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在這，我一定要和你打一架！”
    “很好，我就知道，”k似乎並不對t的話感到意外，“雖然我以為你能多忍一會呢。”
    “忍耐是對自己的懲罰，而不是對你的寬容。”
    “說真的，我不想和你打。”k把泰瑟槍釋放，把j像破布娃娃一樣甩給了t三人，說道：
    “和你打，就算贏了，那也沒什麽好驕傲的，輸了還丟麵子，雖然說幾乎不可能。”
    “我有說過你可以拒絕嗎？這不是要求，是教訓。”說到這，t不再等待，而是直接朝著k一步步走去。
    “我可沒有拒絕，相反，我還挺想看看你這個原型機到底有沒有什麽我在記憶裏沒看到的能耐……”
    砰！
    叮！
    t一刀砍偏k瞬發的那發子彈，一矮身朝著k衝了過去。k在原地擺好架勢，靜待著t的衝擊。鏘！兩柄利刃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金鐵交擊聲。
    “用原型機來稱呼我，你還真是可悲。”t麵無表情道。
    “可悲的是你，你將會知道我到底能做到些什麽。”
    k臉上出現一抹笑意，然後穩穩地朝前走了一步，t則滿臉詫異地看著自己被他推動了一步。
    在這之後的是第二步、第三步……k幾乎開始把t向後推著走了。無論t怎樣用力，就算是把雙腳刺進地麵，也完全無法阻止自己的後退。
    “沒法再用力了，對吧？”k歪了歪頭道。看他這副樣子，t無奈地把刀向前一推，把自己推離了角力的範圍，和k拉開了距離。
    “這不可能。”t在心裏念叨著。
    “我猜你的下一句話是：‘這不可能’，就算你嘴上不說，心裏也是這麽想的。”k直接說出了t的心裏話，緊接著說道：
    “如果你和我經曆了同樣的事，你就會知道我力量的來源。”
    “留著自己回憶吧！”t切出衝鋒槍朝著k猛烈地開了火。
    k張開反重力翅膀，在廢墟中如同鬼魅般穿梭起來。t的反應一點也不慢，槍口的朝向始終沿著他的前進路線，不斷壓縮著k的躲避空間。
    但另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此刻擺在了幾人麵前：雖然k不斷地承受損傷，但他的動作靈敏度還有移動速度都沒有絲毫下降，就好像感受不到痛苦一樣。
    滋啦！
    一道炙熱的切割光線從k的位置襲來，t就地翻滾躲過，正想重新瞄準，卻發現對麵的k已經不見了蹤影。
    砰！
    一股巨力從t的背部傳來，讓他的身體騰空而起，筆直地砸進了遠處的廠房廢墟中，激起大團的灰塵。k慢條斯理地收回腳，順便從自己的臉上摳出了一顆子彈。
    還未消散的灰塵之中，響起了導彈的激發聲，幾發飛彈爭先恐後刺破灰塵朝著k猛撲了過來。k切出槍支一一點爆，然後就看到t雙手持刃衝出廢墟朝他衝了過來。
    “快點啊！”k咧開嘴笑了。
    t的利刃又一次和k的利刃撞擊在一起，這一次，因為有提前的加速，所以t並沒有吃虧，而是把k擊退了出去。這之後，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有繼續角力，而是繞場環飛，開始尋找下一次機會。
    k並沒有因此提高警惕，相反，他做出了一個在其他人眼裏很不明智的舉動：他選擇跟上t的腳步，在他後麵加速追趕起來。
    見此，t的身體在空中轉了一圈，再次迎上了k的雙刃。他一觸即收，堅決不再與k正麵衝突，在又一次交擊後，他一扭身子，準備朝一側閃去。
    這時，令他震驚的事發生了，在雙手騰不出來的情況下，k居然選擇用身體來擋住t的躲閃路線。
    t下意識認為這是個好機會，抽手一刀砍在了k的胸前。機油飛濺，一道深深的刀痕在k的胸前出現，然而他並沒有吃痛的表現，而是滿不在乎地說道：
    “多加小心！”
    t並不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他沒有給自己的攻擊留下間隙，選擇在同一時刻將另一把利刃刺進了k的腹部。
    他有顧慮，不敢直接用刀去刺k的胸口。一是因為太大的動作可能會被他抓到機會，二是因為如果真給他刺中了，回去不好和tina交待。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他的處理堪稱眼下最完美的解題思路，奈何他的思維最終還是沒能及時轉換過來，他並沒有完全意識到：
    麵前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正常！
    隻見k根本不在乎t的攻擊，直接用手抓住了t的刀刃。哢嚓一聲脆響，在t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他的刀刃被十分幹脆地折斷。
    下一秒，k反手將斷刃刺進t的肩膀，然後抓住他的胳膊向下一拉。t沒來得及調整姿態，被k抓到了空當，猛力一腳踹在t的胸口，讓他像流星一樣從半空中墜落，結實地砸在了地上。
    遠處看著的v差點沒忍住，想要抽身衝上去，但身後的uzi第一時間拉住了她，說道：
