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遙不可及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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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晚些的時候,沈卿羽端來了幾盤甜點和水果。水果解膩,剛才為了給沈卿羽測評,大家不由得多吃了幾口。
三隻成獸也一起進了溫泉,還好溫泉夠大,大家各自靠著一邊休息著。而銘安和瀾玩的累了,靠在岸邊睡著了。
種玉去借了一把梳子,借著溫水輕輕的給銘安梳起了毛,雖說江湖中對於受傷早已習以為常,銘安也會因為能力傷口也會愈合,但種玉的眼中還是不由得帶上了憐惜。
舒服的感覺讓銘安嘴角露出了笑意,由半夢半醒睡得更深了一些。
轉瞬之間,秋葉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似是故事的開始,也像故事的尾聲。
在這漫天飛舞的秋葉中,一道身影緩緩走來。身著一襲潔白勝雪的衣裳,衣袂飄飄,將那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襯得很好,腰間一條紅色的腰帶配上灰色的毛發,竟是意外的和諧。
銘安遠遠地望著這道身影,心中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當那身影逐漸靠近時,他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麵容,竟然是種玉!
種玉的眼中透露出一種初為人師的拘謹,但同時也閃爍著期待和決心。
銘安看著種玉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正想開口叫一聲“老板”,卻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驚愕地意識到,這並不是真實的場景,或許是一場夢境。他現在正身處於別人的視角之中,無法控製自己的言行。
“小生種玉,以後就是你的先生了。”種玉低下頭看著麵前的身影笑著說道。
銘安的目光正好落在種玉的胸肌上,種玉大概一米九六的身高,看來帶入夢境中主角的身高大概是一米七多些。
“我叫源,源也有了先生!”我滿心歡喜地拉著種玉,腳步輕快得像隻小鹿,一路蹦蹦跳跳地朝屋裏走去。
銘安聽著“自己”的聲音,帶著些許稚嫩,聽起來應該還沒有成年。
種玉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如此熱情,被我這一拉,他有些猝不及防,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複了常態,微笑著跟隨著我走進屋內。
一進屋,種玉好奇地環看四周。這屋子布置得十分簡單,與尋常的王府房間大相徑庭。屋內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別無他物。
小獸的衣服被整齊地疊放在床上的一角,仿佛在默默訴說著這裏的主人是個愛整潔的人。
近處的窗戶上卻破了一個洞,風從洞口呼嘯著灌了進來。窗下的蠟燭早已燃盡,隻剩下一灘燭淚,仿佛在哀歎著這屋子的冷清。
我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連忙解釋道:“先生……源的房間有些……有些亂,先生莫怪!”我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掃視了一圈,本想給種玉倒上一杯茶水,可找來找去,卻連個水杯都沒看到。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種玉微笑著拍了拍我的爪子,輕聲說道:“沒關係的,昨日可是小獸去到了私塾找了先生?”
我抬起頭,看著種玉溫柔的目光,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連忙回答道:“是我!”為了讓種玉坐下,我趕緊把桌子搬了過來,放在了床前,因為屋子裏並沒有椅子。
種玉坐下後繼續問道:“不過,小獸怎會突發奇想地去私塾尋找先生呢?按理來說,王府裏的先生應該比小生等獸更有才識才對……”
我聽了種玉的話,心裏有些發虛,猶豫了一下說:“那是因為……因為我和大哥他們學的不同。”說完,我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小爪子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隻好不停地在用兩個爪墊來回摩擦。
種玉顯然看穿了我的謊言,但並沒有點破,而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後換了個話題問道:“小獸的錢不會都用來聘小生了吧?”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之前上課的時候,先生所講述的那些故事以及江湖傳聞,我都很感興趣!可是自從我無法再去那裏之後,就開始悄悄地積攢起一筆錢來。昨天,我覺得差不多了,就跑到了私塾,希望能夠聘請到一位先生。”
種玉見狀,不禁無奈地笑了笑,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小獸啊,先生可不單單隻是講故事的,先生更為重要的職責是傳授你學識。”
我聽後,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幹笑了兩聲,解釋道:“是嗎……但是大哥他們隻允許我下午去私塾,而每次我下午到達的時候,先生都已經在講那些故事了……”
說到這裏,我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透露出些許的孤獨和無奈,“後來……後來,他們就幹脆不讓我去了。”
種玉靜靜地聆聽著我的講述,眉頭微微皺起。待我講完後,他溫柔地安慰道:“沒關係,小獸。你的錢足夠聘用小生很長一段時間了。小生不僅會給你講故事,還會將你之前落下的一並講解給你聽,你覺得這樣如何?”
