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筷擦著李娜耳畔飛過，小米攥著另一根指著她鼻尖：“你再踏馬滿嘴噴糞試試！”
    林綰對這個人是真的有點無語了，她摩挲著包上的鎖扣，忽然想起在盛天臨走時的那個吻......
    那個混蛋一邊推她，一邊伸了舌頭......
    她臉上一紅，眼尾漾開笑意：“不是包養，是正兒八經的戀愛關係。”
    “綰綰你......”小米手裏的筷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騙你我是小狗。”林綰捏了捏閨蜜震驚的臉。
    李娜用紙巾擦拭著濺到了臉上的油星，直指問題核心：“你這個男朋友多大？”
    林綰指尖在手機屏上頓了頓，她還真不知道趙高多大，但按小宅傳來的消息，他現在回學校準備畢業論文了，那應該是比她大一歲。
    “他22，人在東北上大學呢，大四。”
    “學生？異地戀？”李娜挑了挑眉，“你要知道，張總他......”
    林綰輕笑著在手機上劃拉兩下，翻出已經看了無數遍的截圖：“李娜，他在聽說我直播之後，直接給我刷了1000萬音浪，也就是100萬龍元，你覺得我需要去陪老頭子？”
    李娜臉色陰沉的看著截圖，指甲在桌布上刮出絲線：“嗬嗬，那看來是我冒失了，也是，憑你的長相，直播時遇見幾個大哥再正常不過了......”
    “不！不是大哥！”
    “是互相喜歡的人！”
    一直雲淡風輕的林綰突然仿佛被刺激到了，猛的站起身，怒視著李娜。
    “他喜歡我！就像我......”她按住狂跳的心口，“就像我喜歡他那樣！”
    李娜漠然。
    一頓飯吃的不歡而散。
    小米看李娜吃了癟，回學校的路上笑個不停：“你看見李娜最後那個表情沒？就像漢堡吃了一半突然發現半隻蟑螂！”
    林綰低頭踢著石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直到校門口下才停住腳步。
    “小米你先進去，我打個電話。”
    “說好了啊！”小米圍著她轉了一圈，提醒道：“過幾天我生日你必須過來陪我！不能再放鴿子！”
    “知道啦。”林綰笑著打斷，晚風揚起她鬢角的碎發。
    頭幾年她一直處於自卑、壓抑的狀態，怕去參加小米的生日宴被別人指指點點。後來開始直播後，倒是在直播間裏找回了自信，發泄了不少。
    不過網上傲嬌，現實自卑，搞的她差點精分。
    “這次絕對準時到。”林綰豎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
    “這還差不多！”
    小米衝她揮揮手，往校內走去，剛邁了幾步，忽的又退了回來。
    “對了！今天李娜提到你直播我才想起來！”
    “你一會把直播間分享給我，我讓我哥去你那刷點！他在抖音刷了可多錢了，老爹罵他多少回都沒用！”
    說著，她的聲音突然染上促狹，嘿嘿笑道：“更離譜的是！他最近領回家的嫂子聽說以前也是主播！”
    林綰抿唇淺笑。
    望著小米的身影徹底融入校門口的人群，她從衣兜裏摸出手機，撥通了嫂子的號碼。
    電話剛接通，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死丫頭，幹嘛？不能是被甩了要回來吧？”
    林綰倚著校門口的香樟樹，聽著聽筒裏連珠炮似的抱怨：
    “我給你擦屁股擦到現在，運營剛才還找我打聽你的情況呢！”
    “你說你也是，要走就悄悄的唄，走之前非搞那麽大場麵，生怕公會不知道你帶著流水跑路了是吧？”
    “再說了，你......”
    等那頭絮絮叨叨的聲音停下，林綰將手機換到另一側耳邊：“姐，要不要來我們這邊？”
    電話突然陷入短暫的沉默，樹影婆娑間能聽見嫂子輕敲桌麵的聲響。
    “算了吧......”
    她短暫猶豫後，輕歎了口氣：“我人在公會坐班，不像你們線上主播說走就走，我要走是要交違約金的，而且我老公工作也穩定......”
    “違約金具體多少？”林綰輕聲打斷，指甲在樹皮上劃來劃去，“姐夫現在月薪多少？"
    “什麽意思？你這口氣是成老板娘了？”
    “我倒是想，但人家也不給這個名分啊！”她望著樹影間漏下的光斑，聲音有些發苦，“這邊確實缺人手，隻要你能帶幾個人過來......”
    “嗬嗬，你還不知道廳裏情況？隻要我動，那這邊就剩不下幾個人了......”
    聽筒裏傳來打火機的“哢噠”聲：“但關鍵是我們現在生活穩定，有必要冒險跟著你們折騰嗎？”
    “先告訴我違約金多少，還有你和姐夫現在的收入。”林綰語氣堅持，“我去談待遇，你滿意再過來。”
    嫂子揉著眉心思索了會：“我流水一般，合同還有半年，違約金談一談估計頂天就30萬。”
    “這個月托你的福，提成高了不少，平常的話也就是8000左右，你姐夫那邊每個月固定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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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我去爭取。”林綰指節摩挲著樹幹紋理，“如果他那邊ok的話，我和你說。”
    “官官，”嫂子突然換了正經語氣，“上個月我炒菜那次，你家那位開30萬音浪的保底我都沒動心，你知道為什麽嗎？”
    她頓了頓。正聲道：“我要的是穩定，不是跟著你們賭運氣。”
    “要挖我過去也行，我想轉運營崗。廳管位置可以留給派派，反正她們能跟我一起過去。”
    “你姐夫那邊不用你們操心，但我這邊保底不能低於一萬，還得交五險一金。”
    她說著，輕輕歎了口氣：“官官，我可能有點貪心，但沒這個條件我真不會動，我不像你們，還年輕......”
    “知道了。”
    林綰掛掉電話，在校門口徘徊了兩圈，從包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電話，給趙高打了過去。
    趙高之前把她的微信和電話號都拉黑後，她就特意準備了這個小電話。
    “喂？誰啊？”電話對麵傳來男人氣喘籲籲的聲音：“教練同誌，幫我按下免提。”
    林綰聽見他的聲音，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是在健身吧？
    還挺自律~~
    她將挎包緊貼在胸前，聲音像摻了蜜糖的夜風，帶著濕漉漉的顫音：“老公…...是我呀...…”
    聽見聽筒裏猛然加重的喘息聲，林綰嘴角微微勾起：“你不想...…抱抱你的小狐狸麽？”
    “砰！”
    “臥槽！你別走啊！”
    她聽著手機裏的動靜，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過了兩分鍾，趙高哭笑不得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特麽是真的服了！你是真的有毒！”
    “我是叫你官官、婠婠、林綰還是踏馬的小狐狸？”
    “你一定是上天派來玩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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