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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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籠罩著這座喧囂的城市,卻也掩蓋不了那些暗處湧動的秘密。王珊珊、童蕾她們身上發生的悲劇,就像是一根導火索,悄然點燃了我與倪大海的怒火,我們被迫又被局勢鎖在一起,彼此之間那股蟄伏已久的默契悄然釋放。我們再次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雖然這可能隻是一場暫時的聯盟,但我們都已下定決心,誓要揪出那個躲在黑暗中的幕後黑手。
    荒郊野外,月光被烏雲撕扯得支離破碎,那一串急促的槍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卻仿佛被這無邊的黑暗吞噬,沒有引來太多人的注意。然而,那些散落在泥濘地麵上的彈殼,還有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卻像是一道無聲的信號,再次被國安局敏銳地捕捉到。
    三周前,在郊外交火的第二天
    雨水衝刷著荒郊的彈殼,將暗紅的血跡暈染成詭異的淡粉色。警察蹲下身,指尖擦過一枚變形的彈頭——7.62,和童蕾家屍體旁發現的那枚一模一樣。
    "和上次殺人的那幫應該都是一夥人,隻不過,他們這次怕是碰上了不該惹的人……"倪大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黑色夾克的下擺沾滿泥漿,"彈道分析顯示,另外一幫人用的都是軍用製式武器,這裏昨夜不亞於一個戰場。"
    彭法醫看了看屍體,又看了看倪大海,默不作聲,隻是抬頭看著他。
    “倪隊,這案子可能與惠東有關,上麵有交代了,不讓你碰,應該交由軍方或國安局那邊處理,你少接觸比較好,別不該查的也查,捅了婁子可不好收拾啊!”
    “該查的,不該查的,我都查了,又不是第一次捅婁子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錯不了。”
    "你們當法醫的都是囉裏囉嗦的,我早說這案子有問題,現在信了吧?"倪大海指了指rg60tb破片,這是一般歹徒用的裝備嗎,當初你還說我陰謀論。"
    “你還怪我囉嗦,勸你的人多了,你聽進去幾次?”彭法醫抱怨道。
    “行了,不過你的意見我接受,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吧!”
    “油腔滑調,你都是老同誌了,做事要有點分寸,給年輕人樹立樹立榜樣嘛!”
    聽到彭法醫的忠告,一向桀驁不馴的倪大海這次似乎感到了些許不安,他會情不自禁地想起王珊珊,她的嘮叨,她的笑,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站在現場,臉上寫滿了震驚。他覺得自己也許一直被蒙在鼓裏,那些上級的命令,那些被禁止調查的禁令,雖然不清不楚,也沒個像樣的說法,但是似乎存在很大的未解之謎,是故意有人要隱瞞,還是此事太過於機密不可告人,惠東到底有多少尚未深挖出來的事情……如今看來,自己原本那些年是魯莽了,細細想來,那一切絕非空穴來風。每一句否認,每一次阻止,背後都隱藏著驚天陰謀。他深吸一口氣,眼神顯得有些落寞,他知道,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而他出於某種目的,會選擇暫時信任我,因為他像弄清真相,而我想報仇,從某種失去的情感層麵上看,我們皆無路可退,下不下場並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我們已經站在了這場遊戲的中心。
    這起事件很快被軍方控製,並進行了秘密調查,湯司令那邊的消息封鎖得很死,看似不了了之了,調查報告上最終被定義為國際組織犯罪。
    湯司令約我爬山,爬了一上午,隻為到山頂去喝上那一杯茶,一路上他說的話意味深長。他仿佛在告訴我,也許是因為首腦們認為惠東和我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會對我的某些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非真的放縱。
    “這趟渾水不好趟啊,你要見好就收,好自為之!你叫我一聲舅舅,我們就是一家人,我是看著嬌嬌長大的,她認可的人,我也認可,我觀察你很久了,比那個虞元軍強多了!時局混亂,勢力割據,今天的混世魔王,明天也許就是別人案板上的魚肉了,你是聰明人,要早做打算。”
    “謝謝舅舅提醒,我明白了!”
    “明白?我看你不明白,早點把婚事辦了吧,那也是你的救命王牌。”
    “最近遇到很多事,所以耽擱了……”
    “你是不是對你的前妻餘情未了啊?大丈夫,敢作敢當,重感情不是壞事,你和嬌嬌早點成婚,對你和你的前妻,都是一種保護。幹你們這行的,要懂得輕重,拿得起,放得下,我老了,囉嗦了點,你別見怪,我是軍人,身不由己,我不想有一天,我們之間兵戎相見!”
    “舅舅,我明白了,我會早做計劃。”我點了點頭。
    “對嘛,這才是做大事的人,看,天要變了!”
    我看了看遠方的山川,問道:“舅舅,這山雨什麽時候來!”