    “你現在去並不是在幫他。”
    v回頭怒視著uzi，但後者表情肯定，絲毫不為所動。v收回視線，又看了看剛吐出一口機油的t，無奈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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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喪氣，你誤解我了。”uzi的表情突然變得邪惡。
    “什麽？”v回頭奇怪地看著她。
    “等那家夥以為自己要贏了的時候，我們再上去，到時候……”
    uzi表情很惡劣地笑了起來，同時用手做出揮拳和抹脖子的手勢。v會意，臉上露出了和uzi一模一樣的不懷好意的笑容：
    “好主意，回去請你吃爆米花。”
    “你隻知道爆米花！請我喝飲料！”
    另一邊，k從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砸進地裏的t，有些失望地搖搖頭，道：
    “你沒給我帶來什麽驚喜，一點長進也沒有。”
    “你想看到什麽？”t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抹掉了嘴邊的機油。
    “知道你為什麽落入下風了嗎？”k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我知道你過去的一切，而你對我一無所知。”
    “對於我來說，身體隻是一個容器，或者說，隻是一個載具。當然，這隻是我個人主觀的看法，實際上我和你們差不了多少。”
    “機器人和人類一樣，擁有自我保護機製。實際上不管是有機還是無機，他們切實擁有的力量比他們展現出來的要大的多。”
    “但是完全發揮這種力量需要的代價是組織的損傷。為了避免這種損傷，你的身體不會允許你使用你全部的力量，盡管你的主觀意識和它相反……”
    “就像這樣。”
    說著，k甩出雙刃從空中隕石般俯衝下來。t後撤避開他的第一衝量，然後再次被迫和他角力在一起。
    t明顯感覺到來自k的力度越來越大，而他自己真的已經窮盡了所有力氣。他開始嚐試像k那樣超出身體負荷，但這樣做的代價是深刻入骨的疼痛。
    “別白白糟蹋自己了。”k把刀一橫，架起了t的雙刃，大力一腳踹在他的腹部，再次讓他砸進了遠處的碎石裏。到這裏，k看上去已經失去了興致，道：
    “現在明白你為什麽沒辦法打贏我了？因為隻要是意識就會因痛苦而退縮，而我不一樣……”
    “我每時每刻都在感受這種痛苦，它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伴隨著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還有我的每個動作，除非我一動不動。憑你們是想象不到的，隻是那種程度的電擊，對於我來說算得了什麽？”
    說完，k就不再管t，自顧自地轉身想要離開。v等人見狀想上前攔住他，但這時，t微小卻又清晰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就算是你的全部。”
    “你說什麽？”k回頭詫異地看向那個方向。
    “我說，這就是你的全部，”t艱難地從自己砸出的坑裏爬出來，一步步朝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說：
    “你也就隻有這點能耐了，比別人更不怕疼，這算什麽能耐？”
    “你的意思是？”k轉過身正對著他。
    “或許這具身體對你來講並不重要，但你難道就沒意識到你真正擁有的隻有這一具身體嗎？”t拔出肩膀上的刀刃。
    “tina把你當做家人，但那並不是你爭取來的，說到底你也是借了我的光。你的記憶是我的，就算有自己的經曆，但這之中有多少是有價值的你自己清楚。”
    “你有感情嗎？其實有，但不多。你在乎tina，因為她是你唯一的親人，你無法失去她，但就是這最初的感情也是從我這裏借來的。”
    “然後呢？除此之外你又有什麽呢？什麽都沒了。這當然不是你的錯，但我不懂你為什麽一定要把自己的痛苦強行加在別人身上。”
    “我既然說了這是教訓，那你覺得我會讓你就這麽離開嗎？我要告訴你，我並不是好惹的，至少不是你能隨便招惹的。”
    “我得承認，你在說大話這方麵確實有我沒能預見的才能，”k也抬腳走向t，“那就看看是誰來教訓誰吧。”
    “給我揍他，弄死他！”v終於按耐不住，衝著t大喊起來，“這點事兒完不成你就別回去睡覺了！”
    t點了點頭，再次看向k時，眼中已然不再有任何顧慮了。
    我會的。
    「但願你能明確方向，和我一樣的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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