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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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榻上躺著鶯歌,她的小臉煞白,額頭的汗珠滾落,鬢間的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
從挨板子回來後,她就時不時發出低低的呻吟
臀部的位置微微隆起,應該是腫得挺大
阿蘅歉疚地蹲在鶯歌的身邊,手裏舉著一罐藥膏:“好鶯歌,我幫你敷藥,過幾天就好了。”
鶯歌微微抬頭,眼淚汪汪,聲音顫抖地說道:“四小姐,怎麽每次你闖禍都是我挨罰,上次您離家出走,端陽節我高高興興地從家裏回來就挨了司馬大人一陣嗬斥,裁了我和驪歌三個月的銀錢,還罰我們去馬廄掏糞一個月,說是我們沒有看好四小姐。”
“你跟郎姨娘的下人打架,看不得你受欺負我才出手的,以為跟著您來到九爺府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豈料還得受著著皮肉之苦。”
阿蘅縮了縮脖子,撫摸著她的頭,說道:“哎呀,知道你忠心護主,我把私房錢都給你,以後再有這種事兒,你就在旁邊呐喊助威就可以。”
“還有下次,啊喲——”
鶯歌激動地抬起上半身,頓感臀部一陣刺痛,跟著這樣的主子,她這屁股遲早是保不住。
阿蘅道:“別動,我給你上藥哈!”
鶯歌重新趴下道:“可不敢,您是主子,等下又要治我一個主仆不分的罪名,還是找驪歌過來吧。”
阿蘅道:“沒事,我已經把門關上了,沒人知道。”
鶯歌又覺得一陣感動,心想:“四小姐雖然愛闖禍,老是幹出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假死後那不吃虧的性子倒是讓我深感佩服,而且從來也沒有苛待過我和驪歌,”
“有什麽好吃的點心,茶果都想著咱們,”
“開心了,珠釵,首飾,衣裳也都送給了我們,”
“從不把我們當成是下人,常常說什麽人人平等,不大懂她的意思,總歸是好的。”
“為這樣好的主子,受這點傷也不算什麽。”
.........
阿蘅解開鶯歌的褲腰帶,把褲子半退下來,一大片紫紅色的淤腫,還有幾處皮肉綻開黏連著褲子上的織物,
鶯歌輕呼:“輕點,輕點——”
看著她撕裂的傷口,阿蘅鼻子一酸,
以前看清宮劇以為打板子是稀疏平常的事情,甚至覺得很爽,很好玩。
打在人身上卻是這樣的厲害,血肉模糊,
阿蘅心頭不是滋味,無法自保,還牽累了別人,
她用小拇指在花色瓷瓶裏勾了一抹藥膏,輕輕地抹在鶯歌的傷口上,
隨著她一抖一抖的身體調整手中的力度,
吱嘎——
雕花木門被推開,
阿蘅把藥罐丟在案幾上,一把扯上鶯歌的褲子,坐在塌上。
“啊——四小姐,你——”
鶯歌殺豬般的叫聲也隨著門打開戛然而止,以為又有人來找麻煩,
“四小姐,別裝了,是我!”
聽見聲音兩人才鬆了一口氣,
驪歌笑眯眯地拎著一個食盒進來,把門重新關上。
阿蘅撫了撫胸脯,說道:“驪歌,你嚇死我了。”
“大小姐吩咐我帶點吃食過來,還有九毒化瘀膏。”
她一麵說,一麵從盒子裏端出一碟又一碟的小菜,都是阿蘅愛吃的。
阿蘅向門口的方向望了望,說道:“姐姐沒有過來?她——還生氣嗎?”
驪歌歎了一口氣,說道:“能不生氣嗎?這才剛嫁進來一天就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不光得罪了郎姨娘,還惹嫡福晉不高興,讓府裏的人看了笑話。”
阿蘅心虛地低著頭,手掌交疊,大拇指在手心來回地繞著圈。
驪歌瞧著她心情鬱悶,又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四小姐跟福晉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哪裏會有隔夜仇,改明兒您去哄哄,她也就氣消了。”
話是這麽說,可她還想著求情能解了這月餘的禁足,看來是沒戲了。
阿蘅隻微微點頭表示讚同。
禁足的日子十分無聊,
以前在澄園還有個秋千可以蕩蕩,
大咪在的時候陪它耍耍也是能打發時間的,
現在隻能待在院子裏發發呆,看看書,睡睡覺,著實無聊。
姐姐給的九毒化瘀膏倒是管用,鶯歌養了三日便可下床,十日傷口就慢慢結痂好起來。
為了給阿蘅解悶,鶯歌給擺了一副繡架子,教她繡花,
剛開始她還覺得稀奇,久了總也繡不好,不是紮到手,就是把鴛鴦繡成了鴨子,老鷹繡成了小雞.......
她也就失去了興趣,
姐姐大半個月也沒有過來看她,想是怒氣未消
書房的牆上掛著一把古琴,想起在群玉坊和琴先生學過幾首曲子,
便把古琴取下來,在臥榻上磕磕巴巴地彈奏起來,
琴音斷斷續續,那本就淒婉的調子變得更加哀愁肆意,
正在刺繡鶯歌抬頭,好奇地問道:“四小姐,你什麽時候學會彈琴的,我怎麽不知道。”
阿蘅歪頭說道:“在夢裏學的,”
鶯歌道:“四小姐又拿奴婢打趣,夢裏哪裏能學琴,不告訴奴婢就算。”
阿蘅苦笑,控製著手中撥弄琴弦的節奏,盡量讓調子連貫,
熟稔起來,那首《赤伶》聽著還像模像樣,
“沒想到你還會彈琴,”
窗戶陡然出現一顆圓圓的腦袋,
阿蘅花容失色,說道:“你們阿哥都這麽虎嗎?就不能正常點。”
十阿哥見嚇唬她得逞,滿意地笑道:“聽說你跟九哥的姨娘打了一架,還扇了她兩巴掌,搞得人仰馬翻,都傳遍京城了。”
阿蘅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些人都閑得慌嗎?這麽愛背後嚼人舌根,而且這傳播速度也太快,要趕上微博熱搜了。果然好事不出去,壞事傳千裏。”
阿蘅道:“怎樣,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十阿哥道:“我是在誇你,那郎姨娘潑辣狠絕,我都不敢招惹她,你居然敢甩她巴掌,太爽了,也算是給我報了一箭之仇。”
阿蘅道:“你跟她也有過節?”
十阿哥道:“也不算,就是當著九哥的麵噴了我一臉的茶水,說我的小乖嚇到她了。”
阿蘅道:“小乖?是誰?”
十阿哥道:“我養的一隻兔子,不小心抓傷她的玉手,我敢肯定是她先欺負小乖的,小乖一向溫順,怎地她一抱就暴走。”
暴走的兔子
有意思
阿蘅停下了古琴上撥弄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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