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影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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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銘安來到獸字房,小二向銘安鞠了一躬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悄然離去。
    銘安站在房間中央,環顧四周。房間雖然不大,但布置得十分簡潔。即使身處客棧的負一層,這裏也沒有絲毫潮濕的感覺。床鋪看起來很舒適,被褥柔軟而厚實。
    銘安滿意地點點頭,將自己的小包放在床頭。這個小包裏裝的都是他的衣物,並沒有什麽貴重物品,所以他也不擔心會被人偷走。
    整理好行李後,銘安決定出去逛逛,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他走出房間,順著樓梯來到了客棧的一層。
    此時,客棧的大廳裏燈火通明,客人們正圍坐在桌前,享用著晚餐。銘安在船上已經吃過不少東西,此刻並不是很餓,所以他隻是匆匆掃了一眼,便繼續朝著門口走去。
    當他路過那群黑衣獸人時,感覺到有幾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銘安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想要去看是誰在盯著他,但他還是忍住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快步走出了客棧。
    客棧的外麵是一條寬闊的官道,直接通向墜玉城。盡管現在天色已晚,但路上仍然有許多獸人趕著馬車匆匆而過,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銘安在客棧外的茶鋪找了個空位坐下,點了一杯熱茶,慢慢地品味著。他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獸人,一邊思考著這次下山之旅。除了通過高級考試這個主要目標之外,他似乎並沒有其他特別的計劃……
    “大哥……那小子是不是懸賞令上的那個啊?”其中一個黑衣獸人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向為首的黑衣獸人詢問道,同時他的目光還不時地瞟向坐在茶鋪裏的銘安。
    為首的黑衣獸人則顯得比較沉穩,他不緊不慢地吃著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隻是看著銘安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嗯,看起來有點像……不過還不能確定。”
    “那可是好大一筆錢啊!如果真的是他,咱們完全可以把這筆錢拿到手,然後就可以脫離組織啦!”剛才那個黑衣獸人顯然有些興奮,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些,引得周圍的人都紛紛側目。
    “哼,就怕你有命拿,沒命花啊。”為首的黑衣獸人冷笑一聲,放下爪中的碗筷,搖了搖頭,“組織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你別想得太簡單了。”
    聽到大哥這麽說,那個黑衣獸人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不再吭聲了。然而,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吃飯的時候,眼睛卻始終死死地盯著銘安的背影,在心裏暗暗盤算著什麽。
    “這茶鋪建的位置可真夠糟糕的……”銘安心裏暗暗嘀咕著,臉上露出一絲不滿的神情。他無奈地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馬車,疾馳而過時揚起的塵土,徑直飄進了他麵前的茶碗裏。
    銘安睡了整整一天,現在感覺格外精神。然而,環顧四周,他發現這裏並沒有什麽特別有趣的地方可以去。他隻好繼續坐在茶鋪裏,無限續杯,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下山時的欣喜感此刻已經被孤獨所包圍。銘安不禁想起了在山上的日子,那時候雖然生活簡單,但卻充滿了溫暖和寧靜。如今,他獨自一人在這陌生的地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淡淡的思念之情。
    “師兄!”