“當然可以啦,謝謝先生。”我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種玉,在他的眼睛裏,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
一個月的光陰如白駒過隙般悄然溜走。在這段時間裏,我與種玉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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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玉每次前來,總會先耐心地給我講解一些知識,他的話語輕柔悅耳,又如春風拂麵般溫暖宜人。待我對這些知識有了一定的了解後,他便會講述一些江湖中的奇聞軼事,以吸引我的注意力。他的聲音恰似他的名字一般,溫潤如玉。
種玉的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種書生特有的氣質。他的儒雅風度與那溫潤的嗓音相互映襯,使得江湖的畫卷在我眼前徐徐展開。
這件事大哥並不知曉。二哥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看我的眼裏總是帶有一絲愧。或許,他知道我對種玉的喜愛,所以並未過多幹涉。
而種玉每次前來,都巧妙地避開了大哥的視線,使得這段時光成為了我們之間的秘密。
小院裏靜謐清幽,隻有我和種玉二獸,甚至連下人都不見一個。這裏仿佛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沒有塵世的喧囂與紛擾。種玉的到來為這片寧靜增添了一絲生機。
一轉眼,時間走了很遠……
“種玉,今天可不可以偷個懶呀,我好想出去轉一轉!”我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一樣,趴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種玉,可憐巴巴地央求著。
或許是因為我們相處的時間久了,久的過了幾個春夏秋冬,我都已經忘記了,彼此之間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親近,所以我現在已經毫不顧忌地直接稱呼種玉的名字了。
種玉原本正講解著爪中的書籍,但當他看到我那充滿渴望的目光時,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放下了爪中的書本。
“好吧,既然今天的學習任務也完成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出去走走吧。”種玉的語氣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溫柔地答應了我的請求。
“太好了!”我興奮得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拉住種玉的爪子,滿心歡喜地準備偷偷溜出府邸。
一路上,我就像一隻剛從籠子裏放出來的小鳥,不停地左顧右盼,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種玉看著我這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於是隨口問道:“小獸,你平時都不出來嗎?”
我轉過頭,看著種玉,笑嘻嘻地回答道:“是啊,平常我很少有機會出來。上次去私塾也是我偷偷溜出來的。不過我住的地方比較偏僻,在府裏的偏房,一般府裏的獸人都不會去那裏。而且種玉每次來的那道門,其實隻是府中的側門。那附近把守的是二哥的手下,二哥他……對我還是會手下留情的啦。”
“源的父親對源管得很嚴嗎?”種玉拉著我的爪子,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我連忙搖頭,笑著回答道:“並不是,父親對我可好了呢!隻是最近父親回來了,所以我今天才有機會出來逛逛。”
種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說:“源的父親是武將,常年駐守邊疆,回來的次數肯定比較少吧。”
我也跟著點了點頭,應道:“是啊,所以每次父親回來,我都特別開心。而且呀,大哥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來找我的麻煩!”