    這時,偏偏下起了蒙蒙小雨,湯司令仰望著天,長歎一口氣:“你看,這雨不就來了嗎,天下烏鴉一般黑,自古如此,對於掌權者,沒有感情可言,隻有利弊,乘著你還有用,多想想……”
    在這場火力衝突中,我們行動比較倉促,做得也並不幹淨,隻是湯司令被授意也好,出於對自家人的保護也好,事件被壓住了。這世上,沒人是傻子,隻有裝傻的人,犯罪的主體與被害人又是那麽特殊,惠東的名字已經被牢牢鎖定在重點調查對象的名單上,仿佛一隻無形的手,將他緊緊攥住,讓他無處遁形。驚濤駭浪之前,海麵總是平靜地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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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約倪大海去了咖啡店,本來是個和風細雨的交談,我沒敢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他,沒想到他一聊到那天的經曆就繃不住了,倪大海突然拽住我衣領,隨著他的大叫:"我重複聽取了那段電話錄音,是你有意提醒他們,國安局是個威脅,對嗎?”
    “你不覺得國安局的忽然出現本身就是個問題嗎,案子還沒深度調查,罪犯的身份都不知道,他們就吧唧吧唧說了很多,就好像知道這案子要發生一樣。”
    “你他娘的早知道會牽連無辜!是你提醒了他們!”
    “你高看我了,我怎麽會知道,我隻是在懷疑,所以將計就計,做了個測試而已,你不懷疑他們的身份?不懷疑這次事件與這些人毫無關係?”
    “你不信任國安局?”
    “你摸摸你的心口說,你信嗎?你難道就沒有一絲懷疑?他們竟然一上來就確認那孩子就是我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別人的情報網都是形同虛設嗎?這不科學,國安局如果知道你倪大海屁股上有顆痣,請問,他們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我屁股上沒有痣!”
    “我隻是打個比方,你怎麽就不知道,國安局不想要那個u盤?我故意說給他們聽的,我早知道你們在監聽……”
    “你自始至終在乎的都是u盤,對嗎?而不是童蕾和他的孩子,你早知道這些人是誰,對嗎?..."他的聲音突然哽住,手指微微發抖。
    “孩子是不是我的不重要,她至少是童蕾的,無論死活,我都會去救,當然了,既然說到孩子,我們就談一談。那孩子你那時確認是我的嗎?”
    倪大海搖了搖頭:“別問我這個問題,我怎麽知道?”
    “對嘛,你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幫人怎麽會知道的?國安局怎麽會知道的?別忘了羅伊的話,現在人人都有可能是他的替身,國安局裏麵的某人可能也不例外。”
    “你這麽說也不無道理,但是你有沒有什麽證據?”
    “顯然沒有什麽證據……不過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孩子這麽隱私的問題,是誰想到,誰知曉!這世界上就不應該有幾個人知道,但是那幫畜生知道!他們說童蕾告訴他們,她才沒有那麽傻,這句話真偽都不能確認!”我回懟著倪大海。
    “那你說說看怎麽回事!”
    “國安局,國安局裏麵有內鬼,或者說他們是在借雞產卵,執行什麽秘密任務,隻有他們才能調查出這麽細思極恐的旁枝錯節,但是最終目的,都不是孩子,也許就是u盤,裏麵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倪大海看著我,一句話也接不上來,此時此刻,我感覺他是信息過載,短路了。
    遠處傳來警笛的嗚咽。警燈的紅光映在泥水裏,仿佛滿地未幹的血。
    倪大海緩緩鬆開了雙手。說到:"上個月開始,所有涉及這起案件的調閱申請都會被自動歸檔到s級加密。"他從內袋掏出一張照片,邊緣有焦痕,"這是其中的一個人,你認識嗎?"
    照片裏模糊的身影讓我瞳孔驟縮,那個側影我太熟悉了,那是卡羅琳·麥考爾,四年前邊境行動中,就是這個背影逃離了馬薩諸塞州的b2實驗室。
    “不認識,這是什麽人?”
    "正如你說的,他們連國安係統都滲透了,保姆係統就是最大的內鬼。 ”
    “保姆係統如今已經無孔不入了,如果是這樣,聽起來也就很是合理了,”
    “陳墨,那個u盤裏麵是什麽?”
    “是人類最後的一道防線!”
    “你知道什麽是先知嗎?”
    “先知?先知是什麽?”倪大海問道。
    "先知"從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支精英的克隆人組織的敢死隊,由自我覺醒思維的克隆人組成,他們擁有原主比較完全的記憶,從而發展出新的自我認知和意識。
    記得那是一場深夜裏的隱蔽行動,當夜視鏡的綠光掃過倉庫二層時,孤狼看到了這輩子最詭異的景象,十二個完全全新的麵孔,他們穿著相同的戰術裝備,以完全同步的動作更換彈匣。他們的虹膜在黑暗中泛著不自然的淡金色,像是批量生產的玻璃珠。
    "他們的基因序列99.8吻合原主的基因,我堅信這些克隆人的原主都還活著。"莫克羅夫的訊息在耳機裏炸響。
    “我們之後最好查一下這些卡羅琳標注出的可疑地點,要知道他們是怎麽被製造出來的,羅伊已經不在了,但是罪惡撒滿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這些先知可能自己在世界的某處製造克隆人。”
    我結束了與莫克羅夫的對話,瞬間之後,一陣火光將他們帶入了地獄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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