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也顧不得思考為什麽腦子裏會出現這樣的畫麵，隻要有一絲可能，他都要去找。
    就在顧淮就要看清是哪裏的時候，手機響起了消息提示。
    他低頭一看，是顧清的消息。
    顧清發來了一個地址。
    顧清：你找慕衡他弟做什麽？
    顧淮腳步一頓。
    慕衡？他弟？
    顧淮：哪個慕衡？
    顧清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你出個道把腦子都出掉了是吧？還是我以前在家裏罵得不夠激情？”
    “你去他公司我不管，你別搞他弟，不然那瘋子要搞死我，艸，上個月又被他搶了兩個項目……”
    “我昨天才在酒莊碰到他，淨說些我聽不懂的屁話，看我的眼神跟有病一樣……”
    顧清在電話裏罵罵咧咧，顧淮一句都沒聽進去。
    顧淮茫然了。
    慕遲……慕衡……
    慕遲是慕衡的弟弟？
    顧淮知道慕家還有一個小兒子，但他也隻是聽過，從沒見過。
    所以慕遲就是慕家的那個小兒子？
    那為什麽會住在那樣的地方？
    為什麽沒錢？
    為什麽……
    顧淮腦子裏有太多的疑問。
    但他也顧不上找答案，先開車去了顧清給的地址。
    慕衡這兩天去了郊外的酒莊度假，遇到了滿臉寫著不高興的顧清，開心到不行。
    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一想到自家弟弟拐了死對頭家的弟弟就高興。
    慕遲喜歡的人，慕衡自然愛屋及烏。
    恨不及他人。
    顧清討厭，顧淮勉勉強強還可以吧。
    自家弟弟這麽好，顧淮以後鐵定是站他這邊的。
    慕衡在酒莊挑了幾瓶酒，準備放到弟弟的新公寓去。
    讓他到時拿回去給顧淮喝，顧淮看上去還挺喜歡喝酒的。
    慕衡剛打開公寓的門，就聽到電梯口有動靜。
    他轉頭一看，發現是顧淮。
    顧淮怎麽來這邊了？
    慕遲連這裏都告訴顧淮了？
    還真是不給自己留一點私人空間。
    罷了，知道就知道了。
    這戀愛又不是他談。
    慕衡想起要替弟弟保密，正準備想個理由。
    哪料顧淮直接喊了他一聲“哥哥”，慕衡一愣。
    “哥哥……你是慕遲的哥哥？”
    得了，借口不用找了。
    慕衡十分自然地將酒往顧淮懷裏塞，進門，打開鞋櫃開始換拖鞋。
    “拿著，專門帶給你的，本來想著讓小遲找個時間拿給你。”
    “既然在這裏撞見了，就直接給你好了。”
    “小遲告訴你了？也是，遲早得見家長，你們年輕人談個戀愛搞得真複雜……”
    “對了，你們不是去約會了嗎？這幾天都去哪裏玩了……”
    慕衡自顧自地說著，往屋裏走，顧淮沉默地跟在後頭。
    什麽見家長？什麽談戀愛？什麽約會？
    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慕衡直接去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渴死我了……”
    “對了，小遲是不是也在這？你們這幾天搬來這住了？”
    “我……”顧淮剛想開口，臥室門開了。
    慕遲鬆鬆垮垮地套著t恤短褲，鞋子也沒穿就走了出來。
    慕衡看了弟弟好一會，皺了皺眉。
    這才幾天不見，怎麽瘦了？
    還有這滿脖子滿肩膀滿鎖骨的印子，手臂，腿，就連腳踝也有……
    這也太能折騰了吧？
    該不會慕遲和他說的約會，就是在公寓廝混吧？
    不是？年輕人欲望這麽強烈的嗎？
    慕衡咳嗽了兩聲，慕遲這才留意到客廳有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紅著臉默默原路返回，啪嗒，把門關上。
    顧淮也被慕遲身上的痕跡給驚到了，比監控裏看得更清楚。
    已經過了三天，痕跡半天沒消。
    想起自己犯下的錯，顧淮正準備和慕衡坦白。
    自己把人家弟弟弄成這副模樣，慕衡想怎麽處置他都行。
    顧淮剛想說話，臥室門又打開了。
    慕遲露出一個小腦袋，嗓子嘶啞，開口像是小鴨子附體，“顧淮，你進來一下，啊咳咳咳……”
    顧淮愣了愣，腳十分聽從指令，走了過去。
    然後慕衡就看到自家弟弟迅速將人拽了進去，關上了門。
    沒兩秒，哢噠，門鎖上了。
    慕衡：“……”
    得嘞，他這個哥來得不是時候唄。
    這嗓子整得……嘖嘖嘖嘖嘖。
    顧淮被慕遲拽了進來，像個犯錯的小學生，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
    “慕遲……我……”
    湊近看，顧淮才發現慕遲身上的痕跡更加可怖。
    不用想也知道那天有多激烈。
    慕遲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對不起……”
    顧淮低下頭，不敢再看。
    “真的對不起，我錯了……”
    “你要怎麽懲罰我都行，報警抓我也行，我真的……”
    慕遲頭還有些暈，不知道是不是沒吃東西的緣故，低血糖有點犯了。
    慕遲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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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朦朧朧中聽到係統隔幾秒喊他一聲，像是在招魂，直接給他嚇醒了。
    他睜開眼，這才感覺到喉嚨嘶啞，十分口渴。
    暈乎乎就想出去倒杯水喝，沒想到一開門就撞見了親哥和顧淮。
    想起自己現在好像不太見得了人，又默默退回了房間。
    又想到他兩頭騙的慕衡和顧淮單獨待一起不好，隻能尷尬地打開門，將顧淮叫進來。
    得先對好口供，別在親哥麵前露餡了。
    他都說了在一起，顧淮如果否認的話，有點丟人。
    麵子什麽的，其實他也不是很在意。
    但還是有點丟人。
    慕遲沒理顧淮說的什麽報警之類的話，直接問道：“你怎麽來了？”
    顧淮剛想回答，慕遲又接著說道：“你剛剛沒和我哥說什麽吧？”
    顧淮愣了愣，回答：“沒。”
    慕遲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之前騙了你，其實我很有錢，”慕遲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超級有錢。”
    “我不是故意裝窮騙你的，你不要生氣……”
    “慕衡是我哥哥，這個我也騙了你，對不起……”
    慕遲剛睡醒，腦瓜子還嗡嗡嗡的。
    他頓了頓，像是在組織語言，“那個……之前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問了徐寞，他說你工作上遇到了些不好的事……”
    “我想起自己有後台，關係邦邦硬，就……”
    “我就去求我哥幫忙了，我怕他不幫我，所以騙他說我們在談戀愛……”
    “還有那個……”
    慕遲本想等係統給他一個能不能留下來的準信再和顧淮坦白。
    但顧淮現在來了，還和慕衡碰上了，這種情況也瞞不下去了。
    慕遲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嗓子嘶啞地接著往下說。
    “其實你酒品很不好……就是……你酒後會發癲……不是，發瘋……也不是，就是那個……喜歡動手動腳……”
    “你和我表白了，還抱我親我……”
    “我躲不開……額，也不是躲，我就是想先緩緩……”
    “我知道你喜歡我，我本來是想等時機成熟了再給你答案的……”
    “但剛剛你和我哥進來了，沒辦法了……”
    “再說我和你睡……總之……那個了，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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