說話間,我的目光被街邊的糖葫蘆吸引住了。紅彤彤的山楂裹著晶瑩剔透的糖衣,看起來十分誘人。
種玉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拉著我朝賣糖葫蘆的小攤走去。
“老板,來兩串糖葫蘆!”種玉走到小攤前,對著老板喊道,並順手遞過去六文錢。
老板接過錢,迅速從推車上取下兩串糖葫蘆,遞給了種玉。種玉接過糖葫蘆後,轉身將其中一串遞給了我,溫柔地說:“快嚐嚐吧。”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種玉,心中湧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緒,輕聲說道:“謝……謝謝種玉。”
夕陽西下,餘暉將我推向了種玉。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在這溫暖的光芒中變得更近了一些,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我們兩個獸。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淡淡的香味,那是一種讓人感到舒適和安心的味道,就像他曾經給我描繪過的那個充滿詩意和浪漫的世界一樣,帶著一股淡淡的書卷香。
我們一起去點了河燈,每一盞河燈都像是承載著我們的心願,緩緩地順著河流漂向遠方。河燈的燭光在水麵上搖曳,映照出他那輪廓分明的側臉,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幾眼,他的睫毛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修長,微微顫動著,像是蝴蝶的翅膀。
“種玉,你會一直陪著我嗎?”我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出了這句話,聲音輕得如同蝴蝶輕點湖麵泛起的漣漪。
他的目光緩緩轉向我,那雙原本就帶有笑意的眼眸此刻更是像被點亮了一般,燈籠的光芒在他的臉上投下一層淡淡的金邊,讓他看起來宛如仙獸下凡。周圍獸人們的喧鬧聲似乎在這一刻都消失了,隻剩下我們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
“當然會啦。”他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小生說過,小獸的錢夠聘用小生很久很久了……”
他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麵,溫暖而輕柔。就在他說話的瞬間,那些原本消失的熙熙攘攘的聲音又像潮水一般湧了回來,將我們重新包圍在這熱鬧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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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是多久?”我緊緊地咬著嘴唇,鼓起勇氣繼續問道。
種玉見狀,緩緩地蹲下身子,與我平視,他的目光溫柔而深邃,仿佛能夠洞悉我內心的一切。
“那小獸想要多久呢?”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生生世世。”
種玉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他凝視著我,似乎想要確認我是否真的明白“生生世世”的含義。
“小獸可知道生生世世是什麽意思?”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坦白地說:“隻是聽那些獸人許諾的時候,都說長長久久、生生世世。生生世世在長長久久後麵,想來應該會比長長久久更長吧!”我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咬了咬自己的爪尖。
那一天,種玉沒有告訴我答案,隻是輕輕的彈了彈我的鼻子。
“這麽沒大沒小,直呼先生的名字,看來小生要好好教導你這個調皮搗蛋的小機靈鬼嘍。”
“許諾可是要一定做到的,種玉可要好好教我。”
“此心不渝。”
後來,我們又去了佛寺。寺廟裏,香煙嫋嫋,檀香彌漫,獸人們都在虔誠地祈禱著什麽。大殿中的佛像寶相莊嚴,令人心生敬畏。我和種玉緩步上前,在佛像前上了三支香。
“小獸可知道這三支香意味著什麽?”種玉輕聲問道,聲音輕柔,怕驚擾了這佛門聖地的寧靜。
我略作思考,回答道:“種玉好像說過,這三支香代表了過去、現在和未來,獸人們通過上香來祈求福澤綿延,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安順遂。”
種玉微微一笑,點頭接著說道:“還有另外一種意思,這三支香也代表了天、地、人。獸人們向天地祈福,希望天賜良緣、地佑家宅,同時也祈求人與人之間能夠和睦相處,共享太平。”
我若有所思地聽著。種玉見我如此認真,便笑著說:“這些內容,在小獸的成獸禮那天,小生再詳細地教給你好不好?”他的語氣充滿了寵溺。
我開心地點點頭,然後突然好奇地問道:“種玉多大了?”
種玉微笑著回答:“十四歲。”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才比我大一歲!”
算了算我和種玉大致在一起的時間,說道:“那就是說,種玉七歲就已經是先生了!”我不禁感歎種玉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深厚的文化底蘊。
“小生隻是在這方麵有些許天賦而已,小獸的天賦可能武技方麵。”
“種玉是說我在學習方麵沒有天賦嘍?”我狡黠的說著,不留痕跡的給種玉挖了一個坑。
種玉恍然大悟,搖了搖頭。“你啊,你啊……”
和他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很快,所以每天期盼他來的時候就格外漫長。
那天出府的事,終究還是沒能瞞過大哥的眼睛。
我像往常一樣在府中閑逛,卻突然被父親叫去了書房。一進門,就看到大哥站在那裏,滿臉怒容。
“你說,你是不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獸人混在一起了?”大哥的聲音震耳欲聾,讓我不禁有些發顫。
“我沒有!”我急忙辯解道,“種玉是我的先生,他不是你說的那樣!”
“還敢狡辯!”大哥瞪大了眼睛,“我親眼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你這是有辱門風!”
我氣得渾身發抖,他怎麽可以這樣汙蔑種玉,他是那麽善良、天資聰慧的一隻獸,怎麽能被大哥說成是不三不四的獸人……
“你胡說!”我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前去和大哥對峙,“種玉他不是你說的那樣!”
