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的家門口被封住了。
    t等人路過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些抗議條幅和各種各樣的惡意塗鴉。大部分都是控告do的殺人行徑的，小部分是毫無意義的人身攻擊。前者可以理解，後者不可理喻。
    還好，沒有人敢於直接到do的家門口進行抗議，他們沒有忘記do在隨手之間就能把他們變成鐵絲。
    t搖了搖頭，跟著uzi等人繼續向前走去。實際上，這些所謂的“控告”、“抗議”不過是一些表麵文章，頂多算是象征性行為。走了一路，t看到的東西不認為聚居地的人們有幾個能真情實感寫出這些話，他們大多隻是為了無法補發的補貼分配罷了。
        而當其他家長在與孩子重聚時，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喜悅，隻是簡單的慰問了一下，有的甚至都沒來迎接。那些沒有等到自己孩子的家長也沒怎麽悲傷t一開始確實從他們臉上看到了悲傷和遺憾，但更多的卻是麻木不仁。
    這些工人機們在經曆了血與淚的洗禮後，對生死之類的事已經盡可能看淡了。在銅9星上生活，你必須適應，某一刻，你最親近的人轉瞬之間陰陽兩隔，變成一張毫無意義的黑白照片，被貼在牆上，最後進入垃圾處理處。
    你可以悲傷，但最好不要過於悲傷，因為你不知道哪個時刻，那個人就會成為你，你必須接受，眼睛閉上就再也睜不開的，自己的消失，同時還要給自己洗腦：
    隻是死了而已，隻是死了，而已。
    隻有這樣才能讓你盡可能作為一個正常人在聚居地生活，不過，在你真正麵對死亡時，最深層的恐懼就又會再次喚醒你，激發你內心深處的顫栗。所以你還得接受，無論怎樣，我們都不得好死。
    人的一生就這樣在適應和接受中度過了。
    多麽變態的世界。
    所以在那些家長終於確定自己的孩子不會再回來後，他們內心其實是很平靜的，最多也隻是祈禱一下那種命運不會困在自己頭上，甚至他們認為自己能長這麽大也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接下來，他們會向聚居地的上層，也就是以khan為首的領導層申請補助配給。在如今機油庫存越來越少的當下，這是不得不做的事，他們會把這當做自己孩子最後帶來的優惠。
    古代的邊緣軍事機構總是流傳著一句調侃新人的話：你會把你媽媽賣給妓院嗎？
    現在你知道，不隻是母親，孩子也是可以被賣去當童工的。
    多麽變態的世界。
    “不如你們還是到我家裏來暫住？”uzi問n道。
    “如果可以的話，那太好了！不過如果你們很介意的話，我們還是回到登陸艙裏去。”n瞄了一眼t和v，扶著後腦勺說道。
    “當然不介意，你們現在是聚居地的朋友，”khan大大咧咧地笑道，“大家都會接納你們的，如果不，那我就用扳手在他們臉上開個門！”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給我們單獨找一間屋子呢？”t不解地問道。
    “這很難，聚居地的設計最開始就承受不住這麽大的人口，到現在還能維持穩定也都是拜你們所賜。空房子肯定是沒有了，不過我們可以考慮在腹地給你們開一個。”
    “那樣的話我們自己就能做，你們隻需要提供材料就好。”
    “還是到家裏坐坐吧，就當是我為之前的態度道歉。”
    “人設崩塌。”uzi說出了和t一樣的話。
    “不許說你父親壞話，”khan掐著腰說，“你父親一直都很好客。”
    走了不多時，n來到了他相對熟悉的地方：工人機防衛門撤離點。當初，他就是在這裏和v打了一架，也是在這裏，uzi一槍崩掉了j的主機，導致了絕對求解器接管她的身體，把他們卷入這一切的謎團之中。
    “我們繞一下吧，”khan帶頭向轉角處走去。uzi對此十分不解，為了方便撤離，撤離點直通腹地居住區，從這裏回到他們家顯然是更近的路。沒等她問，khan就主動給出了解釋：
    “那裏一直沒有收拾，聽後來進去的人說裏麵看上去很可怕，所以我們繞過去。”
    “那你們為什麽不收拾一下？”v斜著眼問。
    “負責這片區域的清潔工早就失蹤了，其他區域的清潔工又拒絕加班，這屆學生還沒有畢業，沒有人填補空缺崗位，所以……”
    “難道就沒有人自發清理一下嗎？”t隻覺得難以理解。
    “因為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的正常生活，隻有我們才會在聚居地外圍閑逛。”
    “你們的日子真難過。”t再次搖了搖頭，聚居地內部的情況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原來他認為和聚居地合作最大的困難在於技術和資源上的問題，現在看來，想讓這些人振作起來，就得從精神上改變他們消極的現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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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去看看，”uzi略一思索後決定道，“看看那條蟲子都幹了什麽好事。”
