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大宋“妻管嚴”圖鑒:懼內老公的爆笑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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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陳季常醉歸遭獅吼
    元豐三年的開封府,暮色剛漫過城牆,陳慥就被同僚架著往家走。他喝得滿臉通紅,舌頭都打了結,懷裏還揣著半壺沒喝完的青梅酒。剛到巷口,就見自家院門大開,妻子柳氏叉著腰站在台階上,身影被夕陽拉得老長。
    “喲,這不是陳大官人嘛,舍得回家了?”柳氏的聲音不高,卻讓陳慥瞬間清醒了大半。他推開同僚,嘿嘿笑著整理衣襟:“夫人……夫人我回來了,今日同僚賀我新作問世,多喝了幾杯……”
    “多喝了幾杯?”柳氏上前一步,聞到他滿身酒氣,眉頭擰成了疙瘩,“辰時出門說午時歸,這都酉時了!你懷裏揣的什麽?拿出來!”
    陳慥下意識把酒壺往身後藏,柳氏眼疾手快,一把奪了過去。酒壺“哐當”掉在地上,剩下的酒灑了一地,酒香瞬間彌漫開來。鄰居們聽到動靜,紛紛扒著牆頭偷看,幾個孩童還在巷口探頭探腦。
    “好啊你,竟敢藏酒!”柳氏撿起酒壺碎片,指著堂屋方向,“給我進去!今天不把《女誡》抄十遍,別想睡覺!”
    陳慥縮著脖子往屋裏挪,剛跨進門檻,就被柳氏揪著耳朵拽到書桌前。硯台裏的墨都凍成了塊,他哆嗦著拿熱水化開,剛提筆,柳氏又把戒尺拍在桌上:“寫!抄不完不準吃飯,不準睡覺!”
    院牆外傳來同僚的憋笑聲,陳慥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握著筆的手都在抖。柳氏叉著腰站在旁邊,時不時用戒尺敲敲桌沿:“這筆鋒歪歪扭扭的,沒吃飯嗎?用力!”
    正折騰著,院外傳來敲門聲,是蘇軾提著燈籠來訪。他剛進門就被這陣仗逗笑了:“季常,這是做什麽?大晚上還練字,勤勉得很呐。”
    陳慥苦著臉朝他使眼色,柳氏卻笑著讓座:“蘇先生來得正好,您評評理,他喝得醉醺醺回家,還藏酒壺,該不該罰?”
    蘇軾憋著笑點頭:“該罰該罰,不過季常今日新作確實精彩,同僚們高興才多勸了幾杯。”他話鋒一轉,“夫人不如看在我麵子上,饒他這遭?改日我請您二位聽戲賠罪。”
    柳氏哼了一聲,把戒尺往桌上一拍:“看在蘇先生麵子上,十遍改五遍!但今晚必須抄完!”說罷轉身進了廚房,臨走前還瞪了陳慥一眼。
    蘇軾湊到書桌前,看著陳慥歪歪扭扭的字跡,笑得直不起腰:“我說季常,你這‘河東獅吼’的名聲,怕是要傳遍京城了。”
    陳慥歎著氣提筆:“你是不知道,她發起火來,比我家後院那隻護崽的母老虎還凶。上次我偷偷買了隻畫眉,被她發現,當場就給放飛了,還罰我跪了半宿搓衣板。”
    正說著,柳氏端著兩碗熱湯麵出來,一碗給蘇軾,一碗往陳慥麵前一放:“快吃,吃完趕緊抄。抄不完我陪你熬夜。”
    陳慥看著碗裏臥的荷包蛋,瞬間沒了怨氣,埋頭呼嚕嚕吃起來。蘇軾看著這對夫妻,笑著搖頭——這哪裏是獅吼,分明是藏在厲害背後的疼惜。
    第二章 秦少遊賭棋輸家務
    元佑年間的一個雪夜,秦觀縮著脖子從棋社溜回家。剛推開房門,就見妻子徐文美坐在暖爐邊納鞋底,炭火映得她臉色發紅。他搓著手嘿嘿笑:“夫人,今晚雪大,棋社關得晚了些……”
    “關得晚?”徐文美放下針線,指了指桌上的棋盤,“我問過棋社掌櫃了,你從申時賭到亥時,輸了整整一貫錢,還把我給你做的新棉鞋都押上了!”
