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見她們來勢洶洶，心想：“寡不敵眾，好漢不吃眼前虧。初來乍到，不能給姐姐添麻煩，丟了臉麵。”
    福身說道：“見過郎姨娘，”
    蘭兒挺胸上前一步，說道：“為何不跪下。”
    阿蘅眼神中略過一絲慍怒，暗自思量：“你這丫頭，別給臉不要臉，我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兒，我也是從生死場走過幾遭的人。方才九爺在都沒有讓我跪下，你算哪根蔥？”
    說道：“郎姨娘要是沒有其他吩咐，阿蘅就先告退了。”
    見她們不動聲色，阿蘅轉身離開，
    “站住”
    郎姨娘截住她的去路，
    阿蘅目光微動，看來這一遭是逃不過去了，
    恭敬有禮地又福了福身，說道：“郎姨娘，我是出來幫姐姐拿點心，府裏太大一時迷了路，找不著廚房。這會兒已經出來小半個時辰，姐姐該擔憂了，請姨娘行個方便。”
    提到司馬亦瑤，郎姨娘平靜的麵容一沉，心想：“我苦心多年經營與爺的感情，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醃臢事兒，眼看著就要坐到側福晉的位置竟被人替了去。”
    “爺當真是無情，溫香潤玉時許下的承諾，怕不是早就忘得一幹淨。”
    “動不了大的，這個小妮子我還對付不了。”
    郎姨娘勢必要出了這口惡氣，扯著嗓子喊道：
    “跪下！”
    阿蘅斜睨了她一眼，心想：“老娘跪天跪地，上跪聖上，下跪父母，哪裏有跪你這個賤妾之理。”
    擰在原地不動，
    郎姨娘見她態度囂張，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高聲喝道：“你這是什麽眼神，還有，耳朵是聾了嗎？”
    阿蘅道：“郎姨娘，你不要太過分，好歹我是九爺府的客人，鬧得太難看誰都沒有臉麵。”
    “是個牙尖嘴利的，好沒有教養，那我就替你姐姐教教你規矩，來人把她給我按下。”
    郎姨娘抬手，從她的身後鑽出兩個人，
    是兩個老嬤嬤，土黃的膚色沒有什麽光澤，枯槁的麵容透著一絲凶煞，
    與那黃泉路上的孟婆相差無幾，恐怖如斯。
    阿蘅想起《還珠格格》裏的容嬤嬤，心念道：“她們該不會對我用刑，拿細小的繡花針把自己紮成篩子，而且還看不出身上有任何傷口。”
    臉上露出驚懼之色，
    郎姨娘看到她害怕的小臉兒，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兩個嬤嬤分別抓住阿蘅的左右手，按住她的肩膀，壓著她往下跪，
    阿蘅一身反骨，怒目嗔視著郎姨娘，膝蓋就是不肯著地。
    “喲，還是個硬骨頭，”
    郎姨娘手中團扇在她的下巴勾了勾，眼中透著“你有很種”的戲謔，
    “你們是沒吃飯，還是怎麽著，用點力。”
    兩個嬤嬤咬著牙，狠狠地往下壓著阿蘅的肩膀，肩胛發出喀喀的聲響，
    阿蘅擰緊了眉頭，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滾落，麵部漲得通紅，神情乖張就是不肯向她屈服，
    “阿蘅——”
    不遠處傳來亦瑤嬌柔的聲音，
    原來是鶯歌見四小姐這麽長時間未歸，便出來尋她，在池塘邊上瞧見亦蘅與郎姨娘起了衝突
    慌不擇路地去尋司馬亦瑤救火兒，
    撲通——
    亦瑤跪倒在地，祈求道：“郎姐姐，阿蘅初到府邸，還不懂規矩，你莫要與她計較。”
    “姐姐，你一個側福晉怎麽向她一個賤妾下跪，”
    阿蘅急紅了眼，她這麽一跪，那她剛才豁出性命保全的尊嚴算什麽？
    算個屁嗎？
    啪——
    一個巴掌落在阿蘅的白嫩的臉上，
    郎姨娘徹底被她激怒，吼道：“你說誰是賤妾，”
    阿蘅赤紅的雙眼泛著淚光，生疼的臉蛋發紅，
    楚楚可憐的模樣卻沒有一絲退讓之色，倔強得讓人心疼，
    郎姨娘背過身去，說道：“司馬亦蘅出言不遜，側福晉管教不嚴，給我一起掌嘴，”
    阿蘅的肩膀一鬆，從兩個嬤嬤手中掙脫開來，心想：“又是掌嘴，我可是專業的，”
    先是在兩個嬤嬤臉上扇了兩巴掌，又給了蘭兒一巴掌，
    那郎姨娘還以為她們已經妥協，轉身驗收成果，
    啪啪——
    阿蘅抬手就是兩巴掌，說道：“這是還你的，”
    郎姨娘捂著臉說道：“反了，反了，還不抓住她，”
    一時間丫頭，嬤嬤和阿蘅扭打成一團，
    “阿蘅，住手”
    亦瑤想勸阻妹妹，卻被人擠倒在一旁，
    驪歌扶著主子焦急地尋找阿蘅的身影，鶯歌見四小姐寡不敵眾，在外圍扯住幾人的衣裳，給阿蘅一點喘息的機會。
    “你們在做什麽？”
    董鄂氏雍容典雅地走來，當前的場景這般混亂，她也隻是微微蹙眉，不肯失了她當家主母的儀態風範。
    丫頭嬤嬤見嫡福晉過來，知道事態逐漸嚴重，紛紛跪在地上，說道：“給嫡福晉請安。”
    就連那猖獗的郎姨娘也不情不願地福身，說道：“嫡福晉，吉祥。”
    阿蘅也識趣地福身請安：“嫡福晉，吉祥。”
    董鄂氏道：“成何體統，淩玥你進府也有些時日，還不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亦瑤嫁入府邸已成事實，我知你心有不甘，但應當尊重爺的決定，守好自己的本分。”
    “這些下人竟敢對主子動手，自去各領十板子以作懲戒，”
    此話一出，幾個婢子都後頸一縮，背後微涼。
    “亦瑤，九爺府不是打架鬥毆的市井場所，傳出去還不得成京中之人茶餘飯後的笑柄，女子名聲當比性命還重要，約束好自己的人，莫要再生出事端。”
    幾句話便把眾人收得服服帖，
    董鄂氏抬眸瞥了一眼阿蘅，似是在警告，又看不出任何痕跡，
    亦瑤頷首說道：“謹遵嫡福晉之言，回去將阿蘅禁足月餘，也好讓她長個教訓。”
    阿蘅揉揉眉心，沉吟片刻：“什麽？禁足一個月，那跟坐牢有什麽區別，早知道就跪一跪就能換取一個月的自由，她倒是樂見其成，”
    “有道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作者”
    “尊嚴哪裏有自由重要，”
    “這把虧大發了，”
    董鄂氏見事情平息，緩緩說道：“都起來吧，各自散去。”
    眾人才紛紛離去，隻是幾個下人麵麵相覷，
    鶯歌的表情更是擰成了一團，
    因為她也要去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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