    一聲清亮的獸叫從銘安身後傳來。他心中一喜,急忙轉過頭去,滿心期待地以為是銀碩。
    “是啊……怎麽可能是銀碩。要是銀碩的話,聲音沒到,人就已經撲上來了。”
    那是一隻小幼崽正拉著一隻牛獸人,興奮地叫著。
    銘安仔細打量著這兩隻獸人,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似乎是來自某個門派。牛獸人看起來有些憨厚,他微笑著拉著小幼崽走進了客棧,看樣子也是要在這裏住店。
    喝了一嘴土的銘安心情有些糟糕,緩緩地起身向房間走去,腳步顯得有些拖遝。到了客棧一層,借了筆墨紙硯向著房間走去。
    一進房間,就徑直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和紙,研好墨準備給師傅寫一封信。
    銘安的字寫得非常工整,這得益於他從小漁村開始就有獅子先生帶著練字。後來,在種玉的教導下,他的書法更是日益精進。
    隨著爪中的筆在信紙上緩緩移動,一行行娟秀的字跡展現在眼前。在這字裏行間,卻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思念之情,就像被暈開的墨跡一樣,怎麽收也收不住。
    銘安想起了小漁村的離別,那時的他還年幼,對於刻骨銘心的情感還懵懵懂懂。可如今的他卻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種離別的滋味,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惆悵。
    就在銘安沉浸在對師傅的思念中時,門外的風鈴突然響了起來。這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銘安的目光猛地一凝,他迅速將信紙收好,像一隻警覺的貓一樣,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
    這風鈴是他提早掛的,掛在了一個隱蔽的位置。所以不可能是風吹動的,隻可能是有人來了。
    他輕輕地在門上紮了一個小洞,透過這個小洞,小心翼翼地向外張望。
    門外空無一人,隻有那串風鈴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悅耳的聲響。
    看來,是有人聽到風鈴的聲音後已經離開了。銘安鬆了一口氣,但心中的疑惑卻並沒有消散。他不知道是誰來了,又為什麽會在聽到風鈴響後匆匆離去。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瞞天過海。
    “看來有人盯上自己了……”銘安心中默默的想著,眉頭微皺,眼神凝重。他不禁開始回憶起自己來到墜玉後的點點滴滴,試圖找出可能引起他人注意的蛛絲馬跡。
    銘安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麽地方會引起別人的關注。這深更半夜的,銘安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心中愈發不安起來。
    可是,已是深更半夜,白天睡得再多,此刻困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銘安無奈地搖了搖頭,決定先想辦法應對眼前的狀況。
    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那張床鋪之上。他可以將床鋪拆開,然後自己躲在床板下麵,再把床上偽裝成沒有人睡過的樣子。這樣一來,即使有人前來查看,也不容易發現他的蹤跡。
    說幹就幹,銘安迅速動手,將床鋪拆解開來。不一會兒,他便成功地藏身於床板之下,而床上則被他布置得像是根本沒有人睡過一樣。
    做完這一切後,銘安稍稍鬆了口氣,但他的神經依然緊繃著,不敢有絲毫鬆懈。
    銘安夜裏小睡了一會兒,此刻雖然有些疲憊,但他不敢再耽擱,趕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小包,然後悄悄地離開了客棧。
    他腳步匆匆,心中始終惦記著昨晚的事情。就在他剛剛踏出客棧的那一刻,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有人正在暗中盯著他。
    銘安心中一緊,立刻加快了腳步,閃入了旁邊的樹林中。他的身影在樹林中穿梭,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跟了上來。這道黑影正是昨天客棧內的那名黑衣獸人。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樹林,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銘安的下落。
    確定周圍沒有其他獸人之後,銘安悄悄地從藏身之處探出身子,爪中握著短劍。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朝著那名黑衣獸人摸去。
    當距離足夠近時,銘安猛然出手,將短劍橫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閣下找我有什麽事嗎?”銘安冷冷的聲音,從黑衣獸人的背後傳來。
    經過一年的訓練,銘安身上的靈力很是雄厚,此刻釋放出來,黑衣獸人明顯感覺銘安的實力在自己之上。
    那名黑衣獸人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大跳,身體猛地一顫,驚慌失措地喊道:“大哥饒命!”
    “說!找我到底有什麽事?”銘安刻意將聲音壓低,爪中的短劍又往前逼近了一分,鋒利的劍刃在黑衣獸人的脖子上劃出了一條淺淺的血線,鮮血順著劍身緩緩流淌下來。
    黑衣獸人被嚇得渾身發抖,雙腿像篩糠一樣不停地顫抖著,連說話都有些結巴:“大……大哥,我……我就是看您特別像我們懸賞榜上的那位,所以……所以小弟特來看看……”
    說著,黑衣獸人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掏出一幅畫像,戰戰兢兢地向身後遞去。
    銘安見狀,用另一隻爪子迅速接過畫像,將其抖開。畫中的是一隻小鹿,模樣和銘安小時候有幾分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銘安仔細端詳著這幅畫,突然覺得這畫中的筆法有些似曾相識。
    “這畫中的獸人叫什麽名字?”銘安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黑衣獸人,追問道。
    “叫……叫銘安!”黑衣獸人被銘安的氣勢所懾,聲音愈發顫抖,“之前他一直位列懸賞榜的榜首,可是後來有一段時間就突然不見了蹤影,小的……小的隻是看您長得和他比較像而已,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啊,大哥!”
