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回到平山市，她直接讓歐陽老頭把歐一諾接到了山水花苑。
    周景天本就住在這，這下正好湊到了一起。
    客廳裏麵，歐陽老頭看著自家兒子，又看看一旁有些緊張周景天。
    “殷晴前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歐陽老頭緊張地問道，事關他兒子的安全。
    殷晴給幾人倒了茶，神色平靜。
    “後土宮想拿你們當槍使，去對付輪回殿。”她把天山遇到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他們不敢直接對一諾和周景天動手，說明有規則限製。但這種限製不是萬能的，他們既然能找我，就能找別人。”殷晴將她的推斷說了一番。
    歐陽老頭聽得緊張，自從知道了兒子是十殿閻羅的轉世，他就明白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周景天問道。
    “你們哪也別去，就待在我眼皮子底下。”殷晴不容置喙地說道。
    林清靈剛吸收了玄氣種子，殷晴需要時時看著這個未來的孫媳婦，正好也可以保護周景天和歐一諾。
    這算是目前最穩妥的辦法，歐陽老頭和周景天也隻能點頭應下。
    ……
    劍門小世界，磐石城。
    張凡的院落裏一片安靜。江穀雨閉關，餘曼莎也獨自外出後。張凡雖然見到了爺爺，可爺爺張源與張凡見麵的時間卻是很少。
    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張凡獨自一人待在院子中。張源給了他半年的時間，爭取半年內突破到聖境，否則天元山遺址開啟便與他無緣。
    這算是張凡修行以來，為數不多全力衝擊境界的時間。
    此刻，張凡正盤膝坐在院中，他的身邊則是最新得到了空間水晶。
    空間水晶時時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空間波動，這股波動還影響到了周邊的天地規則，這便是爺爺讓張凡練功的時候將其放在身邊，有助於修煉的原因。
    張凡凝神靜氣，將體內玄氣緩緩注入空間水晶。
    起初水晶毫無反應，如石沉大海。當玄氣消耗近三成時，水晶終於起了變化。
    一聲輕鳴在他腦海中響起，水晶內部的星河開始加速流轉，散發出肉眼難辨的漣漪。
    刹那間，他感覺周圍的天地法則變得有所不同。
    周身範圍內的空間呈現出細微的褶皺與扭曲。這讓張凡震撼不已——這就是空間法則的具象化？
    他起身施展天罡禹步。以往這門步法依賴玄氣運轉與步法精妙，現在每一步踏出都會在腳下激起微妙漣漪。讓他一步踏出的距離倍增，身影在移動間變得模糊，仿佛在不同空間節點間短暫跳躍。
    這已不是單純的速度，似乎更像是瞬移。
    張凡心中狂喜，若是能夠完全領悟，那麽隻是依靠天罡禹步的身法，對敵之時，就足以立於不敗之地。
    之後，張凡又打開了奶奶殷晴給他的兩本古籍《道法自然》與《天機九章》。
    先前覺得晦澀難懂，如今有了空間法則的感悟，或許能看出不同。
    他先取出《道法自然》。書頁厚重，承載著無盡歲月。翻開第一頁，他不去辨認那些文字，而是將心神沉浸其中，啟動堪輿眼凝視。
    古樸文字仿佛活了過來，化作信息流湧入腦海。這一次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幅生動畫麵。畫麵中有山川形成，地脈走向，草木枯榮，風雨雷電的生滅等等。
    全書未講述任何具體功法，隻闡述天地間最本源的規則。
    張凡沉浸其中，玄氣自行運轉，變得愈發圓融自然。
    作為醫魂師，他原本是強行抽取天地生命能量，用來治療病人。
    而現在通過《道法自然》，他似乎能夠讀懂生命能量了。
    隻見張凡指尖玄氣凝聚，玄氣頓時變得柔和而充滿生機，周圍草木、泥土、空氣中的生命氣息都地向他匯聚過來。
    “這才是醫魂師的真諦。”他喃喃自語。不是從天地中索取生命能量，而是順應自然，生命能量就可以更高效地操控。
    過了幾日，張凡又研究起《天機九章》來。
    這本書貌似更加神秘，全書晦澀難懂的符文圖錄構成。
    隻看一眼就覺腦袋發脹，如果強行集中精神去看，便可能走火入魔。
    “不能硬來。”張凡想起相卜一脈的要義，即為順勢而為，窺探天機。
    平複心緒後，張凡將注意力集中在一個有些眼熟的符文上。
    這符文與他布置風水陣法時用的一些符文相似，卻複雜許多。
    張凡閉上一眼，無數的基礎符文從他的腦中劃過，不知過了許久，他又睜開眼睛，不過這一次他已經有所明悟。
    隻見他催動了堪輿眼，這一次張凡看的不是書上的具體符文，而看著符文上每一筆每一劃的能量流向。
    十分鍾過去，張凡臉色發白，渾身是汗，用這種方法來閱讀《天機九章》，對自身的消耗是巨大的。
    可張凡也證明，這種方法是可行的。
    連續半個多月，張凡都是如此潛心修煉，他剛突破到第三境第九段沒有多久，想要一舉達到聖境，肯定沒有那麽快。
    神苗刀的掌控時間，已經從五分鍾延長到了十分鍾，張凡已經基本不用擔心在戰鬥中煞氣的反噬問題，現在的目標就是如何更有效地利用神苗刀中的煞氣。
    鬼王碑領域的範圍也隨著張凡實力的增強而擴大，可以說是威力大增。
    對於《天機九章》的研究，張凡領悟了兩個符文，一個疾字和一個禦字，分別對應速度和防禦，對於整本書來說，連初窺門徑都算不上，但對於張凡實力的提升也是十分明顯的。
    張凡收功，回頭一看，爺爺張源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
    “怎麽樣？”張源笑著問孫子。
    張凡說道：“可能是我的積累還是不夠，距離突破聖境，感覺還有很大的距離。”
    張源拍了拍張凡的肩膀，說道：“你小子修煉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就算是跟其他的天才相比也不遑多讓，剛突破到第三境第九段，馬上就要繼續突破聖境，哪有那麽簡單的事情。”
    張凡說道：“爺爺，我這不是著急，天元山遺址快要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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