    進入撤離點的過程並不順利，沿途的電子設備不知怎的或多或少都有受到幹擾的跡象，khan不得不重新調試它們。偶爾幾個程序內核完全紊亂，這時就要到uzi出馬了，在這方麵，uzi似乎比她老爸更有天分。
    終於在穿過了不知多少聲報錯聲後，最後一道液壓門終於磕磕絆絆地打開了，呈現在眾人眼前的場景令人不寒而栗：
    大片幹涸的機油塗抹在四周的牆壁上，大多呈噴濺形放射狀；地麵、牆壁和天花板上到處是深深的劃痕，一看就知道是那些巨大的半機器鉗肢造就的；地麵上淩亂地散落著工人機們的殘骸，大多已辨認不出來具體形體，都零七八落地混在一起，像一大盤黑暗沙拉。
    “我就不該過來。”khan顫抖著說道。
    “看起來還不算太糟，嗬嗬，好極了。”每每看到這種場景，v總是最輕鬆的那個。
    “或許我們可以收集一些當儲備糧？”t在地上抹了一把道。
    “天……”n看著tv兩個家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幾人繼續向深處走去，很快便見到了聚居地內部網絡的主服務器，它們看上去像一個個堆疊在一起的集裝箱，但他們內部可都是一台台大型計算機。出人意料的是，這裏保存得很完好，看不出任何破壞的痕跡。
    “怪不得我們還沒斷網。”uzi若有所思地說，然後湊近開始查看有沒有有用的信息，n和t跟在她後麵做著同樣的事。v沒有動，她看了看忙碌的t等人，又看了看緊張不安的khan，突然很無厘頭地說了一句：
    “你覺得你們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什麽？”khan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們的日常生活很有意思嗎？”v換了個容易理解的問題。
    “這個……”khan雖然呆了些，但並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v話裏的意思，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沒事了。”看他這個樣子，v也不想為難他，自顧自地跟上前麵的幾人。
    “你們快來看這個！”n不知發現了什麽，朝其他人招呼道。uzi等人紛紛湊上去查看，頓時齊齊愣住了：
    absoute sover
    “說實在的，我再也不想見到這東西了。”uzi嘟囔著，緊接著開始查看下麵的內容：
    “這看上去像是某個錯誤的運行記錄，像是例行檢查一樣當做常規運行日誌被……刻在了外殼上？”
    “uzi……”n猶猶豫豫地叫了一聲。
    “怎麽了？”
    “我聽不懂……”
    所有人都無語地看著n，後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沒辦法，誰叫他是真的聽不懂嘛。
    “所以，這些信息有什麽用嗎？”khan問道。
    “首先我們要注意到一點，求解器保留了計算機組的目的，很大概率是想要占用它的一部分運行內存。”t首先猜測道。
    “這代表著那個大塊頭也是要吃算力的。”v自然地接話道。
    “但是，我們的內置服務器上什麽異常都沒有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這麽大的異常程序，堂而皇之地在服務器裏運行，諾大的聚居地居然什麽異常都沒發現？”uzi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隻有兩種情況，要麽，服務器以前運行過這個程序；要麽，服務器本身就搭載著這個程序。”t羅列出了兩種可怕的可能。    這不捶不要緊，一捶，n和v的腦袋同時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地砸了一下。在他們的視野裏，錯誤信息開始翻滾著出現，很快占滿了他們的整個屏幕。最後，在他們的係統試圖自檢以消除故障時，一個大大的求解器符號出現在了他們的腦海裏，一瞬間，兩人一同失去意識，向旁邊倒去。
    t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兩人。連續叫了數聲，也沒見nv有醒過來的跡象，t苦笑著看向手足無措的uzi，說道：
    “還是先麵對更大的問題吧……”
    【別問，問就是我編的。部分靈感來源於他人，但我不記得是誰了）】
    【另外作者因為學業問題，更新的頻率一直上不來，這可能也是本書讀者少的原因之一，但沒有辦法，即便是這樣慢的更新速度，也是建立在作者熬夜的基礎上的，質量好壞與作者狀態有很大關係，比如這一章，作者自我感覺質量有部分下滑，希望多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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