    秦觀的臉瞬間白了,他今天手氣背,連輸十幾盤,不僅輸光了帶的錢,還把棉鞋抵給了棋友。他訕訕地搓手:“就……就是小賭怡情,沒想會輸……”
    “小賭怡情?”徐文美拿起鞋底往桌上一拍,“上個月剛說過不準賭棋,你轉頭就忘!這家裏的柴米油鹽不要錢?孩子的冬衣不要錢?你倒好,拿著錢去給別人送!”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寒風卷著雪花打在窗紙上,簌簌作響。秦觀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聽著徐文美數落。丫鬟抱著被褥經過,忍不住偷偷笑,被徐文美瞪了一眼,趕緊溜走了。
    “去!把院裏的雪掃了,水缸挑滿,再把明天的柴火劈了!”徐文美指著門外,“什麽時候幹完,什麽時候進屋睡覺!”
    秦觀不敢耽擱,趕緊抄起掃帚衝進院子。雪沒到膝蓋,他掃了沒幾下就滿頭大汗,手凍得像胡蘿卜。剛把院門口的雪掃開,徐文美又探出頭:“把屋簷下的冰棱敲了,別掉下來砸到人!”
    他搬著梯子往屋簷下挪,腳下一滑摔在雪地裏,弄得滿身是雪。屋裏傳來徐文美的喊聲:“慢點!摔死了誰給家裏掙錢?”聽著像是數落,卻帶著關切。
    折騰到後半夜,秦觀才把活幹完。他凍得瑟瑟發抖,剛進門就被徐文美拽到暖爐邊,遞上一碗熱薑湯。“咕咚咕咚”喝完,渾身才暖和過來。
    “記住了?”徐文美拿著布巾給他擦臉,“不是不讓你下棋,是不準賭錢。下次再犯,我就把你的棋譜全燒了!”
    秦觀連連點頭:“記住了記住了,再也不敢了。”他看著徐文美凍得發紅的手指還在納鞋底,心裏一陣發酸,“夫人,我幫你納幾針?”
    徐文美笑著把他的手打開:“別添亂了,去睡吧。明天還要去給人抄書呢。”
    秦觀躺在床上,聽著隔壁房裏徐文美還在納鞋底,心裏又暖又愧。他悄悄爬起來,借著月光寫下“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寫完才發現,原來最動人的情,藏在這日常的數落裏。
    第三章 晏殊晚歸罰抄詩
    天聖年間的一個傍晚,晏殊處理完公務,被同僚拉著去酒樓赴宴。剛喝了兩杯,就見管家氣喘籲籲地跑來:“大人,夫人讓您趕緊回家,說……說您要是過了戌時不歸,就把您書房的墨全倒了!”
    晏殊心裏一咯噔,妻子李氏最討厭他晚歸,上次他陪皇帝議政晚了,回家被罰抄了一百遍《論語》。他趕緊起身告辭,騎上馬往家趕,一路催著馬夫快些。
    到家時剛過戌時,李氏正站在院門口張望,看到他回來,轉身就往屋裏走。晏殊趕緊跟上,討好地笑:“夫人,今日是同僚宴請,推不掉,我這不趕緊回來了嘛。”
    “推不掉?”李氏坐在堂屋椅子上,指著桌上的筆墨,“去,把你寫的《浣溪沙》抄五十遍。什麽時候抄完,什麽時候吃飯。”
    晏殊看著桌上的宣紙,苦著臉求情:“夫人,我今天處理了一天公務,實在累了……”
    “累?”李氏拿起他的官帽往桌上一放,“你在酒樓喝酒就不累?家裏的飯菜熱了三遍,孩子等你講故事等到睡著,你倒好,在外麵逍遙快活!”
    丫鬟端來熱茶,憋著笑放在晏殊麵前。他接過茶杯,看著李氏還在生氣,隻好拿起筆開始抄詩。“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寫著寫著,竟覺得這罰抄也別有滋味。
    李氏坐在旁邊做針線活,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看到他抄得認真,嘴角偷偷翹了起來。抄到半夜,晏殊實在困得不行,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嚕。
    李氏走過去,輕輕給他披上外衣,看著他凍得發紅的鼻尖,歎了口氣。她把沒抄完的詩稿收起來,掖了掖他的被角,這才吹燈回房。
    第二天一早,晏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桌上的詩稿已經抄完,旁邊還放著溫熱的早飯。他心裏一暖,走到院裏看到李氏在喂雞,趕緊走過去幫忙:“夫人,昨晚……”
    李氏白了他一眼:“下次再晚歸,就罰你抄《全唐詩》!”嘴上這麽說,卻把一個熱包子塞到他手裏。
    晏殊咬著包子,看著李氏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這“妻管嚴”的日子,其實滿是幸福。他回到書房,在詩稿後添了句“不如憐取眼前人”,寫完笑著搖頭——這罰抄的滋味,竟比酒樓的宴席還讓人難忘。
    第四章 歐陽修藏錢被抓包
    慶曆年間的一個集市日,歐陽修揣著私房錢,偷偷溜進字畫鋪。他看中了一幅王羲之的拓本,剛要付錢,就見妻子薛氏站在門口,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喲,夫君也來買字畫?”薛氏走進來,手指在拓本上輕輕點了點,“這拓本不錯,得不少錢吧?”
