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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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眾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邁著沉重而又緩慢的步伐,艱難地朝著南京城的方向行進。這一路可謂是荊棘滿布、險阻重重,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價。
由於長時間的跋涉,大家早已饑腸轆轆、筋疲力盡,但卻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們隻能風餐露宿,在荒郊野外找個稍微能遮風擋雨的地方便草草休息,稍有風吹草動就立刻警覺起來,時刻提防著可能突然出現的各種危險。
經過無數日夜的艱苦行程,眾人終於遠遠望見了南京城的輪廓。然而,當他們靠近城牆時,卻發現眼前呈現出的竟是一幅戒備森嚴的可怕景象。負責城防的士兵們全副武裝,如臨大敵般嚴陣以待。一挺挺冰冷的機槍高高架起,黑洞洞的槍口無情地對準城外,仿佛隻要有人膽敢輕舉妄動,瞬間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那些頭戴鋼盔、臂戴紅袖章的憲兵們,則個個神情肅穆、不苟言笑。他們身姿挺拔地站立在城門兩側,一絲不苟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此時,先期到達的一些潰散士兵正被攔截在城外,憲兵們正逐一對其進行嚴格而細致的甄別。隻聽見憲兵們扯著嗓子大聲呼喊:“這些潰兵當中極有可能混入了日本鬼子的奸細!絕對不能讓他們輕而易舉地進入城中!必須要徹查到底,一個也不放過!”
楊峰帶領的這支隊伍,和那些亂糟糟的潰兵倒是有著明顯的不同,身上穿的軍裝也依然是破舊不堪但是隊伍整齊有序,士兵們也都規規矩矩的,頗有紀律。這讓負責檢查的憲兵們都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在這兵荒馬亂的時節,成建製的部隊雖然不是說沒有,但像這樣紀律如此之好的,還真是不多見呐。
楊峰見狀,便讓黃四狗先把隊伍安排在城牆外的一側,找個相對安全且不影響城防秩序的地方安頓好。隨後,他自己則帶著幾個衛兵,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去。
隻見那帶頭的憲兵是一個少校,身姿挺拔,臉上透著一股軍人的威嚴。楊峰大步流星地走到他跟前,先是站直了身子,抬手利落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語氣不卑不亢地說道:“少校您好,我是川軍獨立旅一團長楊峰,我們一路曆經艱難險阻,好不容易趕到了南京,就是想著能進城,為保衛南京出一份力。可現在卻被攔在了城外,我想請問一下,這是為什麽呀?”
那憲兵少校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中帶著審視的意味,上下打量了楊峰一番後,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楊團長,你得理解一下現在的形勢啊,南京城的城防關乎著全城百姓以及整個戰局的安危,那可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點馬虎呀。雖說你們看著是挺有紀律的,但如今這世道,人心難測,誰又能保證你們隊伍裏就沒有鬼子的奸細混進來呢?所以這甄別工作,那是必須要做的,還請你們耐心配合一下啊。”
楊峰聽了這話,心裏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少校,您有所不知啊,我們川軍獨立旅從參戰以來,那可是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惡戰,一路輾轉到這兒,兄弟們都是一心想著抗擊日寇,保衛家國的。我們的隊伍一直紀律嚴明,平日裏對士兵的管束那是相當嚴格,絕不可能讓鬼子奸細有可乘之機混入其中的呀。我們這次來南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想要在這關鍵的地方貢獻一份力量,還請您相信我們啊!”
說著,楊峰扭頭向身後的衛兵使了個眼色,衛兵心領神會,趕忙上前,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裏小心翼翼地拿出川軍獨立旅的相關證件、部隊的行軍記錄以及一路上參與戰鬥的證明文件等,遞到楊峰手裏,楊峰又轉手呈給憲兵少校,繼續說道:“少校,您看看這些,這都是我們身份和來曆的證明,我們確實是正兒八經的川軍,是來為南京城效力的呀,還望您能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城吧。”
憲兵少校接過那些文件,仔細地翻閱查看起來,可臉上依舊帶著一絲疑慮,一時之間也沒鬆口答應讓他們進城。楊峰見此情形,思索片刻後,又誠懇地說道:“少校,如果您這邊還是不太放心的話,我希望能和您的上級領導溝通一下,或者麻煩您幫忙聯係一下南京城防的更高指揮層,也好讓我直接向他們說明情況,我們真的是急切地想要進城,投入到保衛南京的戰鬥中去啊。”
那憲兵少校聽了楊峰的話,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楊團長,你先別著急,這樣吧,我們得按規矩辦事,我先在城外給你們設立一個臨時檢查點,對你們的隊伍進行逐一的甄別和檢查,包括士兵們的身份、所攜帶的武器裝備等等,都得仔仔細細查清楚了,要是確實沒有問題,我們自然會放你們進城的。在此期間,還請你們約束好隊伍,不要隨意走動啊。”
楊峰雖然覺得這樣有些麻煩,但也明白這是特殊時期的無奈之舉,便點頭應道:“好的,少校,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你們的檢查工作,隻是希望這檢查能盡快完成,畢竟南京城現在的局勢可不等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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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楊峰的隊伍隻能暫時在城外等待著憲兵的進一步甄別檢查,大家心裏都憋著一股勁兒,盼望著能早日進入南京城,和日寇好好地較量一番呢。
憲兵少校緊鎖眉頭思索了片刻後,抬起頭對楊峰說道:“楊團長,目前的情況確實有些棘手。這樣吧,我現在進城去報告一下城防司令肖將軍,然後由他和負責南京守衛的唐長官共同商量一下這件事。如果他們同意你們進城,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但倘若他們不同意,那我也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楊峰聽聞,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神情,連忙說道:“那就太感謝少校您了,您費心了。”說罷,他便轉身快步走回到部隊前,身姿挺拔地站定後,大聲喊道:“全體都有,原地坐下休息!”
話音剛落,隻見士兵們迅速而整齊地做出動作,齊刷刷地原地坐下,那動作幹脆利落、整齊劃一,沒有絲毫的混亂與拖遝。這一幕恰好被守衛在城牆上的士兵們看在眼裏,他們不禁對楊峰的這支部隊暗暗刮目相看,原本因警惕而緊繃的神情也稍稍緩和了一些,心中暗自揣測這究竟是一支怎樣的隊伍。
很快,城防司令肖將軍便接到了憲兵少校的報告。他坐在辦公桌前,神情專注地仔細詢問著關於楊峰部隊的詳細情況。當聽聞這支部隊紀律頗為嚴明,而且人數竟有五六千之多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而,當得知率領這支隊伍的僅僅是個團長時,他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滿是疑惑,覺得此事有些不同尋常。
肖將軍沉吟了一會兒,抬起頭對站在一旁的憲兵少校張成貴說道:“你去把他帶到警備司令部來,我要親自和他見一麵,當麵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做定奪。”
張成貴立刻應了一聲,快步走出房間,開車徑直來到楊峰麵前,神色嚴肅地說道:“楊團長,警備司令蕭將軍要見您,請您跟我速速進城吧。”
楊峰聽聞,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身姿挺拔,目光堅定地說道:“好的。”其實,在他心中,對這位肖將軍充滿了敬意,因為他知道在未來那場慘烈的保衛戰中,肖將軍最終英勇殉國,是一位鐵骨錚錚、令人無比敬佩的將軍。懷著這樣的心情,楊峰跟著張成貴坐上了車,一路疾馳,向著警備司令部駛去,心中暗自揣測著即將到來的會麵將會如何發展,自己又該如何應對,才能為部隊爭取到進入南京城的機會,以便在這關鍵的時刻為保衛南京貢獻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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