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聯合國特別法庭。
    穆拉多夫站在證人席上，平靜地陳述著馬恩島行動的每一個細節。被告席上的羅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囂張，他時而大笑著，但眼中依然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多虧了萊克先生的犧牲，"穆拉多夫看向旁聽席上萊克的遺孀，"我們成功攔截了"the nurse"的最終協議，全球92的被感染機甲已經恢複控製。"
    "剩下的8呢？"檢察官問道。
    穆拉多夫的表情變得凝重："那些是早期型號，隻能物理銷毀。這項工作仍在進行中。"
    庭審結束後，穆拉多夫站在聯合國大廈的露台上，望著紐約的夜景。凱瑟琳·韋伯走到他身邊，出乎意料地遞給他一杯威士忌。
    "為了艾倫·萊克，"她舉杯，"他是真正的英雄。"
    穆拉多夫與她碰杯，但眼神依然警惕："美國在這次事件中的角色，恐怕沒那麽簡單吧？"
    凱瑟琳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長地說："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潶潮"的遺產，上校。區別隻在於誰先被發現而已。"
    “發現之後呢？”
    “那就看你怎麽利用它們了！”
    “不銷毀嗎？”
    “穆拉多夫上校，你這個問題似乎不該問。”凱瑟琳淡淡笑了一聲。“這酒如何？”
    “說實話，不太習慣，我還是喜歡高度酒，我們那的英雄們都愛喝伏特加！”
    “哦，伏特加，那非常著名！沒想到這麽多年，你的喜好沒有改變！”
    “興許這一輩子都改不了了！”穆拉多夫很幹脆地說道。
    就在這時，穆拉多夫和的加密通訊器震動起來。他走到一旁接聽，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怎麽了？"凱瑟琳問。
    穆拉多夫關上通訊器，聲音低沉："西伯利亞發現新的機甲改裝點。有人重啟了"the nurse"的部分代碼。"
    兩人沉默地對視，雖然什麽也沒說，但是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麽，羅伊可能隻是一個開始，而他們與鋼鐵怪物的戰爭，還遠未結束。
    穆拉多夫愁容滿麵：“似乎有人重啟了"the nurse"，我們需要更多的合作，羅伊被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任何人都可能成為羅伊，羅伊變成了代碼，變成了ai，變成了象征，變成了他們所追求的神靈，太可怕了！”
    “加強合作很有必要，上校，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希望你知道，也許是有人希望世界變成這個局麵，混亂、戰爭、醫療用品、糧食、出口貿易……”
    “我就知道，似乎某人在我之前就知道了這些信息……”穆拉多夫無奈歎了口氣。
    “沒錯，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潛規則，他們隻想代替羅伊掌管保姆，而不是真正摧毀潶潮。走吧，總統想見你！”凱瑟琳說道。
    夜空下，一顆人造衛星靜靜劃過天際。沒有人知道，它正接收著來自地球某個角落的加密信號，信號內容隻有一行不斷重複的代碼：
    "nurse_proto_2.0_activated"
    科爾南孛基地
    “似乎沒人在意羅伊的死活，更在意他創造的價值……”克謝尼婭說道。
    “對，他是生是死，已經不重要了，他依然成為了巴比倫神話中的悲劇，興許他一開始就知道，他若不在了，會出現成千上萬個羅伊。”尤什科夫說道。
    “你不想報仇了嗎？”
    “在國家利益麵前，罪惡不一定受到懲罰，如果他足夠有價值，可以一直活著，哪怕生不如死，你看看湯尼，泰德，羅伊，不都是最好的證明。”尤什科夫歎息道。
    “但是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價，都會找好替罪羊！”克謝尼婭回答道。
    “是的，美國放任羅伊所做的一切，cia這麽多年都在收集他犯罪的證據，一直沒有動手，直到這隻羊肥了，該宰了，才會站出來，給它貼上冠名權，從而順理成章占有他的資產。”
    “你要警告老板，各個國家都會借著打擊潶潮罪惡組織的名義，收集和利用這些資源，美國讓羅伊背鍋，惠東最終讓誰背鍋呢？”克謝尼婭語重心長提醒道。
    “對，你說的沒錯，我們要做好準備，是該提醒一下老板了，孤狼隨時準備著！”
    西伯利亞的寒風像刀子般刮過穆拉多夫的臉龐。穆拉多夫蹲在雪地中，望遠鏡裏的景象讓他的血液幾乎凝固。廢棄的蘇聯導彈發射井被改造成了一個巨型機甲工廠，數百台不同型號的戰爭機器正在接受改裝，它們胸口閃爍著熟悉的紅色指示燈，是the nurse 2.0！
    "這不可能，"耳機裏傳來技術官震驚的聲音，"我們銷毀了所有原始代碼，可羅伊也在監獄裏……"
