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周亦安再次出現在魏明勳的辦公室，眼底帶著難以忽略的興奮！
    “魏總，宏達那邊，特別是您點名的匯通實業，確實挖到點東西。”
    魏明勳放下手中的筆，“是什麽？”
    “匯通實業，在最近三個月，跟章清婉的個人賬戶之間，有幾筆資金往來。”
    “哦？”
    聞言，魏明勳身體微微前傾，“數額怎麽樣？走的什麽名目？”
    “單筆金額都不算特別紮眼，幾十萬，最大的一筆剛過百萬。攏共加起來，大概三四百萬的樣子。”
    周亦安翻開手中的記錄，“名目很模糊，走的賬都是谘詢費、服務費這類，查起來可操作空間很大。”
    魏明勳沉吟，“三四百萬……走的私人賬還是章氏公賬？”
    “是私人的。”
    “而且我仔細核對過，這幾筆錢到賬的時間，非常巧妙。”
    “幾乎每一次，都跟清遠集團城南項目那邊爆出問題，或者新材料供應商那邊出幺蛾子的時間點，高度吻合。”
    魏明勳嘖了一聲，摸了摸下巴，“這麽巧合？像是計算好的一樣。”
    “是的，而且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按時打款，確保某些事情能‘順利’進行。”
    周亦安停了下，像是在思考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合不合適。
    魏明勳看出了周亦安的猶豫，便說，“不要緊，咱倆這關係，有話直接說就好。”
    周亦安撓頭笑了笑，“魏總，我主要是不敢妄下判斷……但匯通實業的主營業務，跟清遠集團目前焦頭爛額的城南項目，還有那個新材料，可以說是風馬牛不相及。”
    “這就對了。”魏明勳點了點頭，抬眼看向周亦安，“後續的流向呢？查到沒有？”
    “私人賬戶的流水，還在跟。不過，魏總，如果這事兒真跟章清婉脫不了幹係，那咱們……”
    “先整理證據，別聲張。”
    “好！”
    魏明勳換了個話題，問周亦安：“財務係統最近怎麽樣了？章承軒有沒有新動作。”
    聽見這話，周亦安的笑聲裏帶著幾分得意，“嘿嘿，魏總，您還別說，那小子最近蹦躂得是挺歡。”
    “攻擊頻率明顯上來了，不過啊，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花招，試探性居多。再來幾次，我保證把他從網線那頭揪出來！”
    魏明勳對周亦安道，“辛苦了。”
    周亦安笑了笑：“沒事兒，魏總，那我先去忙了。”說著，便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魏明勳靠在椅背上，琢磨了下，拿出了手機，在通訊錄裏翻找片刻，指尖停在了“謝止盈”那三個字上。
    猶豫了幾秒，他撥了出去。
    “嘟——嘟——”
    響了好幾聲，電話那頭才傳來謝止盈略帶疲憊，又明顯壓著火氣的聲音，“喂？哪位？”
    “是我。”魏明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些。
    電話那頭靜默了兩秒，隨即響起謝止盈公事公辦的聲音，“哦？魏總啊，這麽晚了，有何指教？”
    “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問問你，最近怎麽樣。”
    謝止盈輕笑了下，帶著些許冷淡，“嗯，還行。”
    “工作上的事，別太拚了。”魏明勳聲音放緩了些，“你身體才好沒多久，要注意點。”
    “魏總，大晚上的打過來，就為這？”
    “不是。止盈，其實……我和章清婉，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這樣跟我有什麽關係？還有事兒嗎？魏總。沒有事我就先掛了。”
    魏明勳還沒來得及張口，謝止盈就直接掛了電話。
    “嘟…嘟…嘟…”
    聽筒裏隻剩下忙音。
    魏明勳舉著手機，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又鬆開。
    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他見得多了，應付起來也算得心應手。
    可偏偏到了謝止盈這兒，三言兩語都說不明白自己的事情。
    “唉。”魏明勳往椅背上一靠，仰頭看著天花板。
    放棄？
    不可能。
    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拿起手機，想了想，沒有再撥過去，而是點開了微信。
    編輯框裏打了幾個字，又刪掉。
    再打，再刪。
    “這該死的係統!到底還要怎麽樣？”魏明勳嘀咕了一句，瞬間把自己給氣笑了。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開始打字。
    這一次，他沒再猶豫。
    “止盈，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聽我解釋。但請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有些事，會讓你看清楚。等我。”
    隨即，發送。
    看著那個小小的綠色氣泡送了出去，魏明勳心裏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憋悶，似乎也跟著散了些。
    行了，就這樣吧!剩下的，就隻有加快速度完成任務了!
    ……
    第二天，調整好心情的魏明勳重新投入到工作中，派助理暗中跟蹤章清婉和宏達集團相關人員的行蹤。
    沒幾天，助理就來了消息。
    “魏總。”助理敲了敲門，沒等魏明勳應聲就推門進來了，手裏拿著個平板。
    “這麽快有新進展了？”魏明勳靠在椅背上，示意他坐。
    “嘿，您交代的任務，我哪敢耽誤。”助理走到辦公桌前，把平板遞過去，“章總那邊，確實有點情況。”
    “說。”魏明勳接過平板，沒急著看。
    “您不是讓我盯著章總和宏達集團那幫人嘛。”助理清了清嗓子，“章總前天晚上，參加了一個所謂的‘行業交流會’，看著挺正常的。”
    “但交流會結束之後，她沒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城南一個挺隱蔽的私人會所。”
    魏明勳眉梢動了動，“私人會所？”
    “對，很私密的那種，會員製。我找人費了點勁兒才摸清。”助理壓低了點聲音，“她在那兒待了足足四個多小時。”
    “跟誰見的，您猜猜？”
    “是誰？”
    “宏達集團的總裁，陳宏宇。”助理一字一頓地說。
    魏明勳看了眼平板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和地點，沒說話，等著助理往下說。
    可等了一會兒，見不見助理開口，他才重新抬頭。
    “怎麽了？”
    “魏總……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看助理這麽為難的樣子，魏明勳皺了下眉頭。
    “您……您跟章總，不是情侶關係嗎？怎麽章總，會和別人去會所啊，這是不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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