    銘安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心中猛地一緊,各種念頭如閃電般在腦海中閃過。他的第一反應是立刻揮劍將眼前這個獸人斬殺,但理智告訴他這樣做太過衝動。畢竟昨天他們是一群人一同前來,如果其中一人突然失蹤,其他人必定會對他產生懷疑。
    幸運的是,銘安並非毫無準備。他早有先見之明,為自己偽造了一個身份,這或許能成為他擺脫困境的關鍵。
    銘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猛地一腳踹向那名黑衣獸人。黑衣獸人猝不及防,被踹得摔倒在地。
    銘安緊接著欺身上前,爪中的短劍直直地指向黑衣獸人的心口,冰冷的劍鋒緊貼著他的肌膚,隻要再稍稍用力,便能刺破他的心髒。
    “說!你們的組織叫什麽名字?”銘安的聲音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黑衣獸人躺在地上,身體因恐懼而微微顫抖著。他的目光緊盯著銘安爪中的短劍,猶豫著是否要如實回答。
    “叫……”黑衣獸人終於開口,但聲音卻有些發顫,顯然內心充滿了恐懼。
    “嗯?”銘安見狀,眉頭一皺,爪中的短劍又往前遞進了一分,劍尖幾乎要刺破黑衣獸人的皮膚。
    “我的耐心有限……”
    “叫影組織!”麵對死亡的威脅,黑衣獸人再也無法隱瞞,乖乖說出了組織的名稱。
    “影組織?”銘安聞言,心中一動。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他隱約記得師傅曾經提到過。不過,他實在想不起來師傅具體是怎麽說的了。
    “這個組織怎麽會知道我?”銘安暗自思忖著,眉頭緊緊皺起。他對這個影組織一無所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找上自己,更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看好了,這畫中的小鹿和我可是大不相同!”銘安雙手抱胸,一臉傲嬌地說道,“而且我才不叫銘安,我叫源!你這沒長眼睛的家夥,連本大爺的名字都能叫錯,真是活膩了!”
    銘安一邊說著,一邊惡狠狠地瞪著那黑衣獸人,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那黑衣獸人被銘安的氣勢嚇得發抖,他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著銘安和那幅畫像,來回仔細對比著。
    現在的銘安和幼時相比,變化可真是太大了。他的鹿角變得更長更彎曲,原來那張幼態的臉如今也多了幾分媚態,尤其是那對眼睛,清澈透亮,在銘安說話的時候,還會偶爾閃過一絲紅光。
    黑衣獸人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畫像上的小鹿和眼前的銘安確實有很大的差異。
    “是……是,大哥,是小弟我有眼不識泰山,認錯人了!”黑衣獸人連忙跪地求饒,“還請大哥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小弟一命啊!”
    銘安見狀,飛起一腳踹在了那黑衣獸人的屁股上,罵道:“給本大爺滾遠點!以後再敢來找本大爺的麻煩,本大爺可就不會像今天這麽客氣了!”
    黑衣獸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走了,生怕銘安會改變主意。
    “還是沈卿羽的話好用!”銘安望著黑衣獸人的背影,如釋重負地感歎道。
    他不禁慶幸,這次前來的是個頭腦不太靈光的家夥,如此一來,自己才能如此輕易地蒙混過關。然而,一想到影組織的存在,銘安的心頭又湧起一股憂慮。
    “這以後可怎麽辦?影組織……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麽?”銘安低聲呢喃著,眉頭緊蹙,滿臉愁容。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些紛亂如麻的思緒甩出腦海。眼下,當務之急是先改變一下自己的外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銘安迅速行動起來,先是將身上比較顯眼的鈴鐺和長命鎖統統收了起來,然後幻化禦紙,纏繞在自己的身體上,使自己看起來更加壯實一些。
    接著,又拿起一塊木炭,在自己的臉上仔細地塗抹著,偽裝出一個痦子,順便把小臉弄得黑點。最後,他在額頭中央點了一個鮮豔的紅點,讓自己的麵容看起來更加滑稽可笑。
    一切準備就緒後,銘安來到河邊,滿意地審視著自己這副醜哭了的模樣。
    “這下可以進城了!”,說著,轉身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