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聽著那一長串數字，突然覺得昨晚拍賣會上的3000萬簡直是小數目。
    他側過頭，朝唐柔挑了挑眉：“你們這收費一直這麽誇張？”
    唐柔苦笑著解釋：“光是會員準入就要500萬，年度會費120萬起。像我們這樣的陪侍，普通檔8000一小時，頂級1.5萬。酒水更貴，隨便一瓶都要六位數......”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而且所有消費都要加15服務費，小費還要被抽70。”
    梅姐笑了笑，適時補充：“趙總拍下的定製服務其實很劃算，包含了很多隱性成本。如果您堅持一個月後要贖人，總費用是......”
    她將平板轉過來，上麵顯示著一個令人咂舌的數字。
    趙高盯著那個數字看了幾秒，突然笑了：“梅姐，你們還需要投資嗎？其實我對你們這行也挺感興趣的。”
    “趙總說笑了。”
    梅姐保持著職業微笑：“這個不急，如果您資金不方便，可以用這一個月......”
    “刷卡。”
    趙高直接摸出張卡拍在桌上：“不過有個條件——她現在就跟我走，一個月後我送她回來辦手續。”
    梅姐盯著那張建行黑卡，半天沒回過神來。
    “怎麽了？你們不敢接大額動賬？”
    趙高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要是非要虛擬幣的話，我就隻能讓王耀過來了，那東西我可沒有。”
    “趙總......這......”
    梅姐看著那張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
    她深吸一口氣：“我需要再打個電話，您稍等......”
    這次通話很簡短。
    回來後，梅姐的態度明顯軟化：“上麵同意了。不過琳達需要先簽一份保密協議，保證不會對外透露任何與俱樂部有關的信息。”
    唐柔急切地點頭：“我簽！”
    手續辦得非常順利。
    不到二十分鍾，梅姐就取來了一摞厚厚的文件，趙高簡單掃了一眼，直接遞給了身後的唐柔。
    她並沒去看文件內容，飛快地在每份文件上簽下名字，手指止不住地顫抖。
    ......
    離開前，梅姐雙手恭敬地將黑卡奉還：“趙總，‘人間’隻是家小俱樂部，實在不想牽扯進其他是非。之前如果有什麽冒犯的地方，希望您和王......”
    “梅姐，放心吧。”
    趙高隨意地將卡揣進口袋，輕笑著擺擺手：“我們幾個比你更討厭麻煩。”
    ......
    走出俱樂部大門，唐柔回頭看著這棟灰色的建築，突然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三個月的旗袍高跟鞋，三個月的香檳與假笑，此刻都化作柏油路上暈開的水漬。
    趙高站在一旁點了根煙，靜靜等待她宣泄情緒。
    忽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臥槽！老趙你特麽把琳達贖出來了？”王耀驚詫的聲音傳來。
    “嗯，帶出來了。”
    趙高把手機拿遠了些：“你消息夠快的啊？我這剛從俱樂部出來。”
    “你特麽瘋了？一個億！花一個億去贖一個女人？”
    那邊亂糟糟的，王耀似乎把手機遞給了別人，聲音有些飄遠：“子銘！快！你不是一直說你不是舔，是純愛嗎？快來拜見祖師爺！”
    趙高嘴角抽了抽。
    “真有你的啊老趙！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是個情聖啊？”
    王耀吐槽了好一陣，才轉回到正題：“剛才李家人給我打電話，說我有個煞筆兄弟嫖了一個億，人家良心過意不去，把錢退到我這兒了。”
    趙高一愣：“退到你那兒了？”
    “廢話！你真當琳達是花錢買的？老子啥也沒幹，摳個腳的功夫就搭出去個人情！”
    王耀語氣越發不爽：“這種事兒就不知道先通個氣？還特麽讓人把你財力試出來了......”
    趙高聽著王耀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了半天，這才掛斷。
    他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兩下。
    話說，任務金已經花出去了，要是對方又把錢退回來，那這筆錢是不是就歸自己了？
    還沒等他細想，係統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檢測到任務“神豪的牌麵3”任務金並未實際消耗，請宿主於24小時內存入指定賬戶退還】
    ......
    趙高瞥了眼蹲在地上，情緒漸漸平複的唐柔：“你住哪？”
    唐柔擦了擦眼淚，聲音還有些哽咽：“我......我不知道。之前的公寓退租了，行李都還在俱樂部。”
    “先去酒店吧。”趙高隨手攔了輛出租車。
    一路上，唐柔一直望著窗外飛逝的夜景。
    沉默良久，她才輕聲開口：“謝謝你，趙總。我這輩子見過很多人，你是唯一一個......”
    “打住。”
    趙高擺擺手打斷她：“別整那些肉麻的。我幫你是因為......”
    他頓了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算了，就當是日行一善。”
    唐柔抿嘴一笑：“那趙總的善事做得真貴。”
    “可不是麽。”
    趙高想起那和自己擦身而過的一個億就肉疼：“媽的，李家真不會做生意，也不知道把錢直接充我會員卡裏。”
    唐柔歪著頭，一臉茫然，完全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
    酒店前台，趙高要了兩間套房。
    拿到房卡後，唐柔猶豫著開口：“趙總，我想先去買些日用品。這三個月一直待在俱樂部，我什麽都沒有......”
    “現在？”
    趙高看了眼時間，已經快淩晨一點了：“明天吧。”
    “可我內衣什麽的也沒有......”唐柔的聲音越來越小。
    趙高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行吧，附近應該有24小時便利店。”
    便利店裏，唐柔興奮地在貨架間來回穿梭。
    她拿了毛巾、牙刷、護膚品，最後在內衣區挑了半天，又往籃子裏塞了幾包內衣。
    結賬時，店員好奇地打量著這對奇怪的組合——極有氣質的男人打著哈欠率先推門出去，而那個漂亮女孩又悄悄從身後拿出一件特殊的內衣，快速放在收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