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場上，周副市長嫻熟地揮杆，白色小球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漂亮！”
    蔣南星在一旁輕笑著鼓掌，由衷讚歎道：“周市長這水平，能打職業了吧？”
    “嗬嗬，蔣總過獎了，就是個業餘愛好。”
    周副市長謙虛地笑笑，轉頭看向趙高：“來，小趙你也試試？”
    後者硬著頭皮拿起球杆，姿勢別扭地擺好架勢，用力一揮——球沒動，草皮飛起一大塊。
    “嗬嗬，小趙也不錯，這一杆下去，能打死兩個職業吧？”
    周副市長輕笑一聲，語氣裏帶著善意的調侃：“第一次打高爾夫？”
    “嗯......”趙高尷尬地點頭。
    “沒關係，我教你。”
    周副市長站到他身後，手把手地幫他調整姿勢：“重心放低，手臂放鬆......對，就是這樣......”
    一旁的蔣南星瞥了眼安靜站著的劉秘書，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打消了拍照發群的念頭。
    “來，再試一次。”周副市長退後一步。
    趙高按照他的指導揮杆，這次球總算飛了出去，雖然距離不遠，但至少沒再掀飛草皮。
    “進步很快啊。”
    周副市長讚許地點點頭：“做企業也是這個道理，找對方法，事半功倍。”
    他接過劉秘書遞來的水，看似隨意地問道：“小趙，你知道我為什麽約你來打球嗎？”
    趙高擦了擦汗，心知正題來了：“是因為......我們公司的項目？”
    “有這方麵的原因，但不全是......”
    周副市長扶著球杆，目光望向遠方：“我15年前就在盛天，後來調去了東南省......”
    “這15年裏隨著經濟發展，南方城市愈加繁榮。但盛天卻像個年邁的老人，漸漸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他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趙高：“盛天需要新鮮血液來重煥生機，特別是像你這樣有想法、有闖勁的年輕人。”
    “我看過你們公司的資料，背靠抖音，發展勢頭不錯。但我更想知道，你打算把星辰傳媒帶到怎樣的高度？”
    趙高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問這麽直接的問題。
    他思索片刻，心頭閃過蔣南星來之前的分析：“我想打造東北最具影響力的文娛集團，不僅限於直播，還要涵蓋影視製作、藝人經紀、ip開發......”
    “有點意思。”周副市長微微點頭，“但你知道為什麽東北很少有成功的文娛企業嗎？”
    “人才外流？資源不足？”趙高試探道。
    “這些都是表象......”
    周副市長揮杆擊球，看著球飛遠：“根本原因是缺乏政府支持和文化土壤。單靠企業單打獨鬥，很難成氣候。”
    他轉身直視趙高：“但如果，政府願意為你提供這樣的土壤呢？”
    趙高呼吸一滯，心跳加速：“周市長的意思是......”
    “我可以給你最優惠的政策，最好的資源，甚至幫你打通省裏的關係。”
    周副市長語氣平靜，但每個字都重若千鈞：“但我需要你承諾，把根紮在盛天，核心業務必須留在這裏。”
    蔣南星在一旁微微動容，不動聲色地輕輕碰了碰趙高手肘。
    趙高沉默一會，深吸一口氣：“周市長，說實話，我們確實有計劃把未來的業務留在盛天。但有些資源，比如專業人才、拍攝場地......”
    “這些都不是問題。”
    周副市長擺手打斷他：“之前那位林總要的盛天電視台周播時段，批了！影視基地給你最低價，人才引進還有專項補貼。”
    他向前一步，聲音壓低：“小趙，我看重的不僅是稅收和就業。我看重的是你的想法，你的潛力......特別是你作為盛天人的身份。”
    陽光照在周副市長身上，給他鍍了層金邊。
    趙高突然意識到，這次會麵遠不止政企合作那麽簡單......
    今天過後，自己身上恐怕就要貼上奉係的標簽了。
    不對！
    是盛天係！
    “周市長......”他直視對方的眼睛，“您希望我做到什麽程度？或者說，需要什麽回報？”
    周副市長笑了：“聰明。我要的很簡單——把盛天打造成東北的文娛中心，而星辰，或許就是我們的招牌。”
    他略作停頓：“當然，給你們的政策，聯聯傳媒、星藝娛樂這些企業同樣能享受，良性競爭嘛......”
    接下來的一小時裏，三人在球場上邊走邊談。
    周副市長詳細介紹了政府即將推出的文化產業扶持政策，趙高則適時提出自己的構想和要求。
    “周市長，我們確實需要電視台的資源，但不僅僅是播出時段。”
    趙高越聊思路越清晰：“我們需要專業的製作團隊配合，畢竟我們是互聯網公司，對傳統電視製作流程不熟悉。”
    周副市長穩穩站定，再次揮杆：“這個簡單，我可以讓電視台派一個製作小組專門對接你們，費用從文化產業扶持基金裏出。”
    蔣南星適時插話：“周市長，之前和您聊過，我們正在籌備一檔與抖音合作的綜藝節目，如果能得到文旅局的官方支持......”
    “節目叫什麽名字？”周副市長饒有興致地停下腳步。
    “《盛天周末夜計劃》。”
    趙高接過話題：“是一檔融合直播與短劇形式的遊戲綜藝，會邀請飛行嘉賓和我們公司的主播一起探索盛天的曆史文化和美食，每期一個主題。”
    周副市長眼睛一亮：“好名字！文旅局那邊我來打招呼，景點、博物館都可以為你們提供方便。”
    他略作停頓：“不過，我有個要求。”
    “您說。”趙高立即豎起耳朵。
    “節目裏要突出‘盛天製造’這個概念。”
    周副市長目光炯炯，一字一頓：“我要讓全國人民知道，好的文娛產品不隻是北上廣深才能做出來。”
    趙高與蔣南星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鄭重地點頭：“這正是我們希望傳達的理念，完全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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