，還換了新手表，”李敏指著上麵的記錄，“按他的工資和獎金水平，根本負擔不起這種消費。”
    “而且，有人反映他最近接打電話總是神神秘秘的，工作狀態也有些恍惚。”
    謝止盈看著王強的名字，眼神冷了下來。
    高檔場所？大手筆消費？這時間點未免太巧了。
    “把他叫來我辦公室，”謝止盈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親自跟他談談。”
    “好的，謝總。”
    很快，王強被帶到了謝止盈的辦公室。
    他看起來有些緊張，但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扶了扶眼鏡：“謝總，您找我？”
    謝止盈沒有看他，目光落在桌麵的文件上，手指在上麵輕輕點了點。
    “王強，你在公司多久了？”
    王強愣了一下，老實回答：“快五年了，謝總。”
    “五年，不算短了。”謝止盈抬起頭，目光直視著他，“那你跟我說說，這五年裏，你有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公司的事？”
    王強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但還是立刻搖頭：“謝總，您這是什麽意思？我……我一直兢兢業業，怎麽會做對不起公司的事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謝止盈拿起李敏剛才給她的那份簡報，連同瘦猴剛發來的ip訪問記錄截圖，一起推到王強麵前，“那你解釋解釋，這些是什麽？”
    王強看到那些消費記錄和ip地址時，臉色明顯白了一下，但嘴上還在硬撐：“謝總，這……這都是正常的業務往來啊。有些客戶身份比較特殊，應酬嘛，難免要去些高檔地方，這也是為了拓展業務，給公司創造價值不是？”
    “最近項目壓力大，我也是想多跑跑，狀態不好，可能工作上出了點小差錯，您可千萬別多想……”
    他越說越快，試圖用一堆理由蒙混過關。
    謝止盈微微眯起眼睛：“拓展業務？據我所知，你負責的工作根本不需要跟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打交道。”
    “而且，那些高檔場所的消費記錄，遠遠超出了你的收入水平，你怎麽解釋？”
    她覺得王強的話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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