“你還敢頂嘴!”大哥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反駁,他怒不可遏,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爪墊擦破了皮,疼得我直抽冷氣。
“你不過是一個下人的孩子,有什麽資格跟我頂嘴?”大哥的話像一把刀,直直地刺進了我的心裏。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大哥。原來,在他的眼裏,我一直都是個卑微的下人之子,根本不配和他以兄弟相稱。
就在這時,父親突然走了過來,他一臉怒容地看著大哥,揚起爪子給了他一巴掌。
“你在說什麽胡話?”父親的聲音低沉而威嚴,“給我滾,罰禁閉一個月!”
大哥愣住了,他顯然沒有想到父親會突然動手。
我從地上爬起來,種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將軍,小生是這孩子的先生,或許是這孩子和小生相投,小生就多教導了些。”種玉的聲音溫和而堅定,“還望將軍不要怪罪。”
父親的目光落在種玉身上,凝視片刻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是認出了眼前之獸。
他微笑著拱起爪子,用一種尊敬的語氣說道:“先生,您可是天縱奇才啊!這城裏不知有多少獸人都爭著搶著盼望著先生能去他們那裏呢,沒想到竟然被犬子給請到了。”
種玉微微一笑,謙遜地回答道:“將軍過獎了,小生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一隻小獸竟敢獨自來私塾聘請先生,如此好學的小獸,小生又怎會有不教之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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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想起了我當初背著一麻袋銅錢走進私塾的情景,種玉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那時候的我,還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幼崽,卻有著如此大膽的舉動,想必讓他也頗為震驚吧。
父親趕忙說道:“先生,您才是言重了。以先生的才學,犬子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請不起啊!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還請多多教導我們家的銘安。”說完,父親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節。
種玉見狀,連忙擺爪道:“將軍不必如此客氣。隻是,這孩子不是叫源嗎?”他疑惑地看向父親,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不解。
父親聽了種玉的話,突然愣住了,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他轉頭看向大哥,二話不說,抬手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用力極猛,直接把大哥的牙都給扇飛出去了。
“先生見笑了,銘安這孩子是我部下的遺孤。原來的名字是源,後來遵循孩子的意見改為了銘安。或許是我們家老大……”
種玉點了點頭,向將軍拱了拱爪。
“那我就帶著銘安先回去了。”
到了房間中,種玉替我擦了擦爪墊上的傷口。
“是我剛來到府中,大家說我那時候圓滾滾的與源很像,後來就改為了銘安。不過源是我未曾謀麵的親生父親給的名字,大哥隻讓府裏的下人叫我源,也不允許我叫銘安這個名字,或許是想借機來諷刺我吧……不過我不在乎,所以叫哪個都行了。”看著種玉低頭給我處理傷口,我的眼睛一抽一抽的說著。
“銘安,也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種玉吹了吹我的傷口,說著。
“沒想到,你這麽厲害。”我想起了剛才父親說的話,對著種玉說著。
種玉搖了搖頭,我突然有些沮喪的說著:“那是不是錢花完了,種玉就要走了。”
“某隻小幼崽當初背著一大麻袋銅幣來請小生,那可是要花很久的。”
“那我以後要多賺錢,好讓種玉走不了!”我笑著說。
“小獸背靠王府,怎麽還會缺錢呢?”
“那不一樣,我要靠自己賺錢。我想讓種玉別離開我……”我說的很輕,種玉怕是沒有聽到。
那是一種不同的情感,十幾歲的我好像說出了情話。
種玉的耳朵抖了抖,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我:“小獸打算怎麽賺錢呢?”
我鬆了一口氣,他沒聽到。
“嗯……開一家古玩店怎麽樣?這樣可以借著收集古玩的名義,遊曆很多地方!”我想了想答道。
他笑了笑點點頭。
大哥關禁閉的一個月,府裏消停了許多。但我總感覺隱隱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不過過了好久都沒有任何事情,看來是我想多了。
從那天起,種玉總會早走一些。看的書也從一些詩歌典籍變為了各朝各代的器物。他變得有些憔悴了,每天和各種商人打著交道,而我卻幫不上什麽忙。
我也開始拚命學習各種知識,我想在成獸禮那天給種玉一個驚喜,作為他的學生,我不想給他丟臉。
成年的前一天,我拉著種玉,“種玉,我不想學習了,我們去看煙花吧!”
種玉有些落寞的看著我,“小獸怎麽不想學習了呢?是小生教的不好嗎?”
