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幾天前）
    趙高正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微信，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林小悠：【市政廳的劉秘書回信兒了，明天上午十點在盛天國際高爾夫俱樂部見麵】
    他在回盛天的第一時間就讓林小悠聯係了那位劉秘書，結果對方以周副市長行程已滿為由，一直拖到今天才給回複。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見麵的地點——高爾夫俱樂部。
    這顯然不屬於正式見麵。
    “這......什麽情況？”
    趙高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蔣南星：“咱們跟政府的關係這麽好？都能約到私人場所見麵了？”
    蔣南星剛從他桌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根點燃，聞言差點嗆到：
    “咳咳......那得問你啊！當時我和林總都以為你們認識呢！總不能真是看上你了吧？”
    “瞎扯什麽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大官。”
    趙高白了她一眼，隨即又陷入沉思：“可為什麽會約我打高爾夫？”
    “誰知道呢？”
    蔣南星嘬了兩口眼睛一亮：“叫你去就去唄，反正不是壞事。”
    趙高看著她順手把自己剛拆封的富春山居整包塞進衣兜，無奈地歎了口氣，拉開抽屜直接甩過去一條。
    “你80萬年薪，算上績效過百萬，天天來我這順煙合適嗎？”
    蔣南星笑眯眯地拱了拱手：“老板你這2萬一條的煙，我多少年薪也......”
    “明天陪我一起去！”趙高揮手打斷她。
    “我？人家約的是你誒。”
    “廢話，我特麽壓根不會那玩意，總得帶個能撐場麵的......李總沒時間，就你了！”
    他揉著太陽穴，心裏暗自腹誹。
    自從這女人來了星辰，是越來越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以前在他麵前還會端著點，保持專業形象。
    現在倒好，徹底放飛自我，隻有外人在場時才能看到當初那個專業矜持的公關專家。
    “再說了......和政府打交道你比我在行。”
    蔣南星撇撇嘴，掂了掂手裏那條煙：“行吧，不過先說好，要是周副市長真對你有意思，我可救不了你。”
    趙高抄起桌上的紙巾盒就砸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盛天國際高爾夫俱樂部門口。
    趙高穿著特意去買的poo衫和休閑褲，渾身不自在。
    說實話，他最煩這種裝模作樣的場合，但被點名過來，也沒法拒絕。
    “你能不能別像個僵屍一樣？”
    蔣南星嫌棄地拍開他不停拉扯衣領的手：“放鬆點，就當是來玩的。”
    “我特麽球杆都沒摸過，放鬆的了嗎？”
    趙高瞥了她一眼，心裏愈發後悔沒帶李晴過來。
    如果是晴姐的話，絕對是各種增益buff套上來，讓自己煥發男人自信，直接大踏步衝向球場。
    這貨......
    嘖！
    蔣南星今天穿了身得體的運動套裝，齊耳短發隨意披散著，看起來既專業又不失活力。
    她甩給趙高一個黑色球包：“拿著，給你租的球杆，一會別亂說話，看我眼色行事。”
    他剛要還嘴，俱樂部大堂裏快步走出個穿球童裝的年輕人：“趙總、蔣總，我是周副市長的秘書小劉，請跟我來。”
    趙高忽地覺得這人好像有點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他點點頭，跟著小劉穿過寬敞的大堂，走向後方的球場。
    “領導已經在練習場等二位了。”小劉邊走邊說。
    走出大堂，陽光傾瀉而下。
    遠處，一個穿著淺色高爾夫服裝的身影正揮杆擊球，動作流暢優雅。
    隨著距離拉近，趙高突然停下腳步，瞳孔猛地一縮。
    “怎麽了？”蔣南星用手肘捅他。
    “臥槽......”
    他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扭頭盯住劉秘書：“你......小眼鏡？”
    劉秘書嘴角抽了抽，腳步加快了些，全當沒聽見。
    周副市長聽到他們過來，轉過身，金絲眼鏡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看到趙高錯愕的表情，他推了推眼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小趙，別來無恙啊。”
    趙高張了張嘴，一時有些語塞。
    他腦海中飛速閃過筆架山上的種種場景......
    那個談論“貪歡”的大叔；
    那個看他給兔兔擦腳，提醒他“小口吃”的大叔；
    那個在石凳上聽他高談闊論的大叔；
    現在居然搖身一變成了盛天市的副市長？
    “周......周市長好。”
    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真是......太意外了。”
    周副市長爽朗大笑，走過來拍了拍趙高的肩膀：“怎麽，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再見麵？”
    “完全沒想到。”
    趙高老老實實地點頭：“我還以為您就是個......呃......令人尊敬的長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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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劉秘書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
    “哈哈，你當時可沒把我當長輩，怕是當成了個不正經的遊客了吧？”
    周副市長替他說完，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那天我確實是去散心的，工作久了自然也需要放鬆的嘛。”
    他轉向蔣南星，伸出手：“蔣總，又見麵了。”
    滿臉茫然的蔣南星這才回過神來：“周市長好。”
    “來來來，別站著了。”
    周副市長招呼他們到旁邊的休息區坐下：“喝點什麽？茶還是咖啡？”
    “茶就好。”趙高仍有些恍惚。
    一旁的服務生很快端上飲品。
    周副市長抿了口茶，詢問了蔣南星幾句星辰最近的項目進展，才笑眯眯地轉向趙高：“怎麽樣，現在緩過神來了嗎？”
    後者深吸一口氣，苦笑道：“周市長，我得道個歉。那天在山上，我說話可能有些冒犯......”
    “哈哈，道什麽歉？”
    周副市長擺擺手：“我倒覺得你那天的表現很真實。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千萬別學那些老油子。”
    他放下茶杯，鏡片後的目光變得認真起來：“其實那天我就對你印象很深。一個大學生，能在創業後主動把心思放到家鄉文化輸出上，很不簡單。”
    趙高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都是瞎說的......”
    “瞎說能說到點子上，也是一種本事。”
    周副市長站起身，笑嗬嗬地衝他招了招手：“走吧，邊打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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