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滾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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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桂軍和東北軍的兩幫人著實挺慘的,在這慌亂的撤退過程中,狀況百出,有的士兵光顧著拚命跑了,連手裏的槍都給跑丟了,更別說還能剩下多少武器彈藥了。好些人手裏雖然還握著槍,可一檢查,子彈卻沒剩下幾發了,那槍基本等同於燒火棍,根本派不上什麽用場。
楊峰這邊可就不一樣了,之前繳獲了鬼子不少的馬車,那馬車上裝的東西可豐富著呢,除了有能填飽肚子的糧食罐頭,槍支彈藥也堆積了不少。見這兩幫友軍缺槍少彈的狼狽樣兒,楊峰二話不說,就把那些多餘的槍支彈藥拿出來,幫著桂軍和東北軍把裝備都重新武裝了起來。
李振北和周奎兩人見狀,頓時大喜過望,在這個戰火紛飛、物資匱乏的年頭,槍支彈藥那可是珍貴得很呀,簡直就是保命的寶貝。他倆心裏都不禁感歎,這楊長官可真是個好人呐,不僅對他們有救命之恩,還這麽慷慨大方,而且人家手裏還有糧食呢。再看看他們自己,從戰場上跑出來的時候,那可真是光棍兒一條,啥糧食物資都沒帶出來,要是不跟著楊峰,在這荒郊野外的,沒準兒最後隻能活活餓死了,這麽一想,對楊峰那更是感激不已,心裏越發覺得跟對人了。
楊峰呢,也確實是真心實意地拿他們當自己人看待。他讓人把繳獲的鬼子牛肉罐頭拿出來,一股腦兒地倒進大鍋裏,又加上了些從老百姓那兒沒收來的各種各樣的蔬菜,放在火上一煮,那香味兒很快就飄散開來,直往人鼻子裏鑽,聞著就讓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這還多虧了司務長老王頭呢,老王這人幹活那叫一個靠譜,在之前的戰鬥中,有一匹馱馬不幸被打死了,一般人可能就顧不上了,可他倒好,費了好大勁兒把那匹馬扔到了馬車上給運了出來,這不,靠著這匹馬,大家今天都能喝到鮮美的肉湯了。
楊峰聞著那肉湯的香味,笑著對老王頭說道:“老王啊,行啊你,這司務長當得絕對合格呀,就衝你這份用心,看來你的軍銜我也得給你往上提一提了。”老王頭其實還不到40歲呢,不過就是長得有點顯老,看著著急了些。他一聽這話,心裏別提多高興了,趕忙滿臉堆笑地說道:“謝謝團長,謝謝團長啊!”那臉上的褶子都笑得更深了,顯然對楊峰的認可特別受用呢。
隊伍裏有兩個新兵恰好是本地人,對去往南京的道路頗為熟悉,於是他倆便主動擔起了向導的重任。楊大力則帶著一個排的戰士,充當尖兵走在最前麵,負責探路警戒,確保大部隊行進的安全。
劉黑子之前屁股受了傷,雖說嚷嚷著出院,可實際上傷還沒好利索呢,這會兒隻能坐在後麵的馬車上,跟著隊伍一起緩緩前行。之前繳獲了幾匹大洋馬,楊峰沒想著自己享用,而是都讓給了那幾個腿部受傷的士兵,方便他們趕路,自己就跟普通戰士一樣,跟著隊伍一同步行。這一舉動,李振北和周奎看在眼裏,心裏暗自佩服,他倆心裏清楚,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像楊峰這樣能處處為士兵著想的長官,那可真是不多見呀,確實不一般。
眾人沿著道路一路急行,可在前往南京的途中,陸續碰到了不少潰兵,都是三三兩兩、成群結夥的。有的潰兵一看到他們這支隊伍,主動湊過來,表達想加入的意願,楊峰倒也不拒絕,覺得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嘛。而對於那些看著身體比較虛弱、狀態不太好的潰兵,楊峰更是主動上前,邀請他們加入自己的隊伍,想著能幫一把是一把。
就這樣,坐在馬車上的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隊伍越來越壯大,就像滾雪球似的,人數越來越多。這下可把司務長老王頭給愁壞了,他眉頭緊皺,苦著臉,心裏直犯嘀咕呀。本來帶出來的糧食就沒多少,眼瞅著這麽多人加入,這糧食那是越吃越少,照這架勢,往後可怎麽夠吃啊,可又不好阻攔大家加入,這可真是讓他左右為難,頭疼不已呢。
在當時的情況下,撤往南京如果能坐船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路程又近,眾人還能在船上好好休息一番,養精蓄銳以應對接下來的艱難行程。然而現實卻很殘酷,長江上此時已經被日軍的軍艦嚴密封鎖了,船隻根本無法通行,無奈之下,他們隻能選擇從陸路向著南京艱難地行進。
這一路上,狀況不斷,不僅有大量潰敗下來的士兵,神情疲憊、神色茫然地走著,而且到處都是拖兒帶女的老百姓,他們滿臉驚恐,哭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那場麵實在是淒慘又混亂。楊峰目睹這一切,心中不禁暗暗歎了口氣,在這戰火紛飛、動蕩不安的混亂時代,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艱難了,生命在戰爭麵前顯得如此脆弱,能平平安安地活著都成了一種奢望。
在這艱難的行進途中,有時候還會碰到一些惡霸,趁著亂世欺負那些手無寸鐵、可憐無助的普通逃難百姓。楊峰隻要看到這種情況,那是毫不留情,立即帶著戰士們上前,把這些惡霸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讓他們不敢再為非作歹。百姓們看到楊峰他們如此正義勇敢,紛紛對他們投以感激的目光,覺得這夥軍人是好人,能在這亂世之中保護他們的安全,於是便更加緊緊地跟在隊伍後麵,仿佛找到了一絲依靠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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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危險也隨之悄然降臨。日軍的飛機很快就發現了公路上這一大群逃難的百姓和行進中的部隊,就像發現了獵物一般,頓時朝著這邊快速飛了過來。楊峰察覺到情況不妙,趕緊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快隱蔽,躲進路邊的樹林裏!”
聽到命令,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爭先恐後地朝著路邊的樹林跑去,想要盡快找到藏身之處躲避敵機的襲擊。而老百姓們則因為驚慌失措,就像炸了窩的瘋子一樣,四處亂竄,完全沒了方向,場麵更加混亂不堪。
那鬼子飛行員在飛機上看到下麵這混亂的場景,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獰笑,隨即操控著飛機,用機槍對著地麵瘋狂地進行掃射。子彈像雨點般傾瀉而下,毫無防備的百姓們頓時被打得血肉模糊,死傷慘重,那淒慘的叫聲讓人揪心不已。
鐵柱看到這一幕,氣得雙眼通紅,哇哇暴叫,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端著手中的輕機槍就朝著天空中的飛機猛烈開火。他所在的機炮排的6挺機槍也跟著一同怒吼起來,密集的子彈向著飛機呼嘯而去。隻可惜,要想用機槍打中在天空中高速飛行的飛機,那實在是太難了,幾乎不太可能做到。鬼子飛行員見下麵的火力變得密集起來,倒也不敢飛得過低,生怕被擊中,於是掃射了兩圈後,便掉轉機頭飛走了,畢竟飛機的燃油也不多了,不能長時間在這裏盤旋。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空襲,讓原本就艱難的撤退之路變得更加悲慘沉重,也讓楊峰和戰士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無情和日軍的殘暴無道,心中對日軍的仇恨也更加濃烈了,發誓一定要找機會狠狠地回擊日軍,為這些無辜慘死的百姓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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