“當然不是!我隻是……隻是……”我的臉變得彤紅,實在憋不出來一個什麽好的理由。
“沒關係,小生會小獸找到別的路。今天,就先好好的欣賞煙花吧!”種玉笑了笑。
坐在岸邊,煙花在夜空綻放。
我偷偷的看向他,沒想到正對上了他的眼睛。
“小獸怎麽不好好看煙花?”種玉笑著問。
“我……”我一時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
“小獸今天好像有些奇怪,是因為成獸禮嗎?”種玉擔憂的問著。
“不是,那種玉怎麽不看煙花?”我想不到理由,隻得搪塞了過去。
“火樹銀花不辭夜,偏照君眸愈玲瓏。”
“種玉的文采向來是極好的……”我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
我聽見心在怦怦跳動,我鬼使神差的拉起了他的爪子。他坐在原地沒動,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閉上了眼睛,猛的親了他一口。
沒敢睜開眼睛,沒敢去看他。
種玉摸了摸被親的唇,隻是把我摟在懷裏。
我知道,我該等我的成獸禮過後。
但是一起走過的八個春夏秋冬都在叫囂著要我吻上去。
那晚,我縮在他的懷裏看著煙火。
“他人觀火,我觀君眼中火。”
成獸禮來了,我通過了所有的考試,揣著考官謄抄下來的成績,隻剩下了一個打獵,但我的心已經馬不停蹄的向著種玉那飛去。
打獵是要捕捉初級魔獸,由大哥和二哥帶著我去。大哥的眼裏帶著狠厲,我的心又不安了起來。
大哥將我帶到了一片森林,那時候魔獸還沒有被趕進秘境,這片森林裏有些初級魔獸,周圍都是士兵把守。
下了馬,我走進森林,我的目標隻是找一隻最弱小的魔獸就好,我想迫不及待的見到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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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疏忽了大哥心中的恨意。
森林裏,暗齒這種魔物悄然現身。它們身形小巧,卻有著暗色的皮毛,鋒利的獠牙外露,讓人不寒而栗。它們沒有太過鮮明的特質,唯一讓人膽戰心驚的,便是那驚人的數量。
它們仿佛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懂得依靠數量的優勢來圍捕獵物。當我還未察覺危險臨近時,便已被這群暗齒團團包圍。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沉。就在我感到無助之時,種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身後。想來,他那時的實力也並不高,應該隻有初級或中級的水平。但即便如此,他的出現,仍讓我的心有了一絲慰藉。
我們一邊拚命地向著森林邊緣趕去,一邊全力驅動著體內的靈力,試圖攔截住身後那如潮水般湧來的暗齒。那密密麻麻的魔獸群,仿佛是一片黑色的海洋,傾巢而出,將我們緊緊包圍。
而在遠處,大哥騎在馬上,冷冷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隨即,他緩緩抬起了爪中的弓箭,目光鎖定在了種玉的身上。
一點寒光從森林的另一邊飛速閃過。我下意識地感覺到了危險,來不及多想,便用力推開了種玉。
一股劇痛從我的胸口傳來,一支羽箭穿透了我的胸口。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我的衣衫。
種玉接住了我,“源,堅持住!”。
他抱著我,發了瘋一樣向著森林的入口跑去,也不知道他一介書生哪來的那麽大力氣。
慌亂之中,我們果然迷失了方向。但幸運的是,身後的暗齒也被我們遠遠地甩開了。
我躺在種玉的懷裏,意識逐漸模糊,但仍強忍著劇痛,從兜裏掏出了那份謄抄下來的成績。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費力地將成績舉了起來,對著種玉虛弱地說道:“種玉,我沒給你……丟臉,我隻是……想給你驚喜……不是你教的不好。”我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眼前出現了重影,種玉的模樣在我眼中也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有幾滴溫熱的眼淚砸在我的臉上,種玉扯著嗓子在森林裏聲嘶力竭地叫著救命。他的聲音在森林中回蕩,帶著無盡的絕望與痛苦。
“叫我銘安吧,我想開始新生活了……想和你一起開始……”我嘴角的鮮血止不住地流淌下來,意識也漸漸陷入了黑暗。
“銘安,銘安!”
“種玉,我困了。”
他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
“睡吧,等你睡醒了,就能再次看到我了。”
“我會找到你,哪怕千次萬次。”
“我們……還會再見嗎?”我和銘安一起問出了口。
種玉抱著沉睡的銘安走上了溫泉旅館的房間,聽到銘安的夢囈,種玉似乎愣了一下,隻是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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