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回到“人間”俱樂部門口，夜風拂過，他仰頭打量著這座灰色建築。
    身邊的唐柔不自覺地往他身後縮了縮。
    “走吧。”趙高整了整衣領，抬腳往台階上邁去。
    唐柔卻突然拉住他的袖子：“趙總，要不……算了吧？梅姐現在肯定很生氣……”
    “嘖，說來也許你不信......”
    趙高有些好笑地回頭看她：“比綠茶、扮柔弱，我身邊比你強的有好幾個，你正常些還能可愛點。”
    “趙總，我不是......”
    唐柔咬著嘴唇欲言又止，手指攥得更緊了。
    “行，那我換個說法。”
    趙高挑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有我在。”
    唐柔：“......”
    推開俱樂部大門，大廳裏靜悄悄的，隻有幾個侍者在低聲交談。
    見到兩人進來，他們立刻站直了身體，眼神中帶著幾分詫異。
    “趙總！”
    梅姐從側門快步走來，臉上堆著笑，目光卻往他們身後瞟：“您怎麽又回來了？王少和溫少……”
    “梅姐，阿耀他們沒來。”
    趙高幹脆地打斷她，指了指旁邊的休息區：“我專程來找你的，咱們聊聊？”
    梅姐猶豫片刻，還是跟著趙高走向角落的沙發。
    唐柔躲在趙高身後，低著頭不敢看梅姐的眼睛。
    “趙總想說什麽？”梅姐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
    “我要帶琳達走。”
    “趙總，這不合規矩……”
    “開個價吧。”趙高掏出煙盒，慢條斯理地點上一根。
    梅姐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權衡利弊：“琳達簽的是五年約，光培訓就花了三個月，上周才剛升到陪侍。而且今晚的事......”
    “一千萬。”趙高吐出一個煙圈。
    梅姐的瞳孔微微一縮，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趙總，這不是錢的問題。‘人間’的規矩是……”
    “兩千萬。”
    梅姐不自覺地歎了口氣：“趙總，您這樣讓我很難做。張少那邊……”
    “兩個億。”
    趙高彈了彈煙灰：“夠了嗎？。”
    梅姐瞬間僵住。
    她飛快地掃了眼躲在趙高身後的唐柔，又環顧四周確認無人注意，這才壓低聲音：“趙總您認真的？”
    “嗯，認真的。”
    趙高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轉完賬我就給王耀打電話，說被‘人間’勒索了。”
    梅姐呼吸一滯，完全沒想到麵前這位會這麽說，整個人都石化了。
    趙高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翹。
    他不清楚‘人間’背後的關係。
    不過沒關係，反正在對方眼裏，他和王耀是穿一條褲子的。
    有什麽不爽，直接會衝著王家去。
    哦對，王耀他老子還收了兔兔當幹女兒來著......
    找老丈人頂鍋，天經地義！
    “趙總......”
    梅姐緊抿下唇，呼吸明顯急促起來：“您知道琳達的‘培養成本’有多高嗎？”
    趙高挑眉：“哦？說來聽聽。”
    梅姐咬了咬牙，從手包裏掏出一個小巧的平板電腦，快速調出一份文件：“您看，這三個月裏光是語言培訓就花了八十萬，形體課六十萬，禮儀培訓四十五萬，還有……”
    趙高擺擺手打斷她：“直接說總數。”
    “前期投入就超過三百萬。”
    梅姐收起平板，“更別提這三個月的運營成本。她每天要喝的特調養顏茶就要兩千多，每周一次的美容護理……”
    “所以呢？”
    趙高不耐煩地打斷她：“兩千萬不夠？”
    梅姐苦笑道：“趙總，這不僅是錢的事。關鍵是琳達知道太多俱樂部的內幕，如果就這麽放她走……”
    說著，她頓了頓，話鋒忽的一轉：“而且也沒必要啊！趙總您昨晚拍下的‘角色定製’服務，其實已經包含了她的‘贖身費’。一個月服務期滿後，她就能離開。”
    唐柔聞言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趙高確是皺了皺眉。
    昨天拍賣會如果不是他出手，那這個定製服務的價格大概也就在2000萬上下。
    那他給出的2000萬贖身費，就不應該被拒絕。
    “梅姐，你說的離開，是去哪？”
    “當然是去享受新生活。”
    梅姐輕笑一聲：“我們會安排她們出國，瑞士、摩納哥或者新西蘭，都是很好的選擇。”
    趙高盯著她的眼睛：“然後呢？永遠不能回國？”
    梅姐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這是俱樂部的規矩。畢竟有些客人......不希望在國內偶遇曾經的‘天使’。”
    “嗬......”
    趙高回頭看到唐柔眼中的希冀，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打死他也不信“人間”會這麽簡單的讓陪侍去享受什麽新生活。
    要麽真正離開人間，要麽被轉賣到世界各地的其它俱樂部，重新變成露西、莉莉......
    沒有第三種可能。
    “不理解，也懶得尊重，我要現在帶她走。”
    “這恐怕......”
    “誒？差點忘了......”
    趙高作勢要掏手機：“王耀剛才說讓我給他打電話來著......”
    梅姐簡直是要瘋了，連忙按住他的手：“趙總別急。我請示下上麵。”
    她起身走到角落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唐柔不安地挪到趙高身邊，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著一絲顫抖：“趙總，要不......”
    “別加戲，等著。”
    趙高打斷她，腦中忽的響起“叮咚”一聲。
    他看著腦海中任務金後邊跟著的那個離譜的數字，微微眯起了眼睛。
    十分鍾後，梅姐回來時臉色不太好看：“上麵說這個月的劇情定製必須要走完，這是規矩。不過......”
    她看了眼唐柔：“一個月後趙總可以直接贖人。”
    “多少錢？”
    “稍等......”
    梅姐取出平板快速計算：“琳達是頂級陪侍，剩餘合約期四年八個月。按每周18小時，每小時1.5萬的基礎費計算，加上30的違約金和15的服務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