    歐陽修嚇得趕緊把錢袋往懷裏塞,笑著說:“就……就是看看,不買。家裏的錢要給孩子交束修,哪能亂花。”
    “是嗎?”薛氏伸手在他懷裏一掏,把錢袋拿了出來,掂量了掂量,“這裏麵少說有五貫錢,什麽時候藏的?我怎麽不知道?”
    字畫鋪老板和夥計都憋著笑,歐陽修的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薛氏拿著錢袋往外走:“回家再說!”
    回到家,薛氏把錢袋往桌上一放,指著牆角的米缸:“家裏快沒米了,你倒好,拿著錢去買字畫!今天你要是不把這米缸填滿,就別想吃飯!”
    歐陽修看著空蕩蕩的米缸,隻好拿起扁擔去米店買米。他平時伏案寫文章,哪幹過這重活,挑著米袋走沒幾步就氣喘籲籲,肩膀壓得生疼。
    鄰居看到了,笑著打趣:“歐陽大人,今天怎麽親自挑米了?讓下人幹就是了。”
    歐陽修苦笑著搖頭:“自家的事,自己幹。”他心裏明白,薛氏不是真生氣,是怕他把錢花在沒用的地方。家裏開銷大,孩子們上學要花錢,老母親的湯藥也要錢,他確實不該亂買字畫。
    挑完米,歐陽修又被薛氏支使著劈柴、挑水,忙得滿頭大汗。傍晚時分,薛氏端著飯菜出來,給他盛了一大碗米飯:“快吃吧,看你累的。”
    歐陽修狼吞虎咽地吃著,薛氏坐在旁邊給他扇扇子:“不是不讓你買字畫,是要量力而行。等家裏寬裕了,你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他點點頭,心裏一陣溫暖。晚上,薛氏從箱底拿出一個布包,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他上次看中的那幅拓本。“我今天跟老板還了價,比你還價少花了一貫錢。”薛氏笑著說。
    歐陽修看著拓本,又看看薛氏,突然覺得這“懼內”的日子,其實滿是甜蜜。他拿起筆,在拓本上題字:“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寫完把薛氏拉到身邊,一起欣賞拓本。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照在兩人笑臉上,滿是溫馨。
    第五章 王安石吃麵遭數落
    熙寧年間的一個清晨,王安石剛起床,就被妻子吳氏拽到餐桌前。桌上擺著一碗陽春麵,連點青菜都沒有。他皺著眉:“夫人,今天怎麽吃這個?”
    “怎麽?陽春麵不好吃?”吳氏坐在對麵,給自己盛了一碗,“你昨天在朝堂上跟陛下說要節儉,自己卻頓頓要吃肉。今天就給你吃陽春麵,讓你體會體會百姓的日子!”
    王安石這才想起,昨天他上奏說要推行新法,提倡節儉,回家卻讓廚房做了紅燒肉。他嘿嘿笑著拿起筷子:“吃,陽春麵好,清淡爽口。”
    剛吃沒幾口,吳氏又指著他的衣服:“你這官袍都洗得發白了,還穿?我給你做的新袍子呢?”
    “新袍子太紮眼,舊的穿著舒服。”王安石含糊道,其實新袍子被他送給了老家來的窮親戚。
    吳氏瞪了他一眼:“送親戚我不反對,但你得跟我說一聲。家裏還有布料,我再給你做一件。”她起身走進裏屋,拿出一匹新布,“下午讓裁縫來量尺寸,不準再推脫!”
    王安石連連點頭,心裏暖暖的。他知道吳氏看著厲害,其實最疼他。當年他科舉落榜,是吳氏變賣嫁妝支持他複讀;他被貶地方,是吳氏帶著孩子一路追隨。這“妻管嚴”的名聲,他樂意擔著。
    吃完麵,王安石要去上朝,吳氏給他整理官帽:“記住了,在朝堂上少跟人爭執,凡事留一線。家裏有我,你不用擔心。”
    王安石點點頭,走出家門,看著街上忙碌的百姓,突然覺得渾身是勁。這懼內的日子,藏著最樸實的幸福,比朝堂上的爭鬥溫暖多了。他笑著搖頭,加快了腳步——有這樣的妻子管著,他才能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些大宋的“妻管嚴”們,看似被老婆修理得狼狽,實則都藏著對妻子的愛與敬。那些爭吵與數落,不過是煙火人間裏最真實的情分,在曆史的長河裏,釀成了一壇名叫“幸福”的佳釀。