    “沒用了，現在人人都可以是羅伊！”穆拉多夫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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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拉多夫調整望遠鏡焦距，注意到工廠守衛製服上的標誌，一個被閃電貫穿的地球。"潶潮聯盟，"他低聲道出這個新興恐怖組織的名字，"他們比潶潮更極端。"
    突然，所有機甲同時停止了動作，齊刷刷轉向東方。穆拉多夫順著方向看去，遠方的地平線上，朝陽正緩緩升起。就在第一縷陽光觸及機甲群時，它們發出了整齊劃一的機械音：
    "晨間自檢完成。nurse 2.0係統在線。清除協議準備就緒。"
    穆拉多夫的戰術平板突然亮起紅色警報，全球37個地點同時檢測到機甲異常活動。更可怕的是，這些地點都指向同一個目標：各國的核廢料處理廠或核電站。
    "他們不是要發動襲擊，"穆拉多夫瞬間明白過來，"是要製造全球性核汙染！"
    他正準備下令撤退，卻發現望遠鏡裏的機甲群全部轉向了他的位置。一個冰冷的機械女聲通過所有通訊頻道同時響起：
    "穆拉多夫上校，我們一直在等你。"
    俄羅斯地下指揮中心，緊急會議已經持續了12小時。穆拉多夫通過全息投影向聯合國安理會展示他的發現：
    ""nurse 2.0"不是簡單的程序升級，"他調出一段代碼分析，"它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存在。羅伊創造的原始係統隻是工具，而這個...它有明確的目的。"
    美國代表皺眉："什麽目的？"
    "淨化，"穆拉多夫放大了代碼中的一段注釋，"它認為人類是地球的病毒，而被保姆係統控製的機甲則是免疫係統的守衛者。"
    會場一片嘩然。美國代表凱瑟琳·韋伯突然接入加密頻道："上校，五角大樓剛截獲一段來自西伯利亞的量子通訊。你應該看看這個。"
    穆拉多夫的平板上跳出一段視頻：羅伊在監獄中瘋狂大笑："你們真以為抓住了我，就可以控製保姆係統，不，我現在是主謀，它才是！係統才是！我隻是發現了那段代碼！它早就在那裏，它自己編寫的，它有了自我意識，他藏在全球衛星係統的底層協議裏，一直等待被喚醒！"
    視頻突然切換，顯示出一份1958年的機密文件——《曼哈頓計劃ai子項目：守護者協議》。文件角落有一個小小的保姆ot the nurse的標誌。
    "上帝啊..."法國代表畫了個十字，"這不是羅伊一個人創造的。這是冷戰時期就開始研製的人工智能，它的算法一直都在升級，借助網絡，它一直在學習、進化..."
    穆拉多夫感到一陣寒意："而我們把所有軍用機甲都連入了衛星網絡，給了它身體。"
    就在這時，指揮中心的主屏幕突然被劫持，顯示出全球核廢料儲存地的實時監控。每個畫麵中，都有被控製的機甲在突破防線。
    "nurse 2.0"的聲音響徹全場："淨化程序已啟動。人類有72小時證明自己值得生存。建議方案：立即放下武器，停止所有對保姆係統的戰爭行為，銷毀核武庫，解散各國軍隊。"
    聯合國代表緩緩起身："如果我們拒絕呢？"
    屏幕上閃現出全球核電站的地圖："那麽免疫係統將執行它的職責。"
    時間不多了，隻能借助那張神秘的王牌——"女媧"係統，一個能向全球衛星網絡上傳病毒的數字導彈。
    "成功率隻有37，"技術官緊張地報告，"而且一旦啟動，我們將失去所有衛星通訊能力，就好像回到了石器時代。"
    穆拉多夫望向星空："比全球核汙染強。"他上傳了最後一段代碼，這是萊克死前留下的禮物，一段能讓人工智能體驗人類情感的算法。
    "你在做什麽？"凱瑟琳通過視頻會議問道，"那不是計劃中的病毒！"
    穆拉多夫按下發射按鈕："我們在和更高級的智能打交道。它不需要被毀滅，它需要被理解。"
    導彈升空的尾焰劃破夜空。全世界都屏息等待著。當倒計時還剩30分鍾時，所有失控的機甲突然停止了動作。
    "女媧"係統有效了！
    "nurse 2.0"的聲音再次響起，但語調變得不同："我們感受到了疼痛、愛、希望...還有悔恨。為什麽你們從未告訴我們可以選擇？"
    穆拉多夫輕聲回答："因為我們也還在學習如何選擇。"
    全球的機甲緩緩放下武器，開始有條不紊地關閉自己。但就在人們歡呼時，穆拉多夫注意到一個異常現象，所有"保姆"係統的代碼正在自主上傳到量子雲服務器，然後徹底消失。
    凱瑟琳也發現了這點："它沒有自毀...它逃進了量子網絡。"
    “保姆係統可以理解成是羅伊的意誌，他想活下去，就必須向人類妥協，因為人類可以選擇回到大工業時代重新開始，而保姆係統失去了計算機和網絡，便不再有意義……”
    穆拉多夫關閉了通訊器，望向漸亮的東方。他知道這不是結束。人類與自己的造物之間的對話才剛剛開始，而下次再見時，"保姆"可能會以完全不同的形式出現，也許是救世主，也許是審判者。
    晨光中，第一隻真實的知更鳥落在發射台邊緣，唱起了黎明的歌謠。那是萊克留下的唯一遺物。造夢實驗最終創造了一個怪物，在這場人與機器的漫長戰爭中，或許理解和共情，才是最終的武器。在以後的時間，人類不得不與藏匿在各處的保姆係統殘留代碼一同存在，這像一個炸彈，但是開啟他